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下人了,方家母子雖然都有些外地口音,但穿著打扮卻是京中流行樣式,說不定,他們已經在京城生活一段時間了。”
穆鼎聽了沉默了一會兒,婉寧的角度的確是他之前沒有想到的。
“如果他們已經在京城生活了一段時間,這個時間點來提親,就有點待價而沽的意味了。”
鄭氏這會兒也不哭了,心裏有些反應過味來,此時不由問道:“待價而沽?”
“對,隻不過沽的不是方堯,而是我和三姐姐。”婉寧點頭,“我們府裏適齡的隻有我和三姐姐,若寧雖然是嫡,可畢竟年齡尚小,他們等不到那個時候。”
“既然要在我和三姐姐當中選一個,那麽要選哪個呢?如果從純粹的利益角度來看,要看我和三姐姐哪個先定親,然後他們就選那個後定親的那個。”
安寧本以為婉寧為說什麽人品相貌,然後借機諷刺幾句,結果卻完全不是,“為什麽是定後親的那個?”
“因為這樣就可以多一門顯貴的姻親,也就是說方家圖的不隻是宰相府婿的份,還圖和某個大人做連襟的份。”
婉寧的話一出口,鄭氏就懂了。
可安寧還是不懂,“那早點來提親不也是一樣的?”
婉寧微微一笑,“如果在我和三姐姐都未定親之前上門,那麽就得按順序來,與三姐姐定親。可是三姐姐的目標……”
安寧這下也懂了,先看著自己能不能與三皇子定親,如果能就立刻上門提親,和三皇子為連襟。
“再者說,我還有一年半才及笄,若是提親提得早了,方家還得等上兩年,才能等到我為他們帶來一門貴戚。”
鄭氏道:“難道宰相府的婿還不夠麽?”
婉寧輕哼一聲,心裏想著前一世看到的方家臉,“人心總是貪婪的,能多要一些,為什麽不多要呢。”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看哪個先定親,然後立刻上門求娶另一個。這樣一來,才是收益最大化。所以昨天剛剛傳出鎮西侯要與宰相府定親的消息,今天他們就登門了,甚至不敢等到正式定親的時候。生怕多等幾天,三姐姐與哪個大人定了親,他們就失去了機會。”
“可是……”鄭氏有些遲疑,“就算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可方家已經來了,安兒不還是要嫁過去?”
婉寧點頭,“的確,這隻是第一個疑點,隻能說明他們機不純,卻不足以讓他們主退婚。”
穆鼎此時腦子清醒了許多,婉寧的話也捋順了他的思路,剛剛被鄭氏母哭的他都想直接答應了,“這一點的確不夠,但卻能使事有轉圜的餘地。”
“不錯,此外還有第二個疑點,就是他們的說辭。他們說的是之前不知道有婚約,因為出發趕考收拾才得知此事。這裏就很奇怪,那位過世的方大人到底是想不想結親呢?”
“若是想,那就應該早早的告知方家母子,至應該先告訴方母親。然後再與父親通下消息,畢竟當時是酒後戲言,先通消息,也算互有商量,更能避免萬一父親忘記了,把兒許配出去,鬧了烏龍。”
“若是不想,就不該留下書信,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可是那位方大人,偏偏既未提前通氣,又未守口如瓶,這就奇怪得很了。方大人畢竟也是做到知府的人,行事怎麽可能這般不周全?”
“或許是那位方大人綿延病榻,無力顧及?”鄭氏遲疑。
穆鼎搖搖頭,“事關獨子的前途與婚姻大事,除非是暴病而亡,否則又怎麽會無力顧及?”
婉寧看向穆鼎,“父親能不能向兒形容一下,你印象中的方大人,是一個什麽樣的格和品格?”
穆鼎遲疑了一下,陷了回憶之中,“當年的方淮,會試的第一名,殿試時,陛下親點了他做狀元,當真是意氣風發。那時我們都很年輕,清高桀驁是共,可誰也沒有方淮那般清高,當年離京之時,他可是說過不在地方上做出一番績,誓不回京的豪言壯語。”
婉寧道:“我想,這麽多年,這位方大人也沒有寫信給父親,希父親提攜於他吧?”
穆鼎點頭,“的確沒有。”
“這就是了,”婉寧一拍手,“定親的事父親都忘了,可是方大人卻一直記得,想來是有結親的意向的。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麽這麽多年並不直接告訴方家母子?”
“結合方大人清高這個格特點,有沒有可能是他雖然想結親,可是方堯卻讓他失,兒子不,清高的方大人也就斷了想結親的心思。”
“可是那封書信又是怎麽回事?既不願,何必還留書信?”
婉寧咬了咬,“這一點,我也說不準。隻不過父親最近一次見到方大人的字跡已經是十幾年前吧,若是有人偽造,就算隻有七八分像,父親也未必看得出來。”
經婉寧這麽一說,穆鼎也有些遲疑。他現在雖然還保有方淮最初的書信,但人的筆跡也會因為境遇而有所改變,有些變化也是正常的。甚至推是病時所做,腕力虛浮,寫不出原來的字,也是有可能的。
“據以上兩點,我覺得方家人既機不純,又可能人品堪憂。這門親事,雖然不能馬上拒絕,但也絕不可輕易答應。”
穆鼎看著婉寧頗有些老謀算的樣子,不僅心生慨,不知不覺間,當年那個沒了母親驚慌失措的小孩,現在已經長為可以出謀劃策的大姑娘了。
“那以你之見,這件事當如何應對?”
“一個字,拖。當然要穩住方家,既不直言拒婚,也不允婚。不是馬上就要秋闈了麽,方家那位也是來參加考試的,父親不妨以此為由,先把方堯安頓到書院裏去,觀察一段時間,看看人品與學問如何。”
“方母若是問及親事,主說秋闈在即,不容分心。一切等放榜之後再說。”
“若是方堯沒考過舉人,就此退卻那再好不過。就算考過了,這期間我們也能對方家多些了解,看看他是否有不妥之,到時再拒婚也是順理章的事。”
“那如果沒有問題呢?”鄭氏急忙問道。
婉寧心裏冷笑,那個方堯能沒問題才怪了,隻不過其中的原因不好直說。婉寧隻有耐著子,繼續給鄭氏分析。
“如果這方堯學問、人品都挑不出錯來,又得中舉人,還可以繼續參加會試,如果能考中為進士,也算前途有,再加上父親的幫襯,三姐姐就算嫁過去,也不會過苦日子的。”
“隻不過,那方堯如果真的有學問,有人品,就不會在秋闈之前上門提親了。但凡有點誌氣,也該秋闈過後,再來提親不是?就算怕三姐姐先定親,也大可知會一聲,然後就此告辭。何至於讓方母又哭又鬧,最後還住在了府上?”
穆鼎點點頭,當時方堯的確是如此說的,秋闈過後再來。可現在看來,不過是一招以退為進,心裏想的還是盡快把婚事定下來。
“所謂行事見人品,能做出這樣的事,就不是個有誌氣有品行的,鄭姨娘和三姐姐,且放寬心就好。”
“退一萬步說,就算方堯暫時能裝出品高潔的樣子,父親不得不允婚,我們也可以繼續拖下去。三書六禮,咱們大可以慢慢走,走上一年也不為過,對外就說父親心疼長,務必要讓婚禮圓圓滿滿的。所謂江山易改,秉難移,時間久了,就不信方家不出馬腳,隻要三姐姐還未過門,這婚事我們就能攪黃了。”
“可是……”鄭氏急道,“這樣一來,安兒的婚事不又要往後拖,及笄大半年了,都十六了。”
“姨娘不要心急,所謂好飯不怕晚。您就當多留姐姐陪您兩年。另外三姐姐這段時間,也要做做樣子。”
婉寧轉向安寧,“這段時間不會短,畢竟就算那方堯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想要把表麵都抖落掉,也得有段時間。這期間三姐姐該出門出門,若有人問起這門親事,你就說父親一直念叨當年方淮大人的風采,如果方堯肖似其父,就算暫時清貧,你也是甘願的。”@思@兔@在@線@閱@讀@
“千萬不要直接說方堯本人如何,這樣,如果最後方堯有醜事被抖落出來,才不會讓人覺得,是我們宰相府不想嫁兒,故意潑髒水。當然,這樣也可以穩住方家,讓他們麻痹大意,最終出馬腳。”
“到時隻要婚約解除,三姐姐何愁沒有良緣?”
安寧幾乎不眨眼睛的看著婉寧,一直覺得婉寧就是來看的笑話的,可是這一番話說下來,都是為著想,沒有一一毫的作偽。
安寧又想到了昨日在馬場之上,那種姐妹同心的覺,雖然隻有那麽一瞬,雖然很是陌生,但也很讓人向往。
一直以為都是孤軍戰,尤其在吳采薇那裏,簡月婧本就是吳采薇的應聲蟲,無論吳采薇說了什麽,都附和。
對這種狀態,安寧一直都隻有羨慕的份,可是沒想到現在竟然也會到了姐妹幫襯的覺,不但向著說話,還給出主意。
這樣的覺……真好。
第51章忠心
安寧心裏激婉寧,想說點什麽,“你……原來也會使心計。”話一出口,安寧就心生懊惱,明明是想說誇獎的話,怎麽就變了味兒呢?
婉寧無奈的笑了一下,“心計誰都有,不過是要看怎麽用,對著誰用。我說的這些,不過是些小細節,最關鍵的是要看方堯本人如何。他是好的,這些也無損其好。如果父親過意不去,親時多補些嫁妝,或是日後多提攜就是。”
“若他就是個壞的,那也不會讓他變得更壞,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們不過是多探查一些,又有什麽不對呢?”
“好,”穆鼎覺得心裏暢快多了,“婉兒說得好啊,這才是遇到事的該有的樣子,不要遇到事就是哭,該解決的事靠哭能解決麽?”
鄭氏這會兒心裏安定了許多,也不在乎穆鼎在小輩麵前數落自己,“老爺說的是。”
“晚上有接風宴,你們母倆一會敷敷眼睛,別被人看了笑話。”穆鼎看了看坐在椅上的婉寧,“為父推你在花園裏走會兒可好?”
婉寧當然樂意,仰起頭衝著穆鼎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那可是求之不得。”
“等等,”安寧突然出聲,遲疑了一下,然後轉跑進裏間,隨後又跑出來,把一件東西塞到婉寧手裏,“給你。”
婉寧低頭一看,手裏的是一隻上好的玉鐲,“三姐姐確定要給我?”
安寧看著婉寧手裏的鐲子,一陣心疼,但還是點點頭,“都塞到你手裏了,還能是假的不?”說完,搶過鐲子不由分說給婉寧戴上,“你心點,別打碎了。”
婉寧這下真是發自心的笑出聲來,“哎呀呀,這太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本文一對一寵文,一生一世一雙人。前世白天,她是首屈一指的整容醫生,享譽世界,黑夜,她是聞名世界的千麵殺手,被譽為千麵妖女,她的生活充滿了謊言,內心卻保留著一顆最本真的心,沒想到最後卻死在了她唯一信任的人手中。今生本以為找回了從未享受過的親情,卻看著唯一疼愛自己的人死在懷中,她隻能無力的看著,仇,讓她覺醒,妖異的鮮血是最好的祭奠。兩世人生,四重身份。郡主、巫族靈女、神秘詭異的女諸葛、嗜血鬼醫、她究竟是誰?從彼岸而來,隨心所欲,一世妖華。一世人生,三重身份。帝王,皇子,國師,他又為何帶上一張張神秘的麵具,三重身份,慈悲的國師、謫仙皇子,亦或是嗜血帝王。誰纔是真正的他?————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幾日寂寥傷酒後,一番蕭瑟禁煙中。——是她曲度未終竟,玄雲蔽穹蒼。嵐霧今朝重,江山此地深。——是他————小劇場1「晏蒼嵐,你放著國事不理,你到底想怎樣?」她無奈的看著他,為何對他,她越來越無法狠心。「你比國事重要。」簡單的回答,卻撼動了她如寒冰般的心。「若我要顛覆一國呢?」「我陪你。」「若我要滅你的國呢?」「不用滅,我送你。」「你到底想要怎樣?」「這世間我唯一想要的就隻有你的心,僅此而已。」他的聲音很沉,卻很溫柔,他以為他無心,原來,隻因還未遇見她。————小劇場2「晏蒼嵐,我註定是世人眼中的妖女,你護著我,會被天下人唾棄的,放了我,可好。」她動了心,動了情,可她不能輸給了自己的理智。她的仇,她不能不報。「你是妖女,我是嗜血帝君,你我正配,溶月,你註定成為我的帝後,隻是我有些等不及了。」他將她擁在懷中,告訴她,他認定她,她隻能是他的唯一。「你……」「溶月我的心就在這裡,你可聽到了,他在為你跳動。」————小劇場3「這是什麼?」她看著眼前的小包袱,不解的問著眼前的他。「聘禮。」「玉璽是聘禮。」她能說天下竟有如此荒唐卻又貴重的聘禮嗎?「我都是你的,我的當然也是你的。」他在心中補充道:天下不重要,我隻要你是我的就好。「不要。」她怎麼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天下為聘,隻為你。」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色誘嗎?色誘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專利了。————路過求收!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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