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歌回到水軒時夜已深,得知慕輕晚還在等著,特意去慕輕晚那裏打了個招呼。待回房時,李嬤嬤已經指揮著幾名暗衛將那年安置在了止歌屋子旁邊的抱廈裏。
這些暗衛平時傷的次數不,對這些皮外傷雖不能說十分通,關鍵時刻應急還是可以的,眼見那水一盆盆的往外端,若換了個膽小的人來,恐怕早就給嚇暈了,就比如,在一邊強撐著幫忙送水倒水的半夏與扶風已經快被嚇暈了。
半夏與扶風並未與止歌坐同一輛馬車,而是坐的後麵一輛,所以之前那場短暫的廝殺們並沒親眼看到,但從被救年上的傷口來看,們也知道當時況有多兇險。
“怎麽樣了?”止歌問。
說話的同時還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半夏與扶風,方才沒顧上避著們倆,倒沒想到看起來弱的兩人也有如此堅強的一百,即使心裏害怕也能堅持著幫忙。這樣也好,們跟在止歌邊,這樣的場景以後想必不會見,現在先習慣一下也好。
李嬤嬤正在收拾沾滿了汙的巾,聞言應道:“回主子,已經止住,沒有大礙了,就是失過多有些虛弱,若要養好怕是得一段一時間。”
止歌點點頭,這也虧得那年傷的地方都不是什麽要害,否則小命早就不保了。
“就先把他安置在這裏吧,這幾天院子裏的人都管好點,不要人發現他。”救人救到底,總不能前腳把人救回來,後腳就把他扔出去任他自生自滅吧。
囑咐好這些,止歌在半夏與扶風的服侍下打著哈欠準備休息,卻見半夏與扶風對視一眼之後,齊刷刷在床邊跪了下去。
止歌一挑眉,“你們這是?”
半夏與扶風半晌沒有說話。
要怎麽說呢?說們覺得離主子越來越遠,想要追卻又無力嗎?
大武朝經過二十年的休養生息,如今可算基已定、國富民強,但無論在哪裏都會有一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
半夏與扶風家裏便是如此,為了維持生計,們自便被家人賣與人牙子,跟隨止歌之前的這幾年,兩人日接人牙子的調教,學怎麽討未來主子喜歡,學怎樣才能將主子予的事做到最好。聽多了那些或是遇到心狠的主子或是生出不該有的野心而下場淒慘的前輩的故事,們心心念念的,也不過是遇到一個和氣些的主子,安分守己地過自己的日子。說不得,看在們安分的份上,將來還能配個好人。
這些,就算是們全部的念想了。
跟在止歌邊之後們發現,們的新主子符合們的全部期待,待人和氣,對邊的人沒有任何束縛,年卻並不讓人覺得弱可欺。
半夏與扶風曾多次慶幸,自己能如此幸運的跟了這樣一個主子,們想,們唯一能付出的,便是加倍的忠誠了吧。
可是,自從李嬤嬤跟在主子邊之後,兩人又有些不確定了。
從宮裏出來、服侍過皇後娘娘的李嬤嬤,隻見過一麵便認了止歌為主,而且們平時說話也並不十分避諱兩個大丫鬟,讓半夏與扶風覺自己一不小心,便似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尤其是,在跟著去了鳴閣,又眼見著主子與李嬤嬤上了鳴閣四樓。
在傳言中,鳴閣四樓隻有鳴閣主人能進,鳴閣雖然未承認這個傳言,卻也沒否認。
這說明了什麽?
半夏與扶風不知道答案,卻知道,們所能付出的,也許在主子看來本就算不得什麽。
可是,們所能付出的,也隻有們的忠誠了。
麵對止歌的詢問,二人再對視一眼,堅定地道:“奴婢誓死效忠主子!”
止歌勾一笑,倒是沒想到邊的這兩個小丫鬟還有這個誌氣。當初挑丫鬟也沒多想,畢竟院子裏那麽多事,總不能和慕輕晚親自手吧。算起來,如今的半夏與扶風比之止歌當年初遇李蕪與寒青時還要小,卻已經有了要追趕腳步的覺悟,既然們願意付出忠誠,當然不會阻止。
“你們應該知道,我要的忠誠,是容不得一半點的背叛的。”止歌道。
“奴婢誓死效忠主子,如有背叛,甘遭天誅地滅!”半夏與扶風同聲道。
止歌輕輕一笑,雖然年紀對不上號,但在二人上,似乎看到了當年的寒青與李蕪的影子。
“既然這樣,你們以後就跟著李嬤嬤多學學吧,能學多,就看你們的造化了。”止歌很是不雅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從不吝給邊的人機會,“不過,你們可要記住,我的邊,可從來都不留無用之人。”
雖然止歌的語氣因為睡意而有些含糊,但其中的意思卻讓半夏與扶風不由一凜,隨後向著床前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止歌在院子裏歡快的鳥鳴聲中幽幽醒轉。
李嬤嬤與半夏扶風早已侍立在床頭,趁著止歌在兩個大丫鬟的服侍下起,李嬤嬤輕聲稟告:“主子,昨晚那人……”
止歌這才想起昨天還順手救了個人,聞言還以為難得好心救回來的人又出了什麽狀況,讓作了回無用功,“怎麽,死了?”
“不是死了,而是走了。”李嬤嬤道。
主子親自開口救回來的人,李嬤嬤自然要保證那人不會死在這院子裏,所以一大早便前往抱廈察看那人的況,卻不料床上除了疊好的被褥,便隻有一塊做方印的玉。
“哦?”
止歌自李嬤嬤手中接過那塊玉,手溫潤,一整塊玉雕栩栩如生、威風凜凜的麒麟,下麵則是四四方方的印信。這印信明顯不常用,上麵的印泥都隻淺淺的,上麵隻刻了一個字,如果沒看錯的話……
蕭!
“原來又是故人之。”止歌微瞇著眼,對著印信嗬了一口氣,往潔白的宣紙上一按,“安國公,如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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