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啊？”

“就是沈長波被查那事啊，圈子里都傳開了，也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口風。”其中一人津津有味的談論起來，“這件事還是我一個姐妹跟我說的，跟沈憶艾見過幾次，說人特別高傲能裝，現在好了，沈長波被查，看還怎麼得意！”

“被查也沒什麼的吧，我家還被查過好幾次呢……”

“哎呀這不一樣，就沈家這樣的背景，要是沒事兒誰會傳這種消息啊。”

后者似乎覺得有道理，跟著附和，“也是。”

沈憶慈早就已經上完廁所，此時著門邊站著，滿腦子都只有‘沈家被查’這四個大字，都是僵直的。

們說的是真的嗎？可是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

沈憶慈是不該相信的，但聯想到最近家里的份變更，還有父母奇怪的樣子，心里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囂著，讓崩潰的忍不住相信。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沈憶慈往后退了半步，抬手捂住自己的，不敢出聲。

“誰在里面啊，這麼長時間還不出來？”

見沒有回應，兩人這才嘀嘀咕咕的離開。

沈憶慈打開門，邁下臺階的時候都是的，看著空曠的廁所，對著鏡子里臉蒼白如紙的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大腦是空白的。

等回過神來時，第一反應就是給家里打電話。

掏出手機的時候，的手指都抖不已，只是撥通這一個作就已經重復了好多次。

終于，電話打通，一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

沒過多久，黃葉薇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還有后嘈雜的談聲，“憶慈，媽媽在忙，待會兒跟你打回去。”

“媽！”沈憶慈慌忙住，“你在忙嗎？”

小心翼翼的留意話筒另外一端的聲音，剛剛還不是那麼清楚的聲音此時卻在腦海中細化。

聽到有人在吼，聽到尖銳的爭執，聽到桌子被拍的砰砰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絕對不是黃葉薇所說的‘在忙’。

心底有一角在慢慢塌陷，的聲音不自覺地抖著，“媽，你現在在哪啊？”

“我在公司，正開會呢，沒有急事的話晚會再說，好嗎？”

黃葉薇的語氣很急，但還是盡量保持平靜的跟通。

沈憶慈慢慢回憶起來，以這樣的口吻跟自己通，似乎也已經有段日子了，只不過一直都沒放在心上。

不安的預兆漸漸籠罩在頭頂，沈憶慈閉了閉眼，雙手攥得很近很近，半晌，聽到自己偽裝的很平靜的聲音，“好，我們回家再說。”

‘嘟嘟嘟——’

來不及回應，甚至說一句再見，電話已經切斷。

鏡子里的人已經淚流滿面。

……

另一邊，lin.z集團總裁辦公室，葉均澤剛拿到沈家的調查資料，是邊云卿親自送過來的，文件袋還封著，顯然連他本人都沒有看過。

“這份資料你就自己看看，千萬不要給別人。”

電話里，邊云卿再三囑咐，也虧了是心的鐵哥們，否則這個忙他還真的不敢隨意幫。

葉均澤看著桌上的牛皮紙袋，就這麼靜靜凝視了將近半分鐘，才拿過來用刀子慢慢將封口劃開。

一份文件展現在眼前，關于沈長波還有沈家最近遭遇的所有‘’都一一展現在眼皮子底下。

葉均澤越是往后看臉越沉，事的嚴重程度超乎想象，沈長波這兩年來對于沈家票涉嫌控，他多次利用部消息瘋狂割韭菜，而這一舉也被上面的人所注意到。

如果是這樣，那麼沈長波不但要是去沈家這塊大餅，很有可能會去監獄里度過后半輩子。

而黃葉薇雖然被撇清了，但顯然也會被牽連，巨大的金額窟窿一定會落到頭上，雖然不至于坐牢，卻也會一無所有。

沈家的一切，都不再跟沈家有關，不管落在誰的手里，最終都不會是沈憶慈的。

葉均澤將文件放進碎紙機，碎過后又用水打，確定看不出原貌之后才丟進垃圾桶。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地面上如同螞蟻一般大小的人群，心里說不出是什麼。

很擔心沈憶慈能不能承得住這樣的打擊，更沒想到沈長波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他是商場老將啊，這樣的事是萬萬不得的，在他這樣做的那一刻，沈家就已經開始慢慢倒塌，事發展到今天，是早已注定的結果。

葉均澤思緒深深，想到之前陳麗那通電話，只是懷疑沈家部已經了，就已經希他和沈憶慈書遠一點，要是往后猜測了事實，那一定會跟沈家撇清關系、

他能夠猜到事的結局，但那只是葉家想要的結局，不是他想要的。

想讓沈憶慈免于這場風波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讓來到自己的羽翼之下，護度過這場暴風雨。

思及此，葉均澤直接通知書，將他今天所有的形會議推后，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在下屬茫然的視線中，葉均澤拿過車鑰匙直接進了電梯，開車離開公司的同時，他按下快捷鍵1，也就是沈憶慈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起來，葉均澤心頭像是燒著一把干柴，直到冰冷機械的提示應響起——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

他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一雙眼睛都被蟄的通紅，掛斷后再一次撥通。

這不是沈憶慈第一次不接他電話，但葉均澤從來沒有一刻如此焦急，就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不自覺地收再收，心口像是有一萬只蟲子在爬，折磨著他的神經。

接啊，快接，讓我知道你在哪。

心瘋狂的響起這樣的乞求，終于，在他理智漸失之前，電話接了起來。

他猛地松了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無意識的憋著氣，繃的神經急轉直下，他嗓音很沉，不難聽出在努力克制著，“你在哪？”

回應他的，是電話那頭無聲的沉默。

他眼底神冷下來，眉頭皺的很，不安的緒開始慢慢放大，“沈憶慈，我在問你——”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