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峻品茗好茶，傾聽老儒生的口述。

很快，他便知曉了真偽之別，以及神明之境的關鍵。

按照孔明的信息，偽神雖然強過半神，但也只是強一些而已，一旦有天資絕世的超級半神，未必就不能以下克上，逆大境界而戰。

但是，真神絕非偽神可比，即便在日之歷的年代，真神也可當得上「強者」二字。

一百零八天罡地煞中，都未必人人皆是真神。

這中間的區別很大，最關鍵的一點就在於是否凝練心魂魄意，讓自的一切統合歸一，就真我。

可見真我者，知本而真神，對於大道的領悟遠遠超過偽神，心魂魄意的強度也遠遠超過偽神。

真神與偽神類比。

真神就像實心的日月合金，渾圓一，沒有任何隙，所有的力量圓融歸一，更會誕生出超越凡俗的神通之能，可以開發很多匪夷所思的妙法。

偽神就如混雜的金銀銅鐵強行用量的日月合金熔鑄為一，看似也是整，實則部有很多隙與雜質，只是虛假的強大，實則遇到強烈的外部力，就會發出各種各樣的問題。

試想一下，如此兩者猛然對撞，優劣高下之判還用說嗎？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得明白，真神必然碾偽神。

消化信息，思索片刻，王峻張詢問：「既然真神如此強悍，為何還會有人願意走上偽神的道路？」

孔明道：「兩個字，缺憾！明月尚且有晴圓缺，世上之事更是很難如人所願。」

「真神之路並不好走，能否就真神基並不在破神明之境的那一瞬間，而是之前的準備工作。」

王峻虛心請教道：「還請孔老先生解。」

孔明點了點頭，繼續道：「從最初覺醒踏足修行的那一刻開始，直到不斷累積，打破一道道生命枷鎖，最終來到神明之境的門前，也就是踏足半神之境巔峰。」

王峻沒有吭聲，但神專註，仔細牢記每一個字。

「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難能可貴的強者，可這還不夠，」老儒生笑了笑，豎起右手食指，「想要更進一步，鑄造雄渾的真神基，就不能僅僅依靠外界的天材地寶，而要尋找源於心的信念。」

王峻有所領悟，似答似問，說道：「外界的天材地寶只是提供上的能量，用以打破軀的枷鎖，心的信念則是一柄無堅不摧的慧劍，可以斬碎心靈的枷鎖。」

「孺子可教也！」

孔明頷首，眼底充滿著慈，如果兩人能在同一個時代，他一定會很高興收下王峻這樣的學生。

接著，老儒生說道：「不管你的信念是復仇的力，還是男的種種掛懷，亦或者對於親友的追憶，又或者是某種堅定不移的理想，乃至於墮邪魔的執念……都可以！」

「只要你足夠偏執，足夠熱，足夠堅持，將這種心深凝聚的緒化作一往無前的信念，至死不渝，就能鑄造一柄真我神兵，憑之斬碎心靈枷鎖，徹底解放生命的潛能，方可踏足真神之境。」

孫鹿棠老爺子的面孔閃過腦海，當世武神不愧是蓋九大財閥，縱橫聯邦無敵手的狠人，他居然在無意之中走上了通往真神的至強之路。

就連意外晉陞而的偽神基也棄如敝履，本就看不上眼。

若孫老爺子知道足夠的報，則還不足為怪，但他絕無知曉的可能，也就是只是憑藉本能，或者一腔追尋武道極至的信念，就能毅然退出神明之境。

端的是莫大氣魄！！！

如此人傑，真是好大的高個，就算天地傾覆，也能頂上一頂，這份安全真是無與倫比啊！

王峻眉宇舒展，思忖數秒，說道：「今天聽了孔老先生一言，真是益良多。難怪歷史書上從來不缺乏大大惡的強者，這世間本就不是只有良善正直之人才能為強者，想要就極道，需要的不是人類道德評判中的好壞善惡，而是足夠的純粹。」

「意思差不多，」老儒生頷首，越發欣賞王峻的領悟力，「這也是為什麼我不相信人王陛下會是幕後黑手，他鑄造的真我神兵正是一把鏟子，鏟路的鏟子，就是要鏟盡天下不平路，為不能發聲的大多數黎民百姓張他們應得的公平與正義。」

略作停頓，孔明理了理青的儒士袍，說道：

「得見真我的人就是自己的神明，這樣生靈可稱真神，絕不可能違背自己心的信念，一旦違背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死亡不過是其中一項最輕的懲罰。」

王峻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理解了老儒生的意思。

「小子一路走來比較幸運，見過、接過不歷史真相，從中能夠得出大致的猜想廓。」

孔明眼底閃過微，靜靜等待王峻的下文。

王峻說道：「末代人王為天下眾生謀福祉，當年的事他的初衷絕對不用懷疑，但中途必定出了意外，導致他不得不化劫灰，屏蔽神明之境的生靈進現實。」

「如今的世間，還不曾有過一人可以打破規則，踏足神明之境，就算只是偽神，也只能存在於天地規則被扭曲過的忌之地。」

「或許這便是人類文明哪怕在黑暗中飄搖，也依舊還有三十六盞燈火不曾完全熄滅的原因。」

聞言，孔明愕然一瞬，眼眶之中閃過淚花，卻又在一個眨眼間讓淚花消失無蹤，唯獨留下眼瞳深的傷。

人王是他的學生，也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知己。

知道他盜出眾生天意圖，卻沒有任何追問，那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可惜……孔明黯然神傷，自己終究是讓陛下失了。

作為臣子，這是重大的失職。

作為老師，這是痛心的惋惜。

作為朋友，這是難言的愧疚。

察覺到老人家心緒低落，王峻趕忙詢問道：「前輩，我還有兩件事不明白。」

「說吧。」孔明閉眼再睜眼，回過神來。

王峻豎起兩手指。

「第一，真神之境相互之間又如何決定強弱，難道只能依靠時間的累積？」

「第二，真神之上可還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