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綺的臉變了,看向老道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起來：“你知道我？”

　“能不知道嘛，”老道平緩了一下神,從地上爬了起來,拉著后兩個鬼，在那邊說：“你倆也別怕，這是到了醴市了,你看面前這姑娘,呀，見了我，還得還一聲爺。”

　喊個屁，顧綺面對這樣的老道很難生出什麼尊老的心思,但還是給他拽了把椅子，讓他坐著。

　老道也不客氣,一屁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兩個人坐的距離不遠也不近，中間大概有兩米的距離,腦袋頂上掛著電燈,周邊都是涔涔的紙扎品。

　老道雖說讓它們別害怕，但它們瞅著顧綺邊的姜素言,還是哆嗦著躲在老道士后，不敢冒頭。顧綺有些狐疑地看著老道，對于人,其實看得不準確，不能知道對方上有多魂力，要是小妖就不一樣，肯定能看得清清楚楚。

　老道一開始一副無賴的樣子,現在反而變得有那麼點世外高人的意思，但他邊帶的那倆鬼吧，又實在太弱。顧綺決定再試一試：“老道，你前兩天在人家家里做的那些事是干嘛呢？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把你扭送到公安局去，你做的這些都嚴重威脅到了那戶人家的安全。”

　誰知道老道哼了一聲：“你找警察有什麼用？他們能拿老道怎麼辦？一群連鬼都不知道的家伙，能以什麼名義把老道給捆了？”

　看看，這就是消息跟不上時代的模樣。

　顧綺用一副憐憫的目瞅著老道，老道有些愣：“顧家小丫頭，你干嘛這麼瞅著老道？”

　“現在立了靈異特別對策隊，專門理這些事，而且部也有了執行的依據，你犯了事，肯定要被抓進去的。”

　老道懵了：“你沒誆我？”

　“這個誆你干啥，一會兒我打電話給警局，他們回頭就把你帶走。”把你抓進去當勞工。

　顧綺后面那句話沒說，現在張家豪那邊是真的缺人，老道別的不說，能跟鬼有契約，而且看起來事知道的很多，肯定是張家豪急需的人才。只要政|審上能過去，張家豪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說話說一半，老道不明所以，還以為要被抓進去坐牢。顧綺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還著重說了一下：“醴市的警局里，還有一個重瞳之人，可不是你能輕易招惹的！”顧綺這話讓老道驚了一下，他甚至掐起手指，魂力在手指上轉了一圈，顧綺不知道他在干嘛，但是做完這個作后，老道才看向顧綺：“你說的竟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就是那個重瞳之人，今年才上小學一年級。

　這下顧綺也明白了，他剛剛是在掐算。魂力還真不是一般的黑科技，竟然還能算命。

　顧綺再接再厲，曉之以理之以，主要靠威脅：“你最好實話實說你是干嘛去的，不然我讓我邊這位——我老婆，吃了你。”

　姜素言穿著一紅的嫁當立板，顧綺說話的時候，那雙黢黑的眸子看向了老道。誰知道老道竟然笑了起來：“你蒙誰呢？你這媳婦兒上一點殺孽都沒有，現在破了殺孽來殺我？何必呢。”

　顧綺不知道殺孽是什麼，但回頭還能問陳思楠，現在不能怯，看向姜素言。姜素言沒讓失，出雪白的牙齒：“我沒破殺孽是因為沒機會，但我可一點都不介意破殺孽。夫君說的，我便會照做，吃了你，也算是一個點心能填填肚子。人上魂力的滋味，可和鬼不一樣。”

　聽了這話，老道臉倒變了下，他面沉如水：“你沒破殺孽是因為沒機會？！記載上說的，竟然都是真的……那你也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道擼著自己的胡子，話比顧綺還要一半，愣了，口而出就是一句：“你當什麼謎語人呢？說話說一半還自言自語的，你知不知道謎語人減壽命？”

　“什麼謎語人？”老道疑，但看詞生意，很快就明白了意思：“誰喜歡當謎語人了，就你們老顧家最喜歡當謎語人。老道兒雖然是個算命的，可從來不當謎語人。你說吧，剛剛老道什麼話說一半。”

　“你說記載上都是真的，什麼記載？我老婆是什麼？”

　老道倒是真如他自己所說，沒當謎語人，把事說了出來：“記載上你老婆剛變鬼，就被你祖宗帶隊鎮了。跟說的沒機會一個樣，剛變鬼呢，還沒來得及為禍一方，就被直接打了間。至于也是什麼？呵呵，你是什麼，就是什麼。”

　顧綺挑眉，雖然心里大震撼，但還是強撐場面問老道：“我是什麼？”

　“能是什麼，五之人唄。”

　這句話一出，顧綺心里反而鎮定了下來。知道，眼前的老道是真的知道些什麼。看了看姜素言，姜素言沒有選擇這個時候把老道的堵住，就證明他說的話，是姜素言認為現在自己可以知道的。深吸一口氣，繼續詢問：“你還知道些我的什麼事？”

　老道樂了，翹起的那只腳都晃了晃：“老道憑什麼告訴你啊？”

　“一萬塊錢。”顧綺張就說，老道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但還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想用錢打老道？老道是那樣的人嘛！”

　“你是啊。”顧綺毫不猶豫就說了出口，老道眼睛都瞪圓了：“你怎麼知道……老顧家沒有算命的本事啊！”顧綺鄙夷地看著老道：“你之前在那大叔家里攪風攪雨的，不就是想騙點錢嗎？”

　老道哽住了，強撐著說：“道士的事……怎麼能算騙呢……”

　“要我沒猜錯的話，你讓這兩個小鬼去大叔家里裝神弄鬼的，你本來是打算等過兩天，就裝作云游的道士去大叔家里，然后幫他斬妖除魔，騙點小錢的吧？指不定，還能喝上幾口酒呢。”顧綺一見他就聞到了一酒臭味，想也知道是個老酒鬼。

　聽到顧綺點破他，老道也沒不好意思：“怎麼能說是騙呢？再說我本來就幫了他們家，你是不知道，他們家那老人是被鬼纏住了，才奄奄一息都要死了。老道給了他點魂力，才保住他的命，不然他們家老人能這麼快就好？”

　“但幫也幫了，沒點報酬老道兒心里過不去，才想了這麼個法子。我說那紙人怎麼導魂力導的這麼好，原來是你們老顧家的手藝。”

　他撓了撓頭，最后嘆了口氣：“行吧，你問吧，那一萬必須得給我。”

　顧綺不知道姜素言能夠讓自己知道的界線在哪里，先從旁枝末節開始問：“契約是個怎麼回事？我之前就到過兩次這樣的事。”把之前渣男鬼和鏡子鬼的事都簡單說了一些，去了一些細節，告訴給了老道。

　說完渣男鬼那事的時候，老道擼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那不是同命契，同命契要死就一塊死，就死一個算什麼同命契。這個同命契，要麼是小鬼說了騙你的，要麼就是那個渣男鬼騙了那人。這簽的不僅不是個同命契，還是不平等的契約。只有你和姜素言這樣的，才是同命契。”

　也就是老道剛才說的，一個魂飛魄散，另一個也會跟著魂飛魄散，沒有幸免的。

　等顧綺說了鏡子鬼的事，老道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也能是同命契？那鬼誆你呢，你被騙就算了，你老婆也被騙？！”老道笑得停不下來：“你們最擅長玩契約的老顧家，竟然能被一個玩契約的鬼給騙到，還以為那契約破不了？”老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哪是同命契？那是換契！還是最低級的賭契！”

　“什麼是賭契？”

　顧綺倒是很平靜，只是詢問他，何為賭契，何為換契。

　老道指了指自己的嚨：“了，老道兒講了這麼多，你這小姑娘也不知道上點水來？”顧綺瞪了他一眼，還是拿了自己之前一直藏著的，十幾塊錢一瓶的礦泉水。這水在沈太太那沒送出去的那瓶，顧綺平日里都不喝礦泉水，上次假張歡過來急著說事，也沒喝，就一直留了下來。

　早知道最后便宜了老道，還不如自己喝了。

　老道一口氣噸噸噸噸噸喝了大半瓶，有不水都粘在了胡須上，看得顧綺都有點心疼那水。

　老道抹了一把胡須，繼續說：“賭契是契約的一種，就是兩方互賭，誰贏了誰能獲得賭注。你跟那鏡子鬼的賭，就是的使用權，換就是換契。你們這條賭契的條件是只要不被發現，你的就會屬于它。實際上你和那個鏡子鬼的契約沒有完，還在對賭的階段呢。了之后你的子就是它的，而且它也在天平那頭放上了自己的賭注，那就是自己的鬼。”

　老道手里拿著礦泉水瓶，出一手指指著：“你們還覺得這東西難破？也就是你邊這媳婦兒是個千年鬼王，懂個屁我們道士的契約，要是換了個千年道士，直接教你把賭契給撕了。”

　“還能撕的？”老道這話一說，顧綺是真的驚訝了，是真沒想到，自己簽的那玩意兒還能直接撕了。就沒想到這一點，或者潛意識里，就覺得那玩意兒不能撕，萬一撕了出了什麼事，咋整？

　“怎麼不能，老子不賭了唄，直接把契約撕了，契約一撕就宣告作廢。不過你和的同命契就別想了，那東西撕不了的，是最高級的。”

　“而契約從低到高分別是賭契、平契、強契、同命契。賭契你自己都經歷過了，平契就是兩邊相等，老老實實做契約，你們老顧家所謂的易，其實就是平契的一種。至于強契，就是不平等契約，你看那個渣男鬼和司機就知道了。”

　至于最高的，不用老道說，顧綺也知道點小錢的吧？指不定，還能喝上幾口酒呢。”顧綺一見他就聞到了一酒臭味，想也知道是個老酒鬼。

　聽到顧綺點破他，老道也沒不好意思：“怎麼能說是騙呢？再說我本來就幫了他們家，你是不知道，他們家那老人是被鬼纏住了，才奄奄一息都要死了。老道給了他點魂力，才保住他的命，不然他們家老人能這麼快就好？”

　“但幫也幫了，沒點報酬老道兒心里過不去，才想了這麼個法子。我說那紙人怎麼導魂力導的這麼好，原來是你們老顧家的手藝。”

　他撓了撓頭，最后嘆了口氣：“行吧，你問吧，那一萬必須得給我。”

　顧綺不知道姜素言能夠讓自己知道的界線在哪里，先從旁枝末節開始問：“契約是個怎麼回事？我之前就到過兩次這樣的事。”把之前渣男鬼和鏡子鬼的事都簡單說了一些，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