楚？”

“雖說已經出事了，但那米行的掌櫃斷不會無緣無故慫恿方陳氏買碎米，不是對方陳氏知知底的，是無法說服的。”方陳氏做事不是不謹慎，隻是有時候好強的子累事。

“幸好當初小姐沒有去手這件事，否則今日也要被大連累了。”吉祥鬆了一口氣道。

“還記得張夫人昨日的來信嗎？想必與大不了關係，這件事不弄個明白，我心中還是有些顧慮，我去寫個帖，你親自去一趟張府，我想和張夫人見個麵。”如果要置方陳氏死地的人真是方家的，那麽被方十一推出來當家，想必這位置也不會坐得安穩。

“是，小姐。”吉祥道。

且說方陳氏那邊，方亦儒回到自己院子之後，便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方陳氏回房整理了自己的儀容之後，才到書房去見他。

方亦儒對著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你貪這點銀子去做什麽？那是善款，是捐給災民的善款，這是折福折壽的，你懂不懂？”方亦儒向來是個好脾氣的儒生，這麽大聲發脾氣，也是第一次了。

方陳氏含淚看著他，“我……我也是為了你啊。”

“你這是在害我啊！”方亦儒吼得聲音也嘶啞了。

書房外有幾個丫環在低頭頭接耳，目都好奇地看著書房沒有關上的門。

丁香站在書房，似被嚇到了，沒有去關門。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嫁給你這麽多年，連個孩子也沒有，總是要被人看不起的，你在外麵往總要花些銀子，也沒有在同和行裏當差，就靠著那點俸祿，還有月錢，哪裏夠使用的，我……我這麽些年節省下來的銀子，哪些不是用在你上的，你如今還對我發火……我不就做錯了一次麽？”方陳氏眼淚簌簌掉下，自從那丁香爬上他的床之後，他到過房裏的次數越來越，有時候寧願在書房用膳也不願回屋裏去，難道不在意嗎？是這樣一心一意為了他，他卻摟著別的人在書房風花雪月，如果不為自己存點己錢，將來要怎麽辦？

方亦儒大怒，“你這是要和我清算了是嗎？你是覺得我委屈你了？你生不出孩子，難道還是我的錯了？”

“我抱怨過嗎？我在你麵前說過一聲不是嗎？我這不是讓你收了丁香了嗎？”方陳氏哽咽道。

方亦儒在盛怒中哪裏會想到方陳氏平時的好，眼角見到丁香站在門邊，書房的大門敞開著，外麵幾個丫環小廝在瞄著裏頭，他抬腳大力踢翻了椅子，“還愣著幹什麽，把門關上！滾出去！”

火是朝著丁香發的。

方陳氏覺自己心底的憋屈似乎減淡了些。

“張大人已經說了，這件事不會張揚開去，你的差事不會到影響，他還是看重你的。”方陳氏聲說著。

方亦儒失地看著，“你這是婦孺之見，我憑什麽讓張知府看重的？若不是憑著方家和十一的臉麵，我會有什麽差事？天下閑多了去，難道還我一個？”

“十一！十一！你心底就自認為比不上他！”方陳氏道。

“我如何比得上他？他是方家嫡子，是方家現在的家主，如果沒有他，我們有這樣風的日子？”對於十一弟，方亦儒是沒有半分嫉妒的，這是自小被灌輸的思想，嫡出的本來就比庶出的要金貴。

“是啊，你如何比得上他，整個方家也就他一個人能生出兒子來。”方陳氏冷冷一笑，神無比悲涼。

方亦儒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回去，既然母親要你抄寫經文，你就自己足在屋裏，別再出來丟人現眼？”

方陳氏瞠大眼，“我丟人現眼？你……”

外頭傳來小廝的聲音，方十一來找了。

方亦儒看也不看方陳氏一眼，拂袖離開。

第102章偶遇

微月第二天就去了張府。

在張夫人麵前，並沒有掩飾自己的真，和聰明的子說話，不必太多偽裝，就如張夫人從一開始就知道想要什麽。

“這次的事沒有連累到你吧？”張夫人含笑看著微月，輕聲問著，帶著北方的口音。

“我既無做錯事，又怕什麽被連累呢？”微月笑著回道。

“方是個聰明，定然是不會做蠢事的。”張夫人道。

“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次無論如何，還是要多些夫人為我在張大人麵前為我說話。”微月道。

“這事你本來就沒有參與，難道還要看著你被連累不？”張夫人嗔了一眼，似怪微月太客氣了。

“我隻是覺得奇怪，方陳氏做事如此謹慎，一開始誰也看不出端倪，怎麽反而到了最後卻被查出來呢？”微月低頭吃茶，疑問著。

“別說是你，就連府幾位大人也沒瞧出來，我與方陳氏來往了許多次，也沒察覺有這樣的心，還是最後時刻，有人送了告信，我本來還不相信，沒想到竟是真的。”張夫人道。

告信？微月一驚，是誰這麽厲害看出方陳氏送碎米去韶州？除了方陳氏本人和米行的掌櫃……

米行掌櫃？

“夫人可知道是何人送告信？”微月急聲問道。

“那信是匿名，隻怕是與方陳氏有舊怨吧，否則怎會在要關頭告發。”張夫人道。

微月擰眉思咐片刻，才道，“不論如何，夫人與大人都幫了我們方家一個大忙。”

張夫人抬眼掠了微月一眼，道，“這種事罪名可大可小，當初大人也是念著與方家有，才不顧一切了下來，方，你多提點方陳氏，別再做出這等錯事來。”

微月笑著答應。

張知府之所以幫著方家，其實也隻是想要讓方十一承他的人，至於張夫人幫自己說話，大概也是想拉攏吧。

“這個人，方家會記著的。”微月淺笑著張夫人，聲音極低。

張夫人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方似乎心不在方家？”

微月笑道，“怎麽會呢，我是方家的媳婦，自然是心心念念的都是方家。”

“不管如何，之前你幫過我的，我也會記著。”張夫人含笑道。

有這句話就夠了，千萬別把人互相抵消了才好，方家欠下的自然是有方十一去還，與無相幹，“夫人您太客氣了。”

從張府告辭出來，見時候還早，微月便讓車夫往惠福路駛去。

“要到五仙觀去求福，你在此候著。”到了惠福路，吉祥扶著微月下車，並對車夫代著。

見車夫將馬車停靠在一旁，微月轉走進街。

“小姐，我們真要去五仙觀？”吉祥在後低聲問。

“既然來到，就去求個福吧。”微月笑道。

以前經常坐車經過這裏，可卻沒想過要來好好看一下，沒想到如今卻隻能借著這個地方思念再也見不到麵的親人。

據說五仙觀是為了紀念很久以前五位騎著五山羊到廣州來送稻穗的仙人而建的。

廣州之所以被稱為羊城，也是因這個傳說而來。

五仙觀前麵有座鍾樓，也是建於明洪武七年，鍾樓越路麵的甬道而興建，呈城門形狀，上麵覆以棟宇飛簷，古樸雄渾，而再看細部，又顯得巧玲瓏，頂樓懸掛著一座大鍾，據說能聲聞十裏。

微月沿著這些曆史的痕跡悄悄在心裏思念著家人，見到哪一悉的地方，心中都無比。

五仙觀的儀門麵闊三間，綠琉璃瓦歇山頂，青磚石腳。石門額上的大字與現代看到的不一樣，隻是簡樸的五仙觀，而不是五仙古觀。

門前還有一對用漱珠崗火山巖刻製的石麒麟。

來五仙觀祈福的人有許多，微月以前並不迷信，但這時候還是下跪虔心祈禱，希五位仙人能保佑心中牽掛的親人平安快樂。

添了燈油錢，廟祝驚喜地贈送兩個福袋，說是平時放在上，能保平安的。

將兩個福袋收進懷裏，們才出了五仙觀。

“到那邊去走走吧。”微月從人群中出來，往街走去，隻有一條青雲巷。

這才是來這裏的目的，走進那條巷子，兩邊應是兩小院，各開一扇小門。

“小姐，您是要來找那個湯馬遜？”微月低聲問道。

“他如今並不在廣州啊……”很想再見到湯馬遜沒錯，可惜他去了福建啊，不過既然難得能出來一次，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也好。

可好像湯馬遜說的便是這裏了。

“罷了，還是下次再來吧。”微月說完，剛要轉離開，那小門卻咿呀一聲打開了。

驚喜地回頭，頓時一陣錯愕。

那不是……穀杭邊的小廝嗎？怎麽會在這裏？

“怎麽了，束河？”門的人疑開口。

那纖溫潤的嗓音……是穀杭？

“爺，是方在外頭。”束河很快從愕然中醒來，有些防備地看了微月一眼，手將穀杭扶出來。

依舊是一淡長衫，看起來永遠都那麽飄逸出塵的穀杭。

“穀公子。”微月輕含螓首，落落大方地打招呼，“真巧，沒想到這是貴宅。”

穀杭有微微的吃驚，氤氳著薄霧的眼轉向微月的方向，“方，真巧。”

微月卻有些汗，誰會站在人家小門外麵，說真巧遇到的呢？

“這是我一位友人的院子，隻是他出遠門了，我是來還上次與他借的幾本書籍。”穀杭笑著解釋。

微月眼睛一亮，“是湯馬遜的家？”

穀杭愣住，“方也認識湯馬遜？”

“有幾麵之緣，有些事想請教他。”微月幹笑道。

“原來如此，恐怕方要再過些日子才能見到他了。”穀杭眼角細微的皺褶微微舒展而開，眼底似含了笑意。

“沒關係，我過陣子再來也好，隻是沒想到穀公子也與湯馬遜相識。”微月疑看著他。

穀杭的笑容突然有些無奈，“他是大夫。”

微月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笑容燦燦，“他想要為你治好雙眼？”

“我這雙眼睛已經是如此了。”穀杭豁達笑著。

他邊的小廝卻神複雜，抱怨道，“爺，您從來都不試著去醫治。”

穀杭笑得風輕雲淡，並不理會束河的埋怨，“方，您請，我們不打攪了。”

微月雖好奇穀杭為什麽不治好自己的雙眼，但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不好問太多，與他行了一禮，待他們離開有半盞茶時間之後，們才從巷子裏出來，來到外麵登車離開。

知道湯馬遜就住在那個小院裏，還是到欣喜的，等湯馬遜回了廣州，想問明白的事還有許多呢。

第103章這個家不好當

微月開始當家的這幾天，家裏的每個管事都沒有為難，更沒有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