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傷心事？”

微月愣了一下，想再問清楚，岑姨娘卻已經轉到別的話題去了，“怎麽不搬到頭房去住呢？畢竟您都是了，理應和十一住在頭房的。”

“月滿樓也好啊，我喜歡那裏。”微月幹笑幾聲，拿過一張金箔紙，學著岑姨娘的手勢一切摺疊金元寶。

“這個家裏終歸還是由您來做主比較正經。”岑姨娘輕聲說著。

微月笑得靦腆，岑姨娘也看出方陳氏最近的鋒芒太盛了麽？

第64章防誰

且說妙蘭得了微月的話，心裏雀躍地再次來到大廚房，想著這次一定能去到些好點的湯水給岑姨娘補補子了，真是不明白，岑姨娘分明是大爺的生母，夫人待算不錯，若不是姨娘的子太弱，怎麽會被那起沒眼的小人騎了上去。

在通向廚房的唯一甬道上，看到吉祥手裏提著一個竹籃從廚房出來。

“妙蘭，你也來廚房取東西？”吉祥笑著與妙蘭打招呼。

妙蘭應了一聲，“我來給我們姨娘取些湯水。”

“今天有魚頭湯，對岑姨娘真好呢。”吉祥道。

妙蘭笑著點頭，“我這就去取，你這是取點心給麽？在岑姨娘那兒呢，正是使我過來取湯水給我姨娘的。”

吉祥心中一訝，但還是笑著道，“是麽？那你趕去吧，一會兒湯水涼了就腥了。”

“誒，我馬上去。”妙蘭笑著點頭，快步走向廚房。

吉祥笑了笑，提著裝著魚的竹籃打算回月滿樓，走了幾步，似想起什麽，又慢慢走了回去。

妙蘭走進廚房，廚房有五六個媳婦婆子，們各自在洗菜切，說說笑笑聊著左鄰右舍的閑話，見到妙蘭進來，也隻當沒看見，沒人招呼一聲。

爐上的大鍋冒著煙，屬於魚的鮮香味滲在空氣中，妙蘭對著正在指揮大家做事的婦人道，“馬大娘，我來給岑姨娘取盅魚湯。”

那馬大娘回頭瞥了妙蘭一眼，“沒魚湯了，下次趁早來代吧。”

妙蘭皺起眉，“我剛剛分明才見你煮的湯，怎麽我一轉就沒了？”

“那是給主子們屋裏送的。”馬大娘對妙蘭理不理，正眼也不看。

妙蘭氣結，“你們分明是欺人太甚！”

“你這丫頭說的是什麽話？今天難得買到極好的魚頭，難道不給主子們留著，反而要給了姨娘嗎？我們都是照著規矩做事，若是你有什麽不滿意的，找大來說。”一個正在切菜的大娘抬頭橫了妙蘭一眼。

妙蘭哼了一聲，“原來你們都隻認大是主子？大爺還是岑姨娘生的呢。”

馬大娘冷冷笑了，“我勸妙蘭姑娘還是別在這裏逞口舌，對你沒好的。”

“你們不怕得罪岑姨娘，難道還不怕得罪了麽？”妙蘭看著廚房裏沒人願意搭理，便將微月搬了出來，本來還想著也許這些人會看在大爺的臉麵上對岑姨娘尊敬一些的，真是癡心妄想了，剛剛們都不肯給岑姨娘燉補品了，難道轉了個，們就願意了？

那馬大娘表一變，隨即怒道，“你這小蹄子，想唬老娘是不是，這關什麽事？”

“是讓我來給岑姨娘端湯水的，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就在我們姨娘屋裏坐著呢。”妙蘭麵無表地看著那幾個麵麵相覷的廚娘，心裏冷笑著，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好你個臭丫頭，還敢嚇我們來了，信不信……”一個年紀小些的媳婦回過神來，起手邊的鍋鏟就要招呼妙蘭的腳。

“鄧家娘子，有話好好說，怎麽起手來了？”就在那個鄧娘子作勢想嚇妙蘭的時候，吉祥的影馬上從門邊出現，笑盈盈地看著們。

“喲，吉祥姑娘，是不是落下什麽東西沒拿了？”馬大娘冷掃了鄧娘子一眼，將推開一旁，笑著問吉祥。

“哦，沒，我隻是來找妙蘭，跟代一聲，到岑姨娘那兒去肯定是忘記帶懷表了，想讓妙蘭一會兒幫我拿過去，我還得回月滿樓把這魚給丁大娘呢。”吉祥溫聲對馬大娘道。

馬大娘和廚房裏頭幾個媳婦子的臉都變了幾個，片刻後，馬大娘才幹笑幾聲，“原來是這樣啊……”

“馬大娘和妙蘭在聊什麽呢？我走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吉祥笑著問。

“哦，沒，是妙蘭要來拿魚湯，這不是剛好嘛，鄧家的，還不趕取去？”馬大娘低聲喝道。

鄧娘子白了妙蘭一眼，才扭去用揭開冒著煙的鍋蓋，給妙蘭的托盤放上一盅魚湯。

妙蘭臉上帶著譏笑，“謝謝馬大娘了。”

馬大娘臉難看地扯了扯角，那岑姨娘在這家裏向來沒甚地位的，怎麽會和親近了？

吉祥和妙蘭一同離開廚房，卻沒有注意到馬大娘在們走後沒多久，便將上的圍解了下來，往另一個方向快步走去了，那似乎是大房的院子的方向。

“吉祥，今天還得多謝你，要不是你，那馬大娘肯定不會這麽容易讓我拿到湯水的。”妙蘭激地對吉祥道，心裏已經將吉祥當是可以說話的對象。

吉祥道，“這沒什麽，本來就是代的事，隻是，你平時到廚房取飯菜，那些人都這樣對你？”

妙蘭歎了一聲，“我們姨娘脾氣好，不與他人一般見識，從來也不爭不搶的，若不是有夫人在，那些人更過分的事還做得出來。”

“既然有夫人護著你們姨娘，怎麽廚房的人還敢克扣岑姨娘的飯菜呢？”吉祥問道。

“夫人雖好，卻也是個不理事的，看家裏這些天的變化，隻怕當家的就要是那個人了。”妙蘭眼睛一暗，雙眉間多了幾分擔憂，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難過了。

吉祥神一，側頭低聲音問，“你是說大？”

妙蘭左右看了一眼，才點頭，“可不是？連路姨娘都不爭了，就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大這樣的權利。”

吉祥聞言靜靜不語，片刻後才道，“大爺不是岑姨娘親生的麽？理應和岑姨娘親厚才是啊。”

妙蘭長長歎了一聲，“我們姨娘和大爺……不提了，其實姨娘也是滿肚子的苦衷，大爺也不曾諒解過。”

吉祥眼珠子了，低聲問道，“難道大爺還跟自己的親生姨娘置氣不？”

妙蘭搖頭，“岑姨娘和大爺為何會這樣，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要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也隻是那時候聽到大對姨娘說的，說是我們姨娘欠了大爺什麽的，哎，你說母子之間能說到欠字麽？”

吉祥道，“還有這樣的事啊。”

“不說了，我得趕給我們姨娘送湯水呢。”妙蘭似也發覺自己說得太多了，急忙收了話，和吉祥道別從另一條小道走去。

吉祥笑著和道別，“行，你仔細些，有空常到月滿樓找我說話。”

“好。”妙蘭回頭含糊應了一聲。

妙蘭回到岑姨娘住的時候，微月也正準備要起作別，看到妙蘭端著托盤進來，笑瞇瞇道，“今天是魚湯呢，我都聞到味兒了。”

“猜對了，是魚頭湯呢。”妙蘭笑道，許是見微月不像其他人看不起岑姨娘，所以妙蘭對的態度也不像以前那般防備。

“那可要趁熱喝了，我最喜歡吃魚了。”微月笑著道。

看著微月那一臉純真爛漫的笑容，岑姨娘微微一笑，“多謝了。”

“謝我作甚？魚湯又不是我煮的，也不是我去拿的，岑姨娘這謝我可不敢當。”微月調皮笑道。

岑姨娘笑道，“不是你，妙蘭隻怕還拿不來這湯水的。”

“幸好有吉祥幫奴婢說話，不然那些人還不相信是吩咐的。”妙蘭道。

微月角輕輕彎起，廚房的人也隻是下人吧，和妙蘭同等的份，了不起就是個管事婆子，還能囂張輕狂到這樣的地步？是誰給們撐腰了？

和岑姨娘作別之後，微月回到月滿樓，吉祥將和妙蘭的談話一五一十講與聽。

微月聽完，沉片刻，才冷聲道，“大房與岑姨娘之間的事我們不能手，但我總覺得奇怪，方陳氏雖然貪小便宜但不至於沒有分寸，不像是會魯蠻爭權的人，怕是有人跟說了什麽。”←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在害大，而不是幫呢。”吉祥道。

“方陳氏與岑姨娘之間的矛盾我們不能手，明著不行，你暗裏再繼續跟妙蘭打探打探。”微月道。

吉祥問道，“小姐，您這是要防大？”

“你覺得隻需要防大？”微月勾淺笑，要相信岑姨娘真的子那麽弱可欺，那還真有點難，這種人吃人的大宅子，沒有手段心思的人如何能生存下來？那幾個死去的爺小妾姨娘難道就是吃素的？

不管是岑姨娘還是路姨娘，就連那個極麵的駱姨娘，哪一個都不是能隻看表麵的主，這三位姨娘都有差不多的子，溫順和，不爭不搶，對夫人敬重忠心，但實則如何，就天知道了。

吉祥愣住了，仔細想想，小姐說的似乎在理，如果岑姨娘真那麽好欺負的，怎麽能活到現在？聽說方家無緣無故死掉的姨娘不在數的。

微月含笑看了一眼，閑適優雅地舉杯抿了一口茶，“今晚是不是有清蒸鰣魚？”

吉祥回過神，笑道，“有呢，很新鮮的。”

第65章出門

連著幾天沒空回來和一起吃晚飯的方十一今晚卻提前回了家裏。

見到他坐在茶廳，微月有些訝異，覺那種窒息的覺又上來了。

“十一。”他正在低頭看著信箋，輕聲喚了一聲，覺得有些別扭，似乎還不曾當麵喊過他的名字。

要喊他夫君或者相公……實在是不出口。

方十一似沒聽到，頭也不抬。

微月挑了挑眉，看了在邊侍候茶水的雁一眼。

雁一雙含的眼眸隻專注著方十一，哪裏有注意到微月的打量。

微月也不再喊第二遍，就這樣安靜地站在茶廳中央。

須臾，方十一才抬起頭，劍眉輕蹙，眉梢眼角盡是清冷的寒意，看到微月站在他前麵，怔了一下，“來了？”

微月笑得天真燦爛，“嗯，你今天很早回家呢。”

方十一讓到邊坐下，“今天事都理完了，所以早點回來。”

“那你有口福了，今晚有鰣魚吃哦。”微月道。

“這才四月份呢，有鰣魚了？”方十一詫異問道。

“是啊，大概今年比較早出海吧。”微月笑著道，眼角卻似有似無地掠過雁，這丫頭打扮得十分豔麗啊。

“嗯。”方十一淡淡點頭，然後微側臉對雁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