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并排放著兩張病床，都住著病人，王明辰帶著林寒朝最里的病床行去。

“王主任，你看先兩萬行不？”患者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子，皮黝黑，看上去有些瘦弱，他著王明辰，帶著哀求之。

“你行行好，先手，下午五點之前，我把另四萬上。”說話人是患者的妻子，懷里抱著一個不滿周歲的男嬰，另外，旁邊還有兩個雙胞胎兒，從年紀看也就三四歲模樣。

王明辰一副無奈表，“本來讓十萬，因為考慮到你們家庭況，才讓六萬，這肯定是不夠的，我權限只有這麼大。”

“你不是說腎積水嚴重嗎？還會造腎衰，我正在想辦法籌錢，請你先給我做了吧。”患者眼中著與無助。

“我不能違反醫院規定，再者，我只是個打工者。”王明辰輕輕搖頭，提議道：“要不手推遲一天吧。”

“我，我再打電話問下。”患者妻子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咦？咋關機了？早上還通著呢。”

又連續打了幾個，要麼沒人接聽，要麼無法接通。

“別打了，害怕咱還不上，借不到的。”患者無力的說道，

人輕咬，神痛苦。

看著夫妻倆求助無門，讓林寒想起田懷仁他手費時的絕，只有經歷過，才有深深會。

對患者開口道：“我給你檢查下。”

“就是腎結石，并且引發腎積。”王明辰讓護士拿來檢查報告。

林寒沒看，而是扣住患者脈腕，沉心著脈象。

把脈？患者微微一愣，把林寒當了實習生，不過，什麼都沒說。

“由于大的結石接近五厘米，做過外沖擊波碎石，但沒有效果，只能選擇手。”見林寒不看檢查單，擔心診斷偏差，王明辰又說出用過的治療手段。

林寒點頭，收手說道：“我可以試下，如果結石還是不能排出，最后再考慮手。”

“那你怎麼治？”患者既期待又疑，要是不手排出結石，能省不錢，更不用看人臉四借錢了。

“針灸。”林寒吐出兩個字，“你要是同意，現在就可以治療。”

患者妻子問道：“針灸對有傷害嗎？”

“中醫針灸，是最安全的治療手段，你就放心吧。”董文洋安道：“何況林醫生醫湛，要是沒有把握不會出手。”

王明辰略微遲疑下，也恭維道：“不要看他年輕，現在是這里最好的醫生。”

“那就拜托你了。”患者心，不再猶豫，無論能否幫他排出結石，都沒任何損失。

看著一家人可憐，林寒讓董文洋去扁老那里取來大號長針，就在患者疼得滿頭大汗時，開始施針醫治。

王副主任，即王明辰雖然知道林寒醫高明，但不相信用針灸能把將近五厘米的結石弄出來，所以，就沒把其他實習生來觀。

驕傲了，董文洋輕輕搖頭，要知道外沖擊波碎石都不行，細如發的銀針能行嗎？何況眼看不到結石位置所在，怎麼治療？

剛有點名氣，千萬不能飄啊。

林寒讓患者呈側臥，一特大號長針從后腰長驅直，刺的深度足以抵達腎臟，直到遇到阻力才停下。

都驚駭的看著這一幕，刺得那麼深，不怕傷到腎臟嗎？尤其王明辰，董文洋及護士，因為他們知道施針位置對著的正是腎臟。

隨后，只見林寒手持針柄，上下提，連續反復幾次，很快，林寒腦門滲出一層汗，殊不知，他的作看似簡單，實際是以氣行針，只有中醫大師才看得懂。

據進針長度，絕對傷到腎臟了，王明辰神凝重，要是被刺千瘡百孔，麻煩就大了，他悄然退出病房。

董文洋扭頭看了眼王明辰背影，低聲問林寒這樣可行嗎？然而，林寒好像沒聽見，心思全在治療上。

“醫生，你要小心點，別傷到臟了。”患者的妻子終于忍不住說道。

“不傷到怎麼治？”林寒反問一句，隨之，手上似乎蓄滿力量，銀針剛剛往上提了一些，旋即狠狠刺下。

患者不打了個哆嗦，而且疼得哼出聲，不過，僅是霎那間又恢復正常。

林寒似乎松口氣，又起其它銀針，扎相應位。

兩分鐘后，他讓病人不停的喝水，不停的來回蹦跳。

為了省下手費，患者非常聽話，喝水喝到打嗝就能噴出來，跳到筋，甚至樓下的病人家屬都找了上來，求他別跳了。

不大一會，上了五次廁所，實在不了，患者躺在床上大口氣。

“醫……醫生，這樣行不行啊？”他可憐的著林寒。

“下來，不想多花錢，就繼續跳！”林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寒著臉。

董文洋微皺眉頭，樓板都快震塌了，這種笨拙的方法，顯然，效果不明顯。

“好了沒？”王明辰返回，在他后跟著一個醫生，推著便攜式B超機。

“還沒見效果……”只是沒等護士說完，患者已跳下床，飛奔跑進洗手間。

王明辰走到林寒邊，低聲道：“等下用B超照一下，以防傷到腸腎。”

雖然沒挑明，但林寒自是看出王明辰心思，倒是無所謂的點點頭。

“啊，出了——”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從洗手間傳來。

王明辰毫不猶豫的轉跑去，董文洋也跟了去，唯獨林寒抱著胳膊，著下，像是在思考什麼。

“怎麼了？”王明辰沖進洗手間，第一時間問道。

“尿了，還差點疼死，是不是把腎扎爛了？”患者惶恐不安道。

王明辰朝便池里瞄了眼，心中陡然一沉，沒準扎傷了，二話沒說，拉起患者去做B超檢查。

完了，董文洋為林寒擔心起來，要是傷到人，還得擔責。

幾分鐘后，B超醫生一臉迷茫，納悶道：“腎和輸尿管里沒有結石啊。”

“不會啊，是多發的，大的接近五厘米，而且卡在腎盂和輸尿管。”王明辰也發現不對勁，“B超機是不是壞了？”

B超醫生急忙搖頭，剛給幾個病人檢查過，都沒問題，不過，為慎重起見，又讓同事推來一臺，檢查的結果都一樣，除了腎臟有輕微積外，沒見一個結石。

直到此刻，王明辰不由得驚駭的看向林寒，見他神淡定，突然意識到什麼，再度撒跑進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