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看上去已經失去了生機,雙眼瞪得大大的，臉上的傷疤變得更加明顯，約還可以看到傷疤緩緩流出的鮮。全都是灰白的,和剛剛像個活人一般的截然相反,這種白肯定不是剛死的人會有的。

　但要說真沒了,鬼還在這兒,肯定不是魂飛魄散了。

　一個鬼以為自己死了，竟然會變這個樣子。顧綺對這一發現，倒是真覺得有趣。

　稍微站近了點，彎著腰仔細觀察了一下趙燕,眼鏡斯文男看上去很不喜歡的舉,將懷中的趙燕摟得更。趙燕的臉朝向了他的口,顧綺無法再看到趙燕的臉，但是剛剛看到的東西已經滿足了顧綺的好奇心,直起子聳了聳肩膀和姜素言一起退到了旁邊來。

　條紋襯衫男這時候站了出來,他在這段時間理智的行為讓他的權威大幅度上漲,條紋襯衫男開口：“你先把放下來,不要破壞趙燕的死亡現場，如果可以的話也跟我們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眼鏡斯文男恨恨看向條紋襯衫男,對方讓他放下趙燕的舉讓他無法接,但是王雪卻輕聲細語的說：“現在抓住兇手為趙燕報仇才是關鍵,我們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一群鬼的勸說下，眼鏡斯文男還是放下了趙燕，他把趙燕平放在地上，解開上的西裝外套，罩在了趙燕上。在眼鏡斯文男離開之后，條紋襯衫男還進了廁所里面看了看況,顧綺在他出來后也進去瞅了一眼。

　廁所里面干干凈凈的，甚至紙簍里面也只有顧綺早上用過的那張紙，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痕跡。

　在這之后，一群鬼離開了客廳，跟隨著條紋襯衫男來到了餐廳的位置。

　這是一個長桌，去掉頭和尾的兩個座位，總共是十個座位，剛好夠他們這幫鬼坐下。

　顧綺找了個相對角落的位置，和姜素言坐下。

　在他們坐下后，那個發出尖的鬼就開始絮絮叨叨說自己看到了什麼。

　“我當時就是想上廁所，之前我看到趙燕進去了，但是趙燕過了很久都沒出來，我實在憋不住了，于是我就過去敲門。這一點大家都看到的，但是我敲了半天門都沒開，就試探轉了轉門把手，誰知道門把手直接轉開來，我就看到趙燕倒在地上。我走過去拍了拍趙燕，發現已經死了。我忍不住尖了一聲，后面老公就沖了進來，后面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似乎害怕自己被當兇手、害怕被當鬼，還急切看向其他男鬼：“之前他們也都在的，我進去到尖再到老公沖出來，一共就花了不到一分鐘，不可能是我的手！”

　按照常理來說卻是如此，一個人很難在三十秒不留下任何線索殺掉另一個人。

　可是，這個也是個鬼啊。

　顧綺眼睛瞇了瞇，在別人看起來無懈可擊的證詞，在這里卻全是。

　想要上廁所？憋不住了？

　開什麼玩笑，阿姨你是個鬼，一個鬼怎麼可能想要上廁所，怎麼可能憋不住？唯一合乎理的理由就是，這鬼已經發現了自己是個鬼，并且盯上了獨自一鬼的趙燕，在對方上廁所的時候，選擇手。

　作為一個鬼，下手速度很快，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手，也給自己帶來了不在場證明。

　運服男這幾個男鬼為這個鬼背書，他們點點頭，表示鬼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進去的，距離趙燕遇害本就沒過去多久。而趙燕確實去了衛生間很久，鬼是坐立不安實在憋不住了才去敲的門。

　鬼的表很快就放松了下來，臉上剛要浮現一抹微笑，卻被條紋襯衫男打斷了：“也不盡然吧。”

　他直直盯著鬼，讓臉上瞬間浮現了尷尬：“手的不一定是個人，而是個鬼，我們人類下殺手的確不可能，但如果你就是鬼呢？你會采用什麼方法手，我們完全猜不到，說不定就可以在一分鐘取人命。”

　聽到條紋襯衫男這麼說，鬼顯然沒撐住，有些慌了，站了起來手撐著桌子上，怒視著條紋襯衫男：“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只是去上個廁所！如果就因為這個被你冤枉，那我可以說在場所有人都有可能是那個鬼！說不定還可以遠程殺人！你們剛才在二樓，誰知道你們在干嘛？！”

　鬼憤然開口，話出口不章法，和條紋襯衫男有理有據的說辭相比完全沒有說服，就連眼鏡斯文男也是冷冷看著鬼，他也比較相信條紋襯衫男所說的。

　顧綺一直在旁邊聽著，這個時候卻忍不住使了個小壞：“說的也有道理，誰知道鬼是怎麼殺人的？說不定就真能隔空殺人呢。”顧綺的聲音帶著涼薄，的話讓條紋襯衫男都皺起了眉，他的視線停留在顧綺上，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會幫腔。

　因為他們四個，在這個立場上是一致的，當時大家都在樓下，只有他們四個去了二樓，如果他被反駁可以從二樓隔空殺人的話，那他們四個的嫌疑程度完全相等。

　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做法，條紋襯衫男完全不明白。

　而鬼好不容易有了聲援，就好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肯定顧綺說的話：“就是啊！連都這麼說，你們的嫌疑一樣大！”

　其他人狐疑的目在他們四個上來回逡巡，連理應跟他同一戰線的都拆臺，他們懷疑條紋襯衫男也不冤枉。而且的確如顧綺所說，他們本不知道鬼是怎麼殺人的，隔空殺人也不無可能。他們這群人剛剛都是一起待在樓下的，是沒有手的時機的，除此之外的都值得懷疑。

　王雪眼看著懷疑的戰火就要燒到自己上，也不再保留，而是拿出了之前給顧綺展示的信件，攤平放在了桌子上。突然出現的信件吸引了大家的目，運服男手把信件拽到自己跟前，還一邊咕噥著說：“寫的是什麼？”

　王雪好脾氣的解釋：“這是我們在二樓發現的，小妹妹那邊也有一份，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容。我們的這份上面顯示的是，只要通過投票，被最多人指認為鬼的就會出局。”

　眾鬼看向運服男，他看完信件以后點了點頭，然后將信件傳給另一個鬼。信件就這樣一個一個傳了過來，到顧綺手中的時候，顧綺看了看，發現容確實和王雪說的一樣。但問題是，這張紙寫的也怪怪的，只說了會出局，卻沒有說出局之后會怎麼樣。

　但是顧綺和在場眾鬼心知肚明，多半會……死亡。

　看完王雪的紙之后，大家又看向了顧綺，顯然，他們想知道顧綺的信上面寫著什麼。顧綺沒猶豫，把信放到了桌上，沒有和王雪一樣說上面的容，只是讓大家自己看。在一全都看下來之后，大家很快就掏出手機，確認時間。

　在經過一系列的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不需要一個小時，就將迎來投票。

　這個時候條紋襯衫男又站了出來，他第一個說自己要投的人：“這一票，我會投給。”條紋襯衫男了手，指向那個鬼，鬼驚了一下，焦急的查看四周鬼的臉，然后看到了他們臉上莫名的表，大家都是抱著端詳的態度去審視鬼的，顯然對于投票給誰并沒有的打算，但是條紋襯衫男首先站出來歸票，在沒有警長、預言家帶隊的狼人殺游戲里，這位表現良好的村民得到了大多數鬼的認可。

　作為趙燕的老公，眼鏡斯文男也很快舉手發言：“我也一樣，我會投票給。”

　條紋襯衫男將視線投向了自己之前的盟友王雪，王雪嘆了口氣：“我認為這個時候分票是不太好的，所以我也會……唉。”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出來，但是未盡的話語已經說的很明確，就是要投給鬼的。

　在場一共有十票，去掉絕不會投給自己的鬼，剩下九票，已經有三票表示要投給鬼，而其他票也一副非常搖擺很懷疑的樣子，這個局面對來說非常糟糕。

　鬼徹底慌了：“真的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我不是鬼！比起我，他們四個更容易被懷疑啊！還有他！他是趙燕的老公！但是趙燕臉上有那麼大一個疤，還退圈了，本賺不了錢！這種時候他想手也很正常啊！之前就是他們倆一塊去的衛生間，只是他中途出來了而已！就是他的手！”

　可是說這麼多已經于事無補，鬼看況不妙，還想逃跑，但是運服男強壯，直接把摁在了座位上。他們不知道從哪里還翻出了繩子，就這麼把鬼綁在了椅子上。

　從他們的行上看來，顧綺覺得他們已經有點發癲，甚至眼睛里都染上了瘋狂，可是他們不以為意，甚至覺得自己在做正確的事。

　“當”，隨著座鐘敲響，1點如期而至。

　他們明明一直坐在餐廳的桌子跟前，每個人面前的桌子上卻突兀出現了一張白紙一支筆。

　而長桌正中間，原本擺著花籃的地方，也變了投票箱。

　這些東西出現的非常突兀，顧綺覺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這些東西就猛地出現了。

　這也宣告著，第一投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