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綺大半夜還把警察了過來,連夜給姜素言整了個假份，名字就江言。

　今天白天上班的時候，顧綺還和劉姐說了一下,問能不能帶一個朋友過去上班，劉姐看了一眼：“工資肯定不會給那麼高了,最多一百五。”

　還有這種好事？

　顧綺當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工不工資啥的不重要,主要是可以和自己一起上班。

　不給工資都行。

　顧綺本來底線就是不給工資，但現在多了一份一百五十塊的工資，顧綺就變得更高興了。畢竟本來們也是一塊上班的,只是其他人不知道。現在姜素言明正大上班,還有一份工資可以拿,顧綺當然高興啦。

　禮拜四,顧綺帶著姜素言一塊去上班。一起坐公,一起走路，顧琦還走著路吃著早飯。等到了鬼屋之后，顧綺還帶著姜素言一塊去辦職。因為是兼職,除了簽字和登記就沒別的事。劉姐讓顧綺帶帶姜素言，顧綺也一口答應下來。

　老黃把姜素言和顧綺安排在了一個場景里,也是劉姐的意思，因為現在顧綺的原因,教室已經變了紫野私立高校的金字招牌，只有一個NPC是不夠的，劉姐有時候都怕顧綺忙不過來。現在自己拉了個人來，也省的劉姐再招聘。

　顧綺本不用帶姜素言，把放在鬼屋里簡直是如魚得水，而且姜素言可比恐怖多了，人家自帶優勢。魂力稍微變下,讓自己的皮出假人的一小面，就能把玩家們給嚇得屁滾尿流。而且裝假人的時候，那可真是個假人，連眼珠子都不大轉，氣都不帶往外出。

　看到新一玩家被嚇得差點撅過去，顧綺覺得自己有一點沒有用武之地。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姜素言啥都不吃，就坐在顧綺邊，有人問，也說：“減。”

　姜素言對外人冷冷的，但是大家對都很熱。姜素言臉上那自帶的過分妝容，都被大家解釋為“敬業”，冰冷冷的格，都讓大家覺得“符合人設”……說穿了，就是姜素言長得好看。

　顧綺本來也應該有這樣的待遇，可現在頂著這個妝，在姜素言邊上，就是白天鵝與丑小鴨的區別。

　顧綺第一次知道“丑”這個字可以用來形容自己。

　老黃坐在了顧綺和姜素言對面，昨天老黃還一心一意在吃飯的時候跟顧綺說做這行要注意什麼事項，今天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姜素言上。

　畢竟當鬼這事，姜素言比自己更擅長。

　老黃一副見獵心喜的模樣，眼瞅著就是發現比顧綺還要有天賦的人才，當然特別歡喜。

　——呵，男人。

　顧綺在心中鄙夷，你看姜素言比有天賦，就想收人家為徒了！

　顧綺的眼神特別明顯，老黃也沒法裝作看不見，他只能咳嗽一聲，繼續和顧綺講一些行業里的注意事項給開小灶。可到了晚上的時候，顧綺和姜素言在等公車，老黃又開著他那輛破面包車來了。

　這估計是來拉姜素言，想要收為徒的。

　老黃招呼顧綺和姜素言，讓們上車，送們一程。

　在車上，老黃和姜素言顧綺簡單聊了兩句，但出乎顧綺意料的是，老黃并沒有開口要收姜素言為徒，把們送到大學城公站臺后，就走了。顧綺倒是有點意外，不清楚事的問題出在哪里。

　等老黃走后，姜素言從假人上下來。要維持整個都是正常人的模樣，那輸出的魂力實在太多了，就算是姜素言，也架不住長時間門的消耗，能點時間門是一點。

　顧綺看著周圍沒有人，從兜里掏出一個麻袋，把假人模特給套上，然后原地打車。網約車到了之后，司機看著旁邊那個麻袋，眼睛里面的驚詫都快溢出來，顧綺打開袋子給他看了一眼：“就是模特，師傅你別怕。”

　在車上的時候，顧綺想了很久：其實顧綺已經有點不想干下去了，算上明天顧綺已經在這個鬼屋干了七天，將近一星期都沒收到一丁點魂力，對方肯定記得要死，說不定在下班后上班前這段時間門一直有去查看。

　但幕后之人不在平時面，顧綺就抓不住他的小辮子。

　肯定沒有力在自己下班這段時間門再跑去盯梢，必要時候，只能求助于張家豪他們。

　可是事在禮拜五的時候出現了轉機。

　禮拜五晚上顧綺在公站臺準備給張家豪打電話，這個時候老黃又開著他的破面包車到了顧綺跟前，招呼上一人一鬼上了車。

　等把人送到大學城公站臺，老黃也下了車，他招呼了一聲顧綺，問方不方便到旁邊去說話，顧綺點點頭，跟著他走了過去。

　姜素言靜靜站在公站臺上，他們離著最起碼有個十來米遠，老黃說話聲音輕點，一般人肯定聽不到。

　老黃掏了一煙出來，點上就開始吞云吐霧。顧綺忍不住皺了下眉，還好是晚上又有眼鏡遮擋，老黃看不到。

　說實話，顧綺邊還真沒什麼煙的人，也就認識一個張家豪會煙，但基本上人家就沒在自己跟前過。領養了小妖之后，張家豪上的煙味變得更了，實在忍不住才會找地方一。

　這猛地有人在自己面前煙，顧綺……忍了，畢竟老黃看起來像是有大作的樣子。

　這回老黃是真的有點大作的，他完了半煙，把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似乎下定了決心，他轉頭看著顧綺，聲音平和。

　“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顧綺站在路燈下，燈從上面打下來，照在顧綺的上，而老黃離有半米多的距離，前是燈，后是黑暗。

　聽到他的話，十米開外的姜素言朝著他這邊轉過了頭來。

　姜素言這作在顧綺看來是有點嚇人的，畢竟姜素言轉脖子是直接轉過來的。

　一般人會有一個緩慢轉脖子的作，但姜素言不是人，是個鬼，轉脖子就省略了中間門的步驟，覺就像看視頻下一幀就把頭直接轉向了這邊。

　好在顧綺是習慣了，老黃又沒看到。

　這個問題問得可真妙啊，要是平時顧綺肯定就說：“不止信，我還天天見呢。”可現在的顧綺不是顧綺，是琪琪，琪琪是個普通人，自然不會見過鬼，也不會相信有鬼。

　畢竟大家都是新世紀好青年，從小長在紅旗下，可不敢說有鬼啊神啊的。

　“黃哥你說什麼呢？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鬼……”

　“有的！”老黃出聲，打斷了顧綺說得話，聲音有點大，他還回頭看了看姜素言。

　在老黃回過頭的那一剎那，姜素言飛快把頭回正。所以老黃看向姜素言的時候，正低著頭數螞蟻。

　確認姜素言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老黃才重新低聲音，對著顧綺說：“我以前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但這是真的！”

　老黃的聲音著堅定，他甚至帶上了點蠱的意味：“你不想見到你的人嗎？我們之前聊天的時候，你跟我說有對象，在后來才說到他去世一年了。去世一年后，你還認為他是你的對象，可見你是多麼他。現在擺在我們面前，就有這個機會，我們可以見到自己的人！”

　“我們”這個字用的真好，也就是說，老黃是衷心希，想要見到妻子的鬼魂的。

　顧綺看得出來，老黃是打從心底這樣相信的。

　顧綺的魂力在老黃上走了一圈，他沒有任何反應，他上也沒有魂力的氣息，證明他既不是捉鬼圈的人，也不存在他老婆死后化作鬼魂一直跟著他。

　確認過眼神，老黃才是幕后之人的合作者。對方顯然拿他妻子的事，欺騙了他。

　這一刻想要告訴老黃，如果不出意外，他妻子已經魂飛魄散了。

　在這個世界是沒有轉世投胎的，三年過去了，他上一點魂力氣息也沒有，也沒有黑氣纏，就證明他老婆沒變鬼…也證明那個欺騙老黃的，是個人類。

　幕后之人可真是個大壞蛋，欺騙心思單純的老黃。

　顧綺心中彎彎繞繞想了一大堆，面上卻流出了遲疑，恰到好出了一點痛苦來：“我當然是想見的，可是已經死了！死了一年了，黃哥，我知道你很想念你妻子，但是我們必須往前看，我們還活著……”

　“我沒有騙你！”老黃的聲音又大了起來，并且這次連姜素言都不去管了，就擱那跟顧綺輸出，他往前走了一步，一大半子都進了路燈的燈下，他雙眼熠熠生輝：“是真的，我看到了我老婆！但現在還特別虛弱，只要我想辦法，完怪談，就一定能得到他們的認可！然后我老婆就能和我永遠在一起了！”

　哦呼……

　顧綺眼神變了下，這魚自己跳出來了：“你見到了自己的老婆？”顧綺也變得很激：“那！那我也能見到嗎？！”

　這一刻，顧綺和老黃活像兩個失意人聚在一塊報團取暖，老黃點點頭：“這也是我收你為徒的原因，你和我都是同樣的苦命人，等我見到我妻子之后，我就幫你見到你的人！”

　看來老黃也不是沒私心的，這是給自己扯大餅讓自己給他打白工呢。

　按照顧綺的子，打白工肯定是不樂意打白工的，但是現在況不一樣啊，這哪是打白工，這本是上桿子給報。

　“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