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沉默下來，屋也安靜了。

「還要繼續嗎？」

葉梅打破沉默，彷彿不死心一般，點了點茶幾上，著囑的水果刀。

盛母發狠地看著葉梅：「我自殺前，也要先弄死你！」

不就是裝瘋嗎？

也會！

盛母就不信葉梅不怕死！

葉梅聞言，呵呵一笑，然後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一手握著刀柄，另一隻手用兩手指夾著刀刃，在盛母逐漸驚恐的視線中，將水果刀凝了麻花！

接著，葉梅將已經麻花的水果刀塞進了盛母手中，輕聲道：「你試試？」

說完，葉梅又起，站在茶幾邊，一個高抬落下——

「砰！」

木質茶幾裂兩半！

葉梅看著盛母逐漸獃滯的面龐，笑道：「你試試？」

說罷，葉梅轉抓起旁邊的餐椅，舉起來劈在抬起的上——

「咔嚓！」

木質餐椅碎了。

葉梅扔掉看不出形狀的餐椅，拍拍上的木頭碎屑，坐回盛母邊，拉著握著麻花水果刀的手，笑容綻開：「你試試？」

「啊！」

盛母尖一聲，充滿恐懼，扔掉了麻花水果刀，哭了出來：「我不試！我不試！」

怕了，真的怕了！

「噓，別了。」

葉梅攬過的肩膀，剛才把水果刀擰麻花，把餐椅劈碎的手輕盛母的背，道：「大晚上的，吵到鄰居就不好了。」

盛母瑟瑟發抖，立刻噤聲，心裏想你剛才劈斷才茶幾和餐椅的時候，可不是那麼鄰居的人啊！

「真乖。」

葉梅見盛母安靜下來，只覺得耳朵得到了解放，剛才真覺得自己要聾了。

抓起盛母還在流的手，嘆了口氣，「咱們做人的，如果不自，怎麼能指別人自己？」

盛母愣了愣，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畢竟葉梅前一秒還像惡鬼一樣毀了家，后一秒突然這惡鬼突然給灌湯，是個人也不知道該不該喝啊。

「去醫院吧。」

葉梅看向盛知霧：「給你媽拿件服。」

「嗯。」

盛知霧點頭，回屋拿了件大。

把大遞給葉梅時，盛知霧發現，比起葉梅上的服，他媽這件服似乎很舊了。

是幾年前，他剛掙錢時給他媽買的。

那時，他媽十分寶貝這件大，說穿在上肯定好看。

一穿就是幾年。

後來，盛知霧不是沒給錢讓他媽去買新服，或是直接買來新服給他媽。

這些錢與服，無一例外都便宜了盛海峰。

他媽卻仍穿著幾年前的舊服。

盛知霧心中發，如今他媽大概不會再自殺了，可什麼時候才能不再圍著那男人轉，繼續作踐自己呢？

「怎麼不挑件好看的？」

葉梅接過服，對上盛知霧晦的雙眸，忽然抬高了聲音，對服指指點點，「一看就知道是好幾年的舊貨吧？看著灰撲撲的，還土氣！」

「誰說的？！」

盛母搶過服，抱在懷裏，瞪著葉梅道：「我當初穿這件服的時候，人人都誇我好看！你這沒眼力的……」

想罵葉梅幾句，可想到葉梅剛才兇悍的模樣，很快閉上了。

葉梅斜睨道：「你也知道是當初啊？現在你穿這服，還有人誇你嗎？」

盛母張了張口，想為自己辯駁，可仔細想想，這幾年確實沒人再誇服好看，只能不甘心地閉。

「知霧那麼會掙錢，你把自己搞得這麼掉價……」

葉梅說著，嘖嘖幾聲，不再多言。

可那意思也很明顯了。

盛母被說得，虛榮心刺痛。

掉價？

第一次有人這麼說。

當年也是院裏一枝花呢！

盛知霧是隨了才長得這麼好看。

年輕時，總是買最好的服，編最好看的辮子，周圍那些眼紅的人，就算是罵不正經，也會在第二天模仿的穿搭。

盛母也一直覺得，是活在別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中的。

可現在，被葉梅這麼一說，看著懷中的服，也覺得灰撲撲、陳舊了。

這服穿了幾年，確實過時了。

現在街上人穿的大，很多都是百貨大樓的進口貨，高檔時尚。

一問價格，其實也能買。

可為什麼沒買？

哦，因為把錢都給盛海峰了。

想到這裏，盛母心中又是一陣刺痛，瞪著葉梅，道：「你想說什麼？」

這人肯定是想挑撥和盛海峰的，才特地這麼說吧？

葉梅道：「把服穿上，去醫院。」

盛母：「……哦。」

哪敢反駁。

葉梅就是個惡魔。

盛母乖乖穿上服，跟葉梅與盛知霧去了醫院。

「清月，你給看看。」

葉梅帶盛母掛的急診，今天正好是葉清月值班。

葉清月看到三人十分詫異，「這是怎麼了？」

說完，拉過盛母的手，看到那道還沒凝固的傷口，與旁邊深深淺淺的痕跡，眼中掠過一詫異。

在醫院的強下，葉梅也才發現，盛母手上居然有這麼多自殘的口子。

不看了盛知霧一眼，忽然有些明白，盛知霧這些年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妥協。

葉梅作為外人，在看到盛母上的傷口時，都會心中一，更何況作為親兒子的盛知霧？

「我去拿葯。」

葉清月轉假意去拿葯，實際上從空間里取了比較好的葯，裝進醫院的藥瓶里，再給盛母消毒塗抹，「最近五天，每天來醫院換一次葯，保證之後不留疤。」

看了看盛母胳膊上的口子，有一道很深，別的還好，便道：「我再給你開點祛疤的葯吧，堅持塗個一兩年，這些痕跡都能淡。」

「真的嗎？！」

盛母不由得驚訝，每次為了盛海峰找盛知霧要錢，不得不自殘，留下醜陋的疤痕。

盛海峰一開始還會心疼，可隨著時間過去，又嫌棄傷疤難看。

到了夏天，盛母也不敢穿短袖，怕別人也用異樣的眼神看自己，對此十分自卑。

葉清月道：「嗯，但要堅持每天塗。」

盛母忙道：「我會堅持的！」

葉清月看了眼患者的名字，道：「慕婉，對吧？我會跟科室的人打聲招呼，之後你直接來醫院拿葯就行。」

「好的。」盛母連連點頭，看葉清月的眼神也變得溫和。

這姑娘可真不錯，長得好看，人也善良，又有本事。

再看看一旁的葉梅，長得……

雖然也好看，但里完全不是一回事！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真是大！

盛母正想著，就聽葉梅說道：「來醫院拿葯也麻煩的，你直接把葯留在家裏，我回頭給帶過去。」

「什麼？」盛母一呆，家裏？

下意識看向葉清月上掛的牌子，想看醫生的名字。

這時，葉清月道：「可你現在不是經常跑深城嗎？也不好為了給人拿葯，特地跑回來吧？你們什麼關係啊？姐。」

在葉清月葉梅一聲「姐」的時候，盛母也看清了葉清月上牌子寫的名字——

葉清月。

葉。

葉梅。

盛母白眼一翻，差點昏過去，這是從大惡魔手裏，換到了小惡魔手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