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晉江文學城正版。

——“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副什麼表嗎？”

容晞剛闔上雙眸準備睡,待慕淮躺在側后，便將薄置在了小的耳旁，嗓音低沉地問了這樣一句話。

后是男人健碩的膛,容晞微了頸脖,頓覺又要有種耳孕的覺,不想再讓慕淮對著的耳朵講話，便用小手捂住了左耳，喃聲問道：“臣妾現在是什麼樣子啊？”

慕淮將人的小手從耳朵上移下,他將聲音得很低,偏要對著的耳朵講出這句話。

容晞聽后，適才還瞇著的目倏然瞪大。

懷著子，質本就比以往敏|許多,本就不住慕淮同說這種令人赧萬分的話。

容晞小心地挪了挪子,亦將香衾覆在了自己緋紅的面頰上，想要離慕淮遠一些。

慕淮就知道欺負,他實在是太壞了。

還想說,他整日就像個吃不飽的綠眼狼呢。

容晞哼哼地回道：“不理你了，就知道欺負人。”

慕淮自是不肯放過旁溫香小的孕人,他大手一,復又將容晞錮在懷，亦用高的鼻梁蹭著的頸間，深深地嗅著發間的馨香。

“小沒良心的,這就同朕惱了。”

容晞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只被架在火上烤的冰，而且馬上就要被烤化了，只得糯聲回他：“臣妾要睡下了,皇上隨意罷。”

慕淮無奈,又道：“朕剛從興城回汴沒幾日,都沒好好陪過晞兒，晞兒再陪朕說幾句話罷。”

“那…那好吧。”

蒞了適才的那遭云歡，容晞確實也沒有再睡的心思了。

容晞小心地調整了下躺姿，想面對面地同男人談敘，畢竟二人適才的姿勢于而言有些危險，真是膽戰心驚的。

慕淮看著人兒那惹人憐的氣模樣，小心地幫了一把。

容晞著肚子，所以二人相隔了一段距離，慕淮與額著額，低聲問道：“朕今日聽太子說，三月初七，是你的生辰。”

慕淮的語氣稍帶著些幽怨，就連慕玨都知道容晞的生辰到底為何月何日，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他之前甚至以為，容晞是忘了自己的生辰。

容晞不提這事，實則是因為慕淮的生辰離其母賢妃的忌日很近。他自十三歲后，便再沒慶過生辰。而莊帝和帝的生辰，都是要在闔宮舉行萬壽節的。

距離莊帝的三年喪期已經過去了兩年，但在這兩年，慕淮也從未在城為自己舉辦過萬壽節。

思及此，容晞小聲回道：“這日是臣妾的生辰，但是夫君從來都不過壽，臣妾自是也要夫唱婦隨，也不會去慶賀自己的生辰。”

慕淮用手捧覆起面前人兒掌大的小臉，略有些慨地道：“晞兒再過一個月，就二十四歲了，跟著朕也有八年了。”

“嗯，夫君會嫌臣妾的年歲大嗎？”

雖然宮人都說，近幾年出落地愈發麗，比十幾歲時剛做太子妃和皇后時要更有子的韻味，但容晞卻覺得時日過得太快，轉瞬間，自己就不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

慕淮卻失笑回道：“這才多大，自是不嫌。”

他看著人略有些委屈的小模樣，不自地傾，啄了啄薄薄的眼皮。

容晞看著慕淮那副哄小孩的模樣，卻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慕淮的實際年齡。

慕淮前世應是在三十三時駕崩離世的，那算上兩世的歲數，慕淮現在都快四十歲了。

想到這兒，容晞掀了掀那雙羽睫濃的桃花目，看了慕淮一眼。

這眼神看得慕淮心中不大爽利，那雙眼睛生得極，看人時若帶著思忖，便給人一種明的覺。

他聲音沉了幾分，問道：“作何這樣看朕？”

容晞的眼神閃躲著，掩飾道：“沒什麼……”

慕淮看出了容晞的心思，語氣也著兇，又冷聲問：“嫌朕歲數大？”

容晞的膽子近年被慕淮寵慣地是愈發大了，便細聲細氣地打趣男人道：“可夫君實際的歲數卻是不小了…都能比臣妾大上一了。”

眼見著慕淮的面愈發沉難看，容晞又故意氣他，添了一句：“好老的。”

慕淮攏著細膩巧的下，憤恨地咬了一口，斥道：“膽子愈發了，竟敢說朕老。”

話落，他的聲線漸變得幽幽，復問：“真的很老嗎？”

容晞見慕淮的臉龐明明是極年輕英俊的，與他二十出頭的長相沒什麼變化，現下卻在如此悵然地這般問，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自是見不得慕淮緒低落，復用小手捧起了男人線條冷的臉，像貓兒似的蹭了蹭他，又聲道：“臣妾是在打趣夫君，夫君可別放在心上。就算夫君現在也是不之年，也是正值壯齡的年歲…不老的。”

“夫君現在自是年輕的，但將來也會有變老的那一日，臣妾也會陪著夫君一起變老的。”

慕淮聽罷這話，眸底的郁方才消褪了些許。

他覺容晞這句，陪著夫君一起變老，真是他聽過的，最聽的一句話了。

容晞心中松了口氣。

卻覺，就算慕淮現在真有四十歲，惦記他的世家也不會。慕淮近年也宴請過一些世家同去京郊打馬球，容晞清楚地記得，每每同慕淮一同出席那些馬球賽或是一些宴事時，那些年輕貴看的眼神縱然恭敬，卻總著些許的嫉妒。

清楚，很多人都認為是雀登枝頭。

亦覺得，的運氣并不能一直這樣好下去。

都盼著這個小之能從高枝摔到地底下去。

慕淮的脾氣縱然奇壞，亦是戾名在外，皮相卻是極英俊人的，上亦有種矜貴深沉的氣質。他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勢，汴都的那些世家見到他后，也就將他上的殘忍和恣睢拋在了腦后，也忘卻了伴君如伴虎，竟都期冀著能為這位英俊帝王的妃嬪。

有些世家甚至已經開始為自家貴提前打點上了，竟開始有意拉攏這個皇后。自子不好、子嗣艱難的流言傳出宮外后，便有不勛爵世家打著送名貴藥材的旗號，想著們養的小姐進宮后，這個皇后能因著們送過禮，對們照拂些。

容晞沒將這事同慕淮說起，是因為相信慕淮并不會去納別的世家為妃。

現在的，再不會懷疑的芝衍。

燭火微曳，容晞覺得困意上涌，不同慕淮再談敘著夜話，便闔上了雙目，亦將臉兒埋在了男人的懷中。

慕淮卻當是在同他撒，又低聲問道：“晞兒想要什麼生辰禮？朕都許給你。”

“滿牙……”

慕淮無奈抿，復問：“朕已經是你的了…晞兒還想要什麼？”

話剛落，慕淮卻見懷中的人兒已然酣然夢，他只得替那弱的人兒攏好了衾被，自言自語地又道：“那朕就為晞兒，置場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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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玨到了慕淮認為的，可以學騎的年紀。

慕琛的年紀雖然尚小，但慕淮卻認為，他也可以嘗試著學學騎馬了。

這日天朗氣清，慕淮便穿了便裝，帶著兩個兒子去了趟騎驥院擇選小馬駒，今年齊鶻茶馬互市時，慕淮還特意叮囑拓跋虞為兩個兒子送些優良的小馬駒來。

慕玨對學騎很有興致，他同他那大人娘親一樣，膽子大，領悟能力也強，很快便能騎著那匹棗紅的小馬駒在馬場上馳騁。

慕琛卻對騎毫不興趣，甚至有些排斥，慕淮沒想讓老二這麼小就能騎馬，今日他只要能功地坐到那小馬駒上，他便滿意知足了。

老二卻說什麼都不肯坐上那匹小馬駒，馬監領來的那匹小馬駒因著日頭過曬，也總是蹬蹄嘶鳴。

慕淮臉提著老二的兩個小胖胳膊，要將他往馬背上放。

老二卻一直蹬著兩條小短，嚶嚶啼泣地同慕淮耍著賴。

“父皇…父皇，兒臣害怕…兒臣不想騎它。”

那副模樣，簡直和他母后磨纏他時一模一樣。

慕淮臉斥老二道：“你一個男兒郎，膽子怎麼比丫頭還小？”

慕琛打了個哭嗝后，慕淮終于將他放在了地上。

老二說什麼也不肯靠近那匹馬駒，便當著一眾馬監的面，地用小胳膊抱住了慕淮的大。

三歲的團子親王哭哭咧咧的，嘟嘟的小臉上還掛著淚轍。

高大俊朗的皇帝臉愈，卻拿自己的次子無可奈何。

馬場上的人俱都大氣不敢一聲，卻都在暗自憋笑。

因為這場面，實在是有夠詼諧。

慕淮沒再多斥老二，容晞曾勸他不能揠苗助長。

慕玨是他理想中的兒子，他早慧聰穎，又自律勤勉。但略有些古怪且膽小的慕琛也是他和容晞的孩子，慣就慣些罷，他不會再對慕琛要求過高。

父子三人離了騎驥院后，便乘軒車去了趟南北鋪子去吃櫻桃煎，慕淮去這本是想買些民間的甜帶回宮里，讓那食不振的小孕婦開開胃。

到了地方后，卻見兩個兒子那烏溜溜的眼珠里都帶著垂涎，便同店家要了個位置落座。

南北鋪子里的地界并不大，木桌上雖然有些斑駁的刻印，卻還算干凈。

因著這家鋪子是京中貴常來之地，所以桌子和條凳間還用了竹簾區隔著。

慕淮了兩份櫻桃煎，三杯清茶。

侍從還從外面的鋪子買來了西京雪梨制的梨條梨干、荔枝冰水和栗子糕。

慕琛吃得很開心，小里塞滿了栗子糕，臉頰看著鼓鼓囊囊的，再不復適才那副可憐兮兮的委屈模樣。

慕淮暗覺自己有些太慣老二了，但再一想，他平日政務繁冗，并不能時常同慕琛相，又在心中告誡自己，他只慣老二這最后一次。

思及，慕淮沉眉執盞，飲了口清茶。

慕琛這時左顧右盼，卻見側的皇兄竟也在這時舉起了茶盞。

皇兄和父皇的背脊都得很直，飲茶時下頜都微微揚了些弧度，神也都是冷冰冰的。

兩個人簡直是太像了！

慕琛在心中慨了一句，復又埋頭吃起了櫻桃煎來。

到了黃昏這時令，南北鋪子果然來了兩個袂飄香的世家小姐，們在父子三人的隔壁落了座。

鋪子中，雖有竹簾區隔著座位，但卻不隔音。

十五六歲年紀的宅閨秀平素安靜嫻雅，得主母同意后終可出宅玩耍，在外便有些聒噪。此時此刻，那兩名世家正唧唧喳喳地討論著近日買的首飾和胭脂。

慕淮見慕琛的邊沾滿了櫻桃煎，剛要斥他吃相不雅，沒個皇子的儀態。

慕玨卻從袖中掏出了塊帕子，仔細地為他拭去了污漬。

慕淮心中欣。

慕玨是有長子風范。

他怕小孩吃多了甜食，牙會犯疼，剛要帶著兩個兒子離開這鋪子。

隔壁的一個年輕郎卻道：“三月初七，陛下要在宮紫瑞殿為皇后娘娘舉辦生辰宴，陛下往京中的許多世家都遞了帖子，姐姐收到了嗎？”

講話的人，是懷遠侯府家的趙氏小姐。

——“你侯府都收到了，我國公府上又怎會收不到？”

英國府家的扈二小姐語帶驕矜，如是說道。

兩個世家貴都穿著京中最流行的水羅華褙，模樣亦都生的俏可人，舉止也算優雅。

既是都提到了他和容晞，慕淮便決意再在這鋪子里待上片刻。

趙氏小姐這時又道：“皇上以往，從不在宮里為皇后娘娘置生辰宴，怎的今年卻突然要為娘娘賀這生辰之喜？”

扈二小姐淡淡回道：“不都說皇上設這宴，不只是為了討皇后娘娘的歡心，而是也想在這宴上，擇選出合適的世家貴，充后宮為妃。”

懷遠侯夫人也是這麼同趙家小姐說的，們府上一接到帖子，便立即去了鋪子為置購裝，想著參宴時，能引皇上注目些。

——“姐姐，你說我們要是都能被皇上選中為妃，那該多好，進宮也能有個照應。”

這話一落，慕淮和慕玨適才還算平靜的面孔驟然變。

就連一貫對外事沒什麼心眼的慕琛都豎起了小耳朵，沒心思再去吃那甜的櫻桃煎。

扈二小姐覺得趙家小姐才貌一般，那位矜傲的年輕帝王，不一定能看得上。

上卻敷衍道：“嗯，若能如此，那真是極好的。”

趙家小姐又嘆：“唉，只是這滿大齊都沒幾個子能比皇后娘娘貌。去年的馬球賽上，我曾見過娘娘一面，娘娘生得卻然是傾國傾城般的絕。”

容皇后不僅有貌，亦是有子有寵，又是后宮之主，旁的妃嬪再宮，是難從手中分走皇上的寵。

扈二小姐語氣幽幽道：“有貌又如何，這番，肚子里的皇嗣能不能平安生下來，還尚未可……”

扈二小姐的話還未講完，卻聽見隔著竹簾的對桌，竟是傳出了一道孩的稚音——

老二慕琛噙著小音，兇地道：“壞…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