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妃被這麼連消帶打一頓收拾,怕是晚上睡覺都要做噩夢,也沒心再管兒,心有餘悸的捂著口帶人走了。
二公主的神和母妃如出一轍,等恭妃一走,一個踉蹌就要撲倒在地上,還是邵循將攙住了。
將二公主扶到了羅漢床上,邵循拿起炕桌上的扇子替搧風:“殿下,您還好麼?”
趙若桐漲紅著臉,用力呼吸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強緩過來,睜著眼看邵循關切的表,忍不住伏在懷裡嗚嗚的哭起來:“我、我要嚇死了……”
邵循見像是徹底好了,倒是好笑起來,邊替淚邊嗔道:“這時候知道怕了,那還敢當著陛下的面胡說八道。”
二公主了鼻子:“我那不是、那不是怕陛下聽信母妃的話錯怪你嗎。”
邵循一怔,這位公主殿下對不予餘力的好意總是讓寵若驚又不知所措。
那帕子將二公主的臉蛋仔仔細細的乾淨,嘆道:“您要是自己吃虧的時候也有這個膽子就好了。”
二公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接著道:“你也別您來您去的了,我的名字不好麼?大姐四妹都是公主,還有那麼多宗親,你若在外面喚一聲殿下,怕不是好多人都能應。”
邵循也不扭,想了想道:“我家里人喚我阿循,我你阿桐好不好?”
趙若桐連忙點點頭。
邵循將拉起坐正了:“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平常不言不語的,上來就敢跟陛下撒謊,我瞧那樣子陛下也不是沒察覺,也幸好他沒計較……以後遇見這種事,要是在陛下面前,實話實說就是了,看今天的景,他還是向著你的。”
趙若桐低下頭,悶悶的說:“要是沒經過,誰知道他會向著我呢?”
邵循語塞,忍不住低聲埋怨了一句:“為人父母的可真是……”
話出口了又想起疏不間親,就止住了話頭,但是其實趙若桐很喜歡邵循這樣為自己抱怨的樣子,聽到這一句明顯更高興了,有了興致拉著邵循逛自己的房子院子。
正說的投機,外面進來一個侍,戰戰兢兢的進來通報:
“殿下,兩儀殿送的嬤嬤到了。”
邵循見這侍神帶著畏懼,行著皮兒,也不像之前那樣懶散,明白這些人估計有很長時間都不敢故態復萌了。
“請進來吧。”
這嬤嬤姓裘,是皇帝承諾要送的,進來就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長相普通但是看著相當平和,也沒有因為是兩儀殿派過來的就傲慢拿喬。
趙若桐對所有的嬤嬤們都有種生理的畏懼,只敢瞄兩眼,但不會主跟說話,邵循就道:“裘嬤嬤辛苦,來人,請嬤嬤坐下。”
宮人將凳子幫過來,裘嬤嬤道了謝,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儀態也很正派。
“裘嬤嬤之前是在哪里當差呢?”
“回小姐的話,奴婢在兩儀殿偏殿看守布料,從年輕時一直待到如今。”
邵循點點頭,跟想的差不多,這位嬤嬤雖在兩儀殿當差,但是乾的是十分邊緣的活計,不重視也沒什麼油水,子也沉穩老實,調到二公主這裡來當管事嬤嬤正合適,畢竟尾當了頭還算是升了。
若是真正伶俐又當紅的宮人調到這冷灶來,就算上不說,心裡卻難免含怨,邵循反倒不能放心了。
“公主這裡今後要勞煩嬤嬤多看顧些了,靦腆向,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希嬤嬤能多留意,不要那起子小人冒犯了公主。”
裘嬤嬤不敢大,忙道:“小姐請放心,主憂臣辱的道理奴婢還是懂得的,定會不予餘力的護著殿下。”
邵循點了點頭。
趙若桐今天難得的高興,便比平時活潑了不,想著邵循好不容易進宮一次,就不想只在院子裡走走算完,想帶著逛逛花園。
其實邵循從小到大不知進了多次宮,花園逛的說不定比趙若桐這個等閒不出門的公主還多,但看這樣興致的像要獻寶似的,想把家裡最拿得出手的東西拉給自己看,就不去掃興,順著公主的意思出了門。
這時節花園的花沒什麼看頭,但是綠葉打理的麗到一定程度也不輸鮮花,邵循雖然平時見的並不,但是看趙若桐完全不同於以往的興,也覺得來這一趟確實是值了。
這個時候,遠遠的一群人從前面走來,趙若桐瞇著眼睛一看,當即變了臉,拉著不明所以的邵循就要向後退。
“咱們快走,是……”
“二妹是沒看見本宮麼?怎麼掉頭就走?”
邵循聽到這著難以忽視的傲慢的聲音,一下子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這時候裝沒聽見只能激怒別人,邵循拉起趙若桐的手轉過來。
中宮皇后唯一的孩子,陛下的長恪敬公主正被宮人托著手臂,不不慢的向兩人走來。
趙若桐僵在那裡,直到恪敬公主走進來,才與邵循一起行了禮。
“見過大姐姐。”
“見過恪敬公主。”
恪敬公主抬了抬手:“方才妹妹跑什麼?”
“沒、沒跑。”趙若桐明顯有些張:“我沒看、看見大姐姐。”
恪敬公主哼了一聲,臉上大多五生的都沒什麼棱角,顯得非常溫,但卻有著一雙分外凌厲的雙眼,眉梢幾乎斜飛鬢角,這一雙眉眼,將面上其餘生的過於和的五遮的一點不剩,你看著的眼睛,就能知道這人很不好惹。
“是麼?”恪敬公主道:“我倒是知道二妹眼睛一向很尖,手也快,還能抓著父皇來給你理那些蒜皮的小事。”
邵循在心裡暗嘆。
果不其然,這宮中發生了什麼事,當事人若不下死力氣瞞著,這不到幾個時辰,就連住在宮外的大公主都知道了。
趙若桐低著頭一個字也不敢說,恪敬公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晌,又看向邊的邵循:“喲,這不是邵大小姐麼?不趕自家延嘉宮的熱灶,跟著趙若桐做什麼?”
這位公主十分不好相,又深得皇后皇太后的寵,從小是要星星不給月亮,別說邵循,就連淑妃德妃見了都要犯怵,宮裡幾乎沒人敢惹。
邵循道:“公主與臣很投緣,便在一起說說話。”
“只是說說話?怕不見得吧?”恪敬公主語帶譏諷:“能幫著一起討好父皇……可真不愧是延嘉宮的侄,一樣的聰明伶俐。”
就是這樣,明明旁人沒招惹,但只要是跟后宮嬪妃有關的人,只要是跟皇后有利益衝突的人,只要見到了就會冷嘲熱諷一番,弄的彼此都不舒服才作罷。
可是這能在宮中行走的人,除開宮太監不的眼,暫且不提,又有幾個和嬪妃沒關係的?不是們的親戚,就是們生的皇子公主,這恪敬公主見了這些人都會聯想到現在已經失寵無權的母親,有好心才怪。
其實恪敬公主在宮外命婦中的口碑還可以,但是一進宮,就有本事弄的怨聲載道,除了太后和皇后宮裡的,沒有一個人想和相。
說實話,一開始就恪敬公主時時為母親擔憂的境而言,邵循約有些同,可是每次都被為難,也不是泥的,日子久了也覺得恪敬公主見人就咬,很是不可理喻。
恪敬公主說話的功夫就看到了跟在兩人後的生面孔,又見著打扮都很面,就猜到這可能就是皇帝賜給二公主的嬤嬤了。
“嘖,二妹好大的面子,我都沒有這樣的面,這倒顯出邵大小姐的好了——至能幫著你掙父皇的寵了。”
邵循的額角狠狠跳了跳——說者無心,這個聽者聽著恪敬公主裡什麼“寵”不“寵”的話卻很不自在。
邵循和趙若桐打得都是多一事不如一事,早些把這瘟神送走的主意,可恪敬公主說了許多,到最後還不忘加了一句:“不過是庶孽罷了。”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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