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籠罩在沈家上空,沈憶慈回到臥室的那一刻才終于肆意哭出來。
被子包住了頭,破碎的嗚咽聲不可控制的沖出嚨,眼淚將下布料打一片,呼吸好像隨時都會中斷。
上一秒,還那麼開心的想回到家要問問黃葉薇這條項鏈好不好看,下一秒卻被迫得知父親出了事。
所有的幸福在瞬間被擊碎,嘩啦一聲,還站著,可世界卻倒下了。
從記事的時候開始,沈長波就教育和姐姐,要做一個善良正直勇敢,有責任擔當的人,一直以來也是這樣做的。
沈長波是跟姐姐想要為的榜樣,為自己有這樣的父親到驕傲和自豪。
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認知里的一切都扭曲了,父親做了不能被原諒的事,而的家也將會變得支離破碎。
為什麼會這樣呢?
無數次,在腦海里問自己,為什麼從來都沒想過會發生的就這樣發生了,能做什麼才可以挽救眼前的一切呢?
可悲慘的察覺,除了接,什麼都做不了,無法改變,甚至連狀況都搞不清楚。
可以失去一切,錢,房子,車子,首飾……可以不再過以前優渥的生活,只想讓沈長波留在邊。
他已經那麼大的年齡,已經老了,經不起折騰,也承不住這些變故了……
想到這,沈憶慈眼淚流的更兇,哪怕知道樓下就坐著沈長波,可卻忽然覺得爸爸離自己好遠。
這種距離來自心底的不安,也來自對未來的恐懼。
甚至想,如果時間能靜止就好了。
沈憶慈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好幾次幾乎窒息昏厥,耳朵嗡嗡直響,約能聽到被子外面有聲音在響卻不真切。
直到房門被敲響,將被子掀開,下床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趔趄兩步才勉強穩住。
什麼想法都沒有,整個人都木木的走過去開門。
黃葉薇看著紅腫不已的雙眼,心疼的像是針扎一樣,強忍住眼淚把從屋里拉出來,“均澤來了,在外面。”
沈憶慈沒有任何反應,眼淚打睫,瑩瑩墜。
黃葉薇晃了晃的胳膊,有些擔心的看著,“憶慈,媽跟你說話聽見了嗎?”
“嗯。”沈憶慈輕輕應了聲,這才發現嚨疼的要命,是剛才強忍著聲音不哭出來,所有的酸楚都堆積在嚨,像是被灼傷了一般,“我想在家里。”
黃葉薇很想讓現在出去緩和一下心,但看到眼皮都沒抬,木然的表,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好,那你就在家,我讓葉均澤進來。”
這下,沈憶慈終于有了反應,緩緩抬頭,一雙大眼一半是茫然一半是空,“一定要見他嗎?”
一下子接這樣一個事實,還沒有做好見任何一個人的準備,連自己都還沒能消化接。
黃葉薇最不想的就是沈憶慈知道這件事,起碼在沈長波出事之前,都是打算瞞著的。
此時看著傷心絕的表,當媽的同,比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沈憶慈垂下腦袋,“你讓他走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說完,轉重新進了臥室,步履都是緩慢的,完全沒了平時的彩和活潑。
……
葉均澤是二十分鐘之前接到黃葉薇電話的,沈憶慈的意外得知讓他們都有些驚慌失措,飆車趕到別墅門口,最終還是沒能把人等出來。
“憶慈才得知,到的刺激比較大,一時間還緩不過來,你別跟計較,先進屋里喝口茶吧。”
葉均澤在黃葉薇的話語中眉頭越皺越,遠天漸暗,夜風還帶著涼意,可卻穿的單薄。
不僅是沈憶慈,這一家人的狀態都很不好。
心底的不安在隨著夜慢慢擴大,很急切的想要見到,確認現在的況,擔心會哭,想哄哄,能看著總是放心一些。
但對于此時的沈家來說,他的進似乎會給他們帶去更多的力。
他們已經足夠走投無路了,葉均澤不想繼續迫,哪怕只有一分,也留給他們輕松的息一下吧。
“不必了,我在外面等就好,伯母您進去吧。”
黃葉薇點點頭,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到了邊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嘆了聲,“辛苦你了。”
“不會。”
看著人瘦弱的影消失在大門,葉均澤沒有立刻上車,而是站在路邊點了一支煙,微微仰頭看著二樓左側那一間臥室。
也是沈憶慈所在的那間房。
窗簾拉的很厚實,隔絕了一切視線,可他卻仿佛看到了默默流淚,咬忍的樣子。
不是一個哭的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反而經常是他因為工作的事脾氣不好,都是在邊勸的那個。
但事關系到沈長波,自己的至親之人,現在應該難過到極點了吧。
來的路上他打了那麼多電話給都沒人接,想必也顧不上了。
沈長波對來說意味著什麼,葉均澤很清楚,從有意無意的話語中,他能到這是一個充滿幸福與溫的家庭,從小生長在罐里,在父母的疼關心下長大。
而沈長波是締造了這些溫暖的人,是這個家的支柱。
不管對外人來說,沈長波做了什麼,是什麼樣的,在沈憶慈眼里,他是自己的天,如今天塌了,一定很害怕吧。
嗆人的氣順著嚨進到肺里,葉均澤卻沒有毫的痛快,口著一塊石頭,好幾次吸得猛了咳嗽起來。
有許許多多的憂慮,最擔心的還是沈憶慈對自己的態度,一定會知道兩人為什麼突然訂婚,也會順著想到葉家那邊的態度,這些事本該在沈長波出事之后慢慢浮現出來。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在還沒了解事嚴重之前,他擔心沈憶慈會承不了,亦或者覺得自己在騙。
但不管他怎麼想,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知道就是知道了,他能做的,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