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姓魏？”

聽著這三個字，阮今朝眸子溢出亮，“那個魏老板可查到音訊了？”

司南點點頭，“我將公子畫的那張畫像送了出去，你們猜怎麼早，今早傳來了消息，這個名喚魏老板的人也失蹤了，而且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我估計也死了。”

旁邊的賀瑾擰眉，開口，“是否打草驚蛇了？”

魏老板就是這一切的突破口，稀里糊涂的就沒了，怕是驚后面的大佛了。

阮今朝否認這個看法，下揚起示意他看沈簡，“八是因為見過了你大舅哥，那頭曉得惹事了，因此被殺人滅口了，給前線的軍需堂而皇之被剝削，若是查起來估計是要拔出蘿卜全是泥……”

“等等。”沈簡打斷的站了起來，他回憶的問，“今朝，那日你說的什麼來著，夏清淵和秦寧兒聯姻，是錦上添花？”

阮今朝：“不是，我說的是，又不是錦上添花沒必要。”

頓了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宦之家聯姻強強聯手是對的，商賈之家那就真的沒必要啊，本就事關利益。”

就聽男人突然笑道：“若是想雪中送炭就對了。”

“雪中送炭？”阮今朝疑看向沈簡。

“夏清淵急需資金，因此才想一口吃個胖子，拼著被砍頭的風險，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將手腕到邊塞去。”

這種節骨眼視同外邦，完全能扣上通敵賣國的大帽子了。

沈簡在屋中盤桓小會兒，喃喃：“且秦家為雍州僅次于夏家的商賈……”

說著沈簡冷不丁斷了話頭，忽而眼神明亮，盯著自個妹夫，“賀瑾，我若是沒有記錯，你繼母娘家是兵部侍郎可對？”

賀瑾點頭。

的繼母王氏是兵部侍郎家的兒。

沈簡再問：“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有個什麼叔叔姓魏可對？”

賀瑾搖頭，“我不記得了。”

“就是姓魏。”沈簡很肯定的道。

他常年不出門，見的人也，說話不多，因此大多記得清清楚楚。

他道：“這事，倘若是兵部衙門部搞鬼就說的通了，所有給前線的東西，都是要走兵部過一次。”

兵部眼下員外郎，郎中，給事中都是明晃晃李明薇陣營的人。

李明薇這人最是錢。

沈簡低聲音，“李明薇或許是想從中分一杯羹……”他幾乎肯定了心中所想，“不用去查夏清淵、秦寧兒了，去查兵部，不用順著查，反著推就了。”

阮今朝也立刻明白了沈簡話里的意思。

王氏娘家一直都有貪污的習慣，軍需數量如此巨大，可要消化必然是要有人幫忙洗錢才行。

沈簡飛快寫了手書，吩咐了佟文安排侍衛送回去。

阮今朝卻開口，看沈簡與賀瑾，提議道：“不如，你們回去辦，我留下。”

道：“眼下我們手中的證據已足夠差了，你們回去后，從死了的使大夫和姓魏的人里面做文章，先敲山震虎，得他們出馬腳。”

“我就在這里守著，倘若此有異，我也好反應。”

“何況李明薇已朝我們出手，若是在想著找直接的證據，只會給他們銷毀證據的時間，不若回去正面出擊。”

“這事已呈送了大理寺、督察院、刑部，只要你們回去的夠快，布局足夠迅速，李明薇必然潰不兵。”

是和李明薇過手的，這人手里的都是一群仗勢欺人的草包，以及一群不辦實事說漂亮的話的奉承鬼。

這是個給他重創的好機會，是個讓十三踩著他站起來的好機會。

阮今朝看沈簡，“在這里你是潛龍在淵飛不上天，回了京城一切都好辦了。”

沈簡沒有否認，這的確是個極好的法子。

“只是就這樣貿貿然的走了，恐怕要引起懷疑。”賀瑾思索道。

阮今朝：“年關將近，生意上資金要開始回流，用這個個借口即可。”

三個人商議一番后，下午些就開始輕點東西。

黛黛打著膽子去問阮今朝。

阮今朝只是道：“收到了急信，生意上出了點問題，因此夫君要親自去一趟。”

“那也不至于二姑娘，還有二爺也跟著走吧。”黛黛小心翼翼。

“二爺跟著夫君在學做生意，至于二姑娘，自來是夫君在哪里，就跟著哪里。”阮今朝看，挑眉，“怎麼，你是想跟著去伺候嗎？”

黛黛急忙搖頭，“妾只想好好伺候夫人。”

出去辦事還有小舅子跟著，沈簡即便想紅袖添香，也要顧及家里的胭脂虎嘯。

收拾妥帖，沈簡扯了阮今朝道旁邊，“你在京城的侍衛得暫時借給我用用。”

阮今朝：“你吩咐賀瑾去就。”

“我怕你的侍衛隨你。”沈簡說罷，看那頭站在吹風的司南，“他是你侍衛頭子，跟著我一道。”

阮今朝蹙眉，似乎想拒絕，隨即擺擺手，“去吧去吧。”

“不白拿你的人，佟文留給你。”

沈簡說完，就把佟文弄到旁邊，“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嗎？”

佟文抬頭一字一頓，咬牙道：“明白！絕對不許夏清淵接近夫人！”

“聰明。”沈簡搖搖折扇，“有事飛鴿傳書。”

親自送三人出去，看馬車遠走，阮今朝吐了口氣，回了府邸。

這一來一去，算著時間，估計的在京城過了年才會過來了，得一個人在雍州過年了。

跟著來的人都被帶走了，只留著勇叔和佟文跟著阮今朝。

倒是邱媽媽曉得黛黛拒絕了阮今朝的提議，著實大發雷霆罵了。

“怎麼好的機會如何不跟著？話都送到你邊了，你還矜持起來了！”

“自來主母太太守著家宅，眼下這一去不知道多日，你若是能夠跟著，運氣好些，豈不是肚子里都能揣著了。”

黛黛不知說什麼好，攪著汗巾子弱弱道：“媽媽莫要問了，我若得不到夫人的喜歡，公子是決計不會多看我一眼的。”

“也不知阮安玉這婆娘什麼神通，把沈簡這爺們套的怎麼牢。”邱媽媽嘆息，隨即又問，“你可打聽到沈老板為何突然就走了，是去哪里，見什麼，談什麼生意？”

“我哪里知道。”黛黛覺得邱媽媽著實太高看了。

道：“眼下公子不在，你倒不如幫我想想怎麼結夫人的好。”

邱媽媽深深看黛黛，“我原想著是跟著你來福的，到是陪著你在這里做起來廚房下人。”

若是接著做飯能接近沈簡也是極好的，偏偏沈簡那胃就認阮安玉的手藝。

邱媽媽提點黛黛，“家主辛苦養你一場，可不是讓你來做閑人的，想辦法看看賬本，明白嗎？若是你無用，家主就會重新放人來頂替你的位置了。”

黛黛遲疑了小會兒，點了點頭。

腦子里頭都是沈簡開出的條件。

給一筆錢，送去新的地方。

就可以是自由之了。

可若是能夠一直跟著沈簡邊，也不失為是個好歸宿啊。

即便沈簡現在不，那可以等，等著夫人有孕了不好伺候，的機會肯定就來了。

且從下人里打探到，沈簡一行人是要在雍州長住的，只要沈簡和夏家、秦家生意上有了往來，必然是要多來與說話的。

現在只要乖乖的聽阮安玉的話就。

只要在阮安玉的魔爪之下下去，一切的日子都有盤頭了。

為妾總是低人一等，但給沈簡這般風清朗俊的男子做小，心里是千萬個心甘愿。

***

沈簡離開雍州不過兩日，夏清淵的帖子就送上了門。

只是門房還沒送進院子里頭，就被佟文給阻了下來。

勇叔看佟文直接撕碎，詫異極了，“你都不看看？”

佟文切齒，“這狗東西垂涎咱們夫人不是一天兩天的，指不定是想趁著我家公子不在，勾搭我家夫人。”

勇叔抱著手，覺得這小子不厚道，“你這人，本來就是假夫妻，沈簡不在了，有人找今朝玩，不管今朝去不去，也應該告訴，你這樣會讓稀里糊涂得罪人。”

佟文不可思議，“勇叔，那日夏清淵那孫子做了你知道嗎？”

佟文問的是阮今朝被輕薄一事，事實上勇叔不知道，乍一聽，就以為是沈簡挨打那日的事。

他誒了一聲，“夏清淵打得是你主子，今朝不過是講義氣出面幫他揍人了而已，一報還一報，今朝給了他一刀子，也點頭讓黛黛進來吃白飯，就算兩清了，人不能太記仇了。”

佟文窒息，抱著手，“反正不許。”

勇叔很誠懇，“小佟，勇叔就要說你兩句了，這就是你不對了，不能因為你家主子討厭夏老板，就……”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阮今朝剝著橘子走出來。

勇叔回：“他把夏清淵給你下的帖子撕碎了，我估著人家是想給你和沈簡賠罪，說明這小子還有得救，結果小佟小家子氣。”

“你也不看看他主子多小肚腸。”阮今朝慢慢悠悠剝橘子皮，“有其主必有其仆。”

佟文替主子鳴不平，“夫人，你手里的橘子還是公子給你買的，一個一兩銀子呢！你怎麼能背后說公子壞話！”

阮今朝咬著橘瓣一本正經，“難道你公子就沒背后說我鄙野蠻過？”

佟文抹了把臉，他覺得自己未來一段歲月應該會異常難熬。

勇叔問，“那你可要見見夏老板？”

阮今朝擰眉，想也沒想，“不見。”補充道：“沈簡回來曉得了，又有的鬧騰，煩得很，不見不見不見。”

佟文頓時燃起希，頓時拍手，喜出外，“夫人，這就對了，這種人不能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