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教雖然聖，何嘗不是因果牽伴,萬事有始有終,如穿過多世,在那個角是就做該做的事,而緣起緣滅卻不是人可轉移。

再跳出這些的,從哲學角度看,事的發展,會以「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螺旋發展,所謂「時移事易」。

清漪又不想到伏羲八卦的對立和變化,這些道理盡也是包羅其中,可見《易》的博大深。

清漪運起法力,在兩人之間畫下太極八卦圖，上清不看著圖出神。

清漪指著圖道：「萬法不離其中。天道之下，聖人不死,但難逃興衰轉變。聖人恕我直言，立教功德現在就聖人,但聖人也與此結下因果。聖人直言未斬第三,如今執念因果更深，將來也當有相應之劫,然而,當下也需做當下之事。立教而興,興教而衰,衰而破立，是以劫也未必不是緣。聖人初心是對天下蒼生的慈悲，非一人一的名利，有此立教初心，我想不管是立是破，是興是衰，是勝是敗，聖人教義永存。從初心教義上看，聖人立於不敗之境，因為天下蒼生才是天下本，天下蒼生求存之心是永遠不會滅的。當初盤古父神和先母創世又何嘗不是此心？」

上清陷沉思，他本是道法深之人，長長嘆了口氣，微笑道：「多謝神，神不愧是媧、伏羲之。」

清漪道：「聖人面前，班門弄斧了。」

「班門弄斧？」上清不解。

清漪才想到這個語不當，不管怎麼說洪荒世界還沒有魯班大師呢。

清漪一笑，說：「我是說我淺薄法力卻好為人師來聖人面前大言不慚了。還請聖人見諒。」

「非也，神悟不下於我。我已有一百多萬歲，而神還不到一萬歲，將來若得機緣，未必不能聖。」

上清百萬年的盤古正宗腳，經歷先斬二，再以立教功德聖，而清漪卻僅是萬年修為，是一未斬，就算悟再強現在立教，那也不可能聖。

況且，原主是連劫都沒有過，讓來完執念任務，不管呆多久，將來卻將失去靈魂，又談何那樣的就？

「聖人過譽了。」

上清再問有何心愿，清漪心想這修道之人最怕欠因果，自己客氣，反而對大家都不好。於是，清漪道：「五千年前，為補洪荒裂，混沌之氣侵，我如今模樣，也是我的一個執念。」

上清聽了的轉述，道：「去九幽取百萬年的「紅珠神參」不難，萬年帝流漿別人沒有，我卻不會沒有。」

清漪不大喜：「那隻剩龍之了。」

上清派也是丹藥派的，他的煉丹修為也並不下於伏羲，不道：「尋常龍之，怕是不能為藥引。」

「啊？」上清道：「只有神羽王裔和龍君裔的心頭方有效用。」

清漪又想：難怪父君留下的說要「神龍、神」之，這世間的龍品級也是很多的，許多龍龍、不過是大能神仙的坐騎，或是盤中餐，只怕真的無效。

原是等機緣要太子玄青太子獻點的，不當惡劫灰就不會撕破臉，想娶我妹妹獻點怎麼了。但心頭卻是開不了口。

媧一脈雖有招妖幡，但是王和龍君不能聽號令呀，畢竟他們修為資歷都比高。這妖族也是分上古神裔和凡妖的。

……

上清乘座青牛，清漪乘座金角麒麟，兩神前往九幽之境。

經過十天十夜的趕路到達北極，進極寒地帶，罡風凜烈，聖人無懼，而清漪自被混沌之氣所傷，變無階無品的修士，卻也不怕這罡風。

突破十萬里北極寒原，就見前方一片灰暗，地往下陷千丈，兩神留下坐騎，攜手飛而下，此地已不能駕雲，只能單以法力飛行。

此已有不混沌之氣，那十萬里北極寒原上的罡風剛好與混沌之氣相持相對，這混沌之氣才不會流進洪荒大地四海八荒。

上清自然能以聖人之尊和百萬年法力對抗混沌之氣的侵，但是那混沌之氣卻不侵襲清漪。因為當年了難，那道混沌之氣早與的融合，就像是兩杯相同鹽度的水，沒有相互稀釋的作用一樣。

這讓上清奇怪，也讓清漪自己吃了一驚。

走在灰暗的九幽境，但見此地、水、風、火力量強大，他們時不時要越火海和黑淵，若是被這沾染上也是要不小的傷。

清漪對於這樣的境地也是充滿著好奇，這就不是凡人有的，簡直像是到了另一個星球一樣。

飛躍千里火海，終於到達九幽/深，忽然一頭大象一樣龐大的兇一聲驚天嚎，往他們撲來。兩人分開三丈，但那兇撲向了上清，上清祭出青萍劍，一劍砍下了兇的頭，卻不見流。

「這就是混沌？」

上清乃盤古正宗，百萬年來什麼沒有見過，他點了點頭。

「混沌以混沌濁氣凝，是以沒有靈智，對一切闖進九幽深的修士都會進行吞噬。」

清漪不輕輕一笑，的容貌丑到能嚇壞自己，笑起來絕不會，只會更丑，但是上清卻涵養甚好，不以為忤。

「我看它還是聰明的，聖人修為遠勝於我，吃了肯定更補，它挑你不挑我。」

上清雖教化眾生，但是哪有小輩敢在他面前放肆？悟之高是他平生僅見，但是此時卻出像平常妖族一樣的調皮子，他不覺奇怪。

突然覺腳下之地震，清漪轉過去，不驚恐地瞪大眼睛：「媽媽呀！哪來這麼多！這不人道！不科學！」

清漪火速地躲到了上清後，上清忽祭出誅仙四劍，登時九幽變，劍氣縱橫，混沌一隻只首異。

上清一把拉住的手腕施法飛往盡頭，要說如果這是武俠世界的男主角，會浪漫很多，但是一個聖的百萬多歲的神和一個天下第一醜就談不上了浪漫了。

但穿過多世的清漪，頭一回覺得跟著另一個人不用自己多努力，卻能得到這樣的安全。

飛了半個時辰，兩神終於落地，上清指著一座混沌之氣籠罩的山崖，說：「你去找吧，萬年紅珠神參，那崖上應該不難尋到。」

「你呢？」

「我不為你擋著混沌，你能採到嗎？」

清漪往前跑了三步，飛升上崖前，轉過頭，盈盈看著他，問道：「你要不要，我給你也采一株。」

上清不莞爾：「去吧，不要太貪心，混沌會越來越多，久了會有危險。」

「嗯，我明白了。」

沒說不要，那就是要啦！

清漪飛向混沌之氣遍佈的黑崖，而上清召回誅仙四劍嚴守著山崖附近，一旦有混沌靠近就斬首。

清漪飛到崖頂，不張大了，是大荒山的公主，大荒山地界依託著不下於崑崙的靈脈，靈藥之多不可盡述。

但這崖上全是神品的仙草靈藥呀！

趁現在混沌之氣不襲擊，取出芥子袋，一棵棵的連棵起底挖出來收袋中，從百萬年紅珠神參，到幾十萬年的，又到先天極品靈芝仙草。采了不下百來珠，才飛下山崖，但見山崖下青袍男神神力縱橫，而混沌之積如山。

它們不會流，不會腐爛，但會慢慢消失，再化為混沌之氣，而混沌之氣又會孕育出新的混沌來。

「上清聖人！東西到手了！」

卻見一頭混沌往撲來，祭出媧天晶劍一下砍下它的頭，倒免去上清幫忙。

兩神相攜飛出九幽深，混沌的千軍萬馬驚天地在後追趕。這樣的殺氣兇，若非聖人，何人能全而退？

洪荒能者為了修鍊和幫人治傷，來取葯的不是數，但是個個都難免有所損失，並且取到一棵仙草就已經是難得之極了，不然當初就不會讓姐妹倆這麼為難。

清漪和上清的特別組合，竟然讓取到了百來株，清漪覺得自己運氣不錯。

兩人走出重重九幽，飛上千丈高崖，到達北極與九幽的邊境。

清漪不哈哈大笑，說：「我修鍊萬年，倒從未如這回這麼痛快！人家狐妖千年修行千年孤獨，何況我萬年修為呢，其實不是孤獨，是無聊到發霉。」

上清淡淡道：「你喜歡混沌？」

「怎麼可能？只不過能做點什麼卻是比萬年只知修鍊要好上許多，雖然說多做多積因果，但有時因果未必是壞事。聖人開宗立教，便不算『無為』，而是『世』了，聖人『截取一線生機』是『大有作為』之道，卻是與『太清帝君』有所區別。」

上清點了點頭：「我與兄長的道是有區別。」

清漪嘆道：「太上忘，曲高而和寡。」

上清神微凝，忽淡淡道：「曲高和寡，我的『曲』很低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終究還是更認可上清聖人之曲，我最厭惡的就是『英主義洋洋自得的傲慢和冷漠』。不管是神、妖、人，生來在什麼起點上，最後還在一樣的終點上，並不是什麼大英雄。天生腳下賤的修士，一心求道，歷經千辛萬苦得道，他的能力和勝天半子的豪，這才是天下最值得尊敬的英雄。聖人為盤古正宗，為英，卻為賤者鬥，此等慈悲懷，當屬洪荒第一。」

上清不是太上忘之修士，得人完全理解他的道，心中甚喜，卻道：「洪荒第一，難免言過其實，在外不可胡說。」

「好啊。」

兩神乘了坐騎飛出十萬里北極寒境，上清抵著陣陣罡風，時不時去看清漪，但見相貌雖醜陋之極，他卻並不生厭。

他教化的弟子，腳生來極丑的不，生卵化之輩，難免有那不知禮數的。甚至就地大小便，當眾就地/合之事都不在數。

因而，他培養出了強大的心理素質。

回到崑崙上清道場，抵到他的府，清漪見此無人，這才拿出芥子空間袋，雙眼發。

「咱們這回真是發財了！雖說你是要還我因果，但我也沒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能力讓你欠我因果。咱們合作一場得了這個，平分吧。」

上清道：「我已是聖人，靈藥於我用不大。」

清漪道：「誰沒有生個病，個傷什麼的。再說，當年道祖還能在分寶崖分寶於你們兄弟，你也是一代宗師了，總有偏重些的弟子，弟子出息，教派才興盛呀！你別和我客氣了。」（註：本文設定媧與盤古是同輩之神，也有許多傳說是這樣設定的，而現代人寫的洪荒小說媧是道祖弟子。）

上清：……

「好吧。」

清漪將一株一株的各類仙草神芝取出來，上清原來還以為取了十幾株，這時面上雖然淡定，心下卻不訝然。

全部取出來，又數了數，掌笑道：「除去我要一株最好的紅珠神參，還有一百零八株神芝仙草，咱們倆各得一半。」

上清道：「你如何採得這麼多？」

「那崖上遍佈都是，我還是聽你的，不要貪心，不然我能采更多。」

上清又想：那濃重危險的混沌之氣不襲擊，不必分心對抗，所以才能取這麼多。

上清見又用金葫蘆收起一株株絕世靈草，他也大袖一揮全收了去。說的沒有錯，他自己是不需要這些，但是對於弟子們來說卻是寶葯。那些歷經磨難修得道，又升上階品的弟子，他怎麼能不憐惜幾分呢？

「待你取到龍心頭之，可來尋我要萬年帝流漿。」

「多謝聖人。天庭那邊的說法……」

上清聲音清冷：「以他們中人的修為，哪能窺探我的行蹤。」

聖人掩蓋的天機，天庭中修為最深的天帝龍君如何能知道？此時就算是太清帝君和玉清帝君也不能知道。

清漪倒不是怕龍族，只是不想麻煩，告辭上清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