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僵在半空，幾秒后，重新放在面上，車廂昏暗的燈下，男人微微斂眉，藏住眼底的神傷，“是我不好，以后都不會讓你累了……”

“你做不到。”

沈憶慈斬釘截鐵打斷他的話，一雙眼睛紅的像是染上了漿，“你幫不了我，跟你在一起只會讓我更痛苦。”

最后兩個字讓葉均澤子輕輕晃了下，……竟然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

從什麼時候，面對自己已經到了痛苦的份上，而他卻渾然未知，直到現在說出口，才恍然大悟，猶如被人當頭狠敲了一子，腦袋嗡的一聲全白了。

心臟猛然，他擺出好像什麼東西崩塌了一樣的表，許多想問的話聚集在邊，最后卻攥拳頭喃喃了聲，“跟我在一起很痛苦嗎？”

像是在問，又像是在質問自己。

沈憶慈下頜繃得很，看到那雙墨下的眼眸藏著的乞求和。

他多麼多麼的希說不是，只不過最近太難過，只不過是一時的緒而已。

可還是令他失了。

沈憶慈聽到自己冷靜到可怕的聲音在車廂響起，“對，從前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痛苦。”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似乎是被堅的外殼刺痛，葉均澤抬手握住的肩膀，努力抓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抵消心中的不安與慌張，“你知道我對你的從來都沒變過，為什麼要這麼說？”

他不相信心里真的是這麼想的，兩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彼此的了解還是很深刻的。

葉均澤眼里的沈憶慈從來都不會對自己豎起一的刺，更不會因為一件事改變想法。

一直都是勇敢，堅定，充滿熱的。

沈憶慈嚨痛的像是有刀片在割，字字泣，“沒有改變有什麼用，我的生活全都變了，我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天真愚蠢的沈憶慈了，我要看著現實生活，你幫不了我，這就是現實。”

葉均澤口酸不已，他艱的出幾個字，“我可以。”

“你可以？”沈憶慈用盡最后的力氣，不予余力的嘲諷道，“如果你可以，我現在就不會是這副樣子了。”

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葉均澤覺得是了刺激，不清醒的胡話，可對上那雙猩紅的眼眸，看到眼底的冷靜，他沒辦法騙自己。

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什麼，甚至無比理智的講出如此絕的話。

而他，竟然無法替自己辯駁。

他可以為做到一切，但需要時間來印證，他的確是沒有能力在瞬間將眼前的麻煩解決。

每次加班會帶到家的深夜，每次收到閆明送來的報表，他都會下意識想起葉茂華得意的臉，自從搬離別墅后他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

愧疚，自責，心疼……每到深夜各種緒織在一起，睜眼看著窗外天空乍亮，又是新的一天。

如今，的這些話將那把匕首狠狠推進了他的心臟。

葉均澤活了三十年，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覺得自己這麼窩囊沒用。

“對不起……”再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沙啞的像是風干的樹枝，喇的人耳朵都疼。

沈憶慈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他的道歉，手去拉車門，卻發現他落了鎖，“打開，我要下車。”

葉均澤心里在難也知道現在是深夜，絕對不能放一個人離開。

“太晚了，我帶你回去。”

他說著便手發了車子，可眼底卻沒有澤，完全沒回過神的樣子。

沈憶慈余瞥了一眼前方昏暗的山路，就他現在這個況，真的能好好開車嗎？

最終，對他的心疼還是戰勝了理智，沈憶慈沒有下車，全程張的盯著車子前方的路邊，每一次拐彎，的心也跟著提起來，生怕他會出神。

好在，最終還是順利到了家。

車子開回沈家別墅門外，兩人靜靜坐在車里，誰都沒說話。

頭頂的應燈亮了又滅，彼此之間縈繞著一怪異的愫，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不斷拉扯著兩人的心臟。

明明溫度適中，沈憶慈卻出了一汗，不熱，反倒手腳冰涼。

沉默許久，將在心中沉淀許久卻每次都不忍心下的話說出了口，“對于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希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理智一點，不要自以為是了，我們幫不了彼此，只能是互相拖累。”

最后一句話，算是的真實想法，畢竟沈長波出事之后，和沈家就了公敵，只有撇清關系才能讓他遠離這些是非。

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不是沈憶慈明白，葉均澤也同樣清楚。

如果說剛才還只是震驚，那麼現在，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沈憶慈沒有去看他，怕看到他的表自己會心，“這件事我已經在心里想過很多次了，現在提出來也不是在開玩笑。”

一句話卻把葉均澤說笑了，只是這份笑意卻不達眼底，“那你說說看‘重新考慮’是什麼意思？”

沈憶慈聽得出他現在在抑著自己的怒氣，知道這些話一定會了他的雷區，可一想到他因為自己承的這些事，著自己繼續道，“我們之間的關系。”

他很快截斷的話，“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什麼問題？”

沈憶慈知道他絕對不會主說出那兩個字，于是，殘忍的先一步講出了這句話，“我們分手吧。”

話音落下，整個車廂都安靜了，心跳如雷甚至怕被側的男人聽見。

葉均澤所有的忍和抑都被‘分手’這兩個字點燃，整個人的氣場都變的無比冰冷，“沈憶慈，你知道我從來不拿這個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是認真說的。”

的堅決和果斷讓葉均澤憤不已，所有的付出和珍惜因為這句話變了一文不值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