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你到時候來超度我。”說完這句話,鏡子鬼就從座位上起，準備離開。它走到側門前，手拉開了側門,然后走了出去。顧綺罵了那鏡子鬼兩句,轉頭想找姜素言,卻發現已經沒了姜素言的影，顧綺心里咯噔了一下，還是安自己：“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能夠猜到,姜素言去了哪里,無非……就是去找了鏡子鬼。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空無一人的老街街尾，因為兩只鬼的關系燈都有些暗。穿堂而過的冷風將兩邊的樹吹得嘩嘩作響,姜素言很快就追上了鏡子鬼。鏡子鬼本來沒打算站住,直到姜素言兩個字說出口：“夫君。”

　鏡子鬼停住了腳,冷不丁轉過了,它臉上那糅雜的五看不清表來,但是姜素言直到，在埋怨自己。

　埋怨什麼？姜素言很清楚，埋怨這麼久了,沒有發現出這個異樣；埋怨那天還跟著顧綺來鏡子迷宮想要嘎了自己；埋怨剛剛明明注視著自己，卻沒當面喊自己。

　姜素言就那麼站在那,過了好一會兒,對面的鏡子鬼才小叭叭不停把連日來的委屈宣泄出口：“你怎麼這樣啊！你跟恩恩這麼多天一點沒想到我是不是！那天還跟著準備過來嘎了我，要不是我藏的好我現在命都沒了。我也知道我其實不討人喜歡，格也不太好，表面看上去好相一人,但實際上相起來就特別煩人。又毒，格又自私，還自說自話怪你，跟你鬧了好幾天別扭……但我也害怕啊，我父母失蹤了，死活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和個鬼綁了婚約。”

　“現在又知道自己是什麼五之人的命格，本來就應該早夭，如果被別人知道了，還會被針對。我好不容易有機會，知道一些真相，又被你攔住了！你還跟我當謎語人，什麼話都不說清楚，就跟我說我現在不能知道！還有你對我的態度，我總是覺得你對我就像對小貓小狗的喜歡，本一點也不在意我！”歇斯底里說著這些話，姜素言不知道這幾天在上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真的是神經繃不住了，才會這般發瘋。

　姜素言很想出手，去，但是那一步，卻怎麼也邁不出去。

　已經到了界限，有荷包的憑依在，姜素言走不了太遠。

　“我之前，之前真的有點喜歡你的……我也以為你有那麼點喜歡我，但是現在換了一個人，你也過得很好。對你而言，重要的并不是我，而是那個五之人。哪怕不是顧綺，隨便是個誰，只要是五之人，你也一樣能夠夫君！”

　“不是的。”在鏡子鬼發瘋到這里的時候，姜素言開口打斷了。

　鏡子鬼驀然抬起頭，直直看向姜素言，姜素言回答：“不是的，一開始的婚約確實如此，但并不是誰都可以。我對你、對夫君，也并非是小貓小狗一樣的喜歡。”姜素言那雙黢黑的雙眸里，染上了不一樣的神：“我不知道那是否是與你同樣的心意，但我喜歡你的溫暖，喜歡你抱著我的時候。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鏡子鬼愣了愣，背過去，的手了，好像在眼淚。

　鏡子鬼再次轉過來的時候好像想和姜素言說什麼，但是一道紅細繩飛了過去，鏡子鬼躲避著細繩，落到了地上一灘水面上，然后轉瞬消失不見。姜素言回過頭，看到了顧綺。

　“老婆，”顧綺踩著高跟鞋，來到了姜素言邊：“你可不要被它的話蠱了，它說的東西，本不值得聽。”姜素言看向鏡子鬼消失的方向，已經沒了半點魂力的氣息。姜素言和顧綺回到了紙扎店里，顧綺關了門。

　等一人一鬼到了樓上之后，姜素言才行了起來。

　剛剛一直都忍著沒有彈，現在是徹底忍不下去了。紅綢從姜素言后冒出，箍著顧綺的脖子將提溜了起來。

　姜素言一點沒留手，顧綺掙扎起來，做的好看的手指甲撓在紅綢上，魂力從冒出來匯聚火燃燒著紅綢，卻拿紅綢一丁點辦法都沒有。因為窒息臉變得通紅，手背上都浮現出青筋來。甚至顧綺的雙腳都是離地的，這種狀態不消片刻，顧綺就會死。

　姜素言只是站在地上抬著頭冷冷看著，到了臨界點的時候，姜素言才松開紅綢，將顧綺扔在了床上。摔在床上的時候顧綺全上下疼的要死，但是第一瞬間就是手扶在脖子下面，一邊息著一邊咳嗽，連眼淚水都嗆了出來，等緩和好長一段時間，才聲音虛弱的喊姜素言：“老婆……”

　“別這麼喊，你不配。”

　姜素言站在床跟前，居高臨下看著顧綺，出手，黑的指甲尖挑起顧綺的下：“怎麼做到的？連我都瞞了過去。”姜素言的外貌看上去可怕極了，像是完全解開束縛完全鬼化的模樣，上蔓延而出的紅綢包裹住了整個房間，連窗戶都被一層又一層的紅綢給包裹住，一點月都投不進來。黑的頭發在后蔓延，連同黑氣一起，將紅以外的所、填滿。

　整個房間，只有黑紅兩，唯一的亮，就是姜素言的皮，白的如同墻紙。

　“你才是那鏡中鬼，你和顧綺，調換了。”

　姜素言的眸中充滿了殺意，里面翻騰的戾氣似乎如有實質一般要將眼前的顧綺灼燒。但是面對這種況，顧綺非但沒怕，反而出了一抹笑容，但那笑容，不會是顧綺展現出來的。兩條眉向中間著、眼睛微微瞇著，角兩邊往上揚，驟然這麼一笑，跟姜素言的恐怖也能比上一比。

　“那又怎麼樣？我不好嗎？”

　姜素言愣了下，卻看到面前的顧綺往跟前靠了下，顧綺的臉龐被姜素言的指甲劃破，還流下了鮮。“我難道不比顧綺好？顧綺心里想的你想知道嗎？我可以一五一十告訴你，在怪你呢、埋怨你呢。一直在想，要是沒有和你的婚約，是不是就不會出事，要是沒有你，是不是父母就不會失蹤，心里可怪你了。我就不一樣了，”保持著那個詭異的笑容，出雙手對姜素言張開懷抱，姜素言反而退后了一步。

　“我之前也是鬼，我不會怪你的，而且你放心，我的換是完的，只要我不放棄這，我就會一直在這里面，我和這個五之人有什麼區別？我能比對你好，能對你很好很好！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買，你和顧綺之間沒做過的事，我都能陪你去做。等到你玩膩了，想去間了，我也可以自愿和你去。”看姜素言沒有投自己懷抱的意思，就放下雙手，朝向自己。

　“我代替了顧綺，我就是五之人，與你有婚約的五之人。顧綺有什麼好？又毒、格又自私、還摳門。對你也不好，時常利用你，有時候只把你當做一個工。跟我在一起不好嗎？只要跟我在一起，你就能會到，什麼□□。”

　姜素言看著，不發一語。

　“剛剛跟你見面，還不停跟你抱怨，埋怨你怎麼沒有先找到，和你見面的時候，也沒有第一時間把真相告訴你。如果你沒有發現那才是，說不定以后再也不會來找你。斤斤計較、還老是索求無度。老婆，我才是適合你的那個，你貪的溫暖、想要的溫，我全都可以給你，我才是，你應該有的，那個完的顧綺。”顧綺臉上詭異的笑容消失，出了一個非常溫暖的笑容。

　的笑容好像太一樣溫暖，無論是誰看了，都會沉醉進去。誠如顧綺所說，原來那個顧綺，除了長相一無是，對比起溫、會照顧人的來，簡直不值一提，遇到事就會撒找姜素言、還經常埋怨姜素言，做錯事也只會撒潑賣憨，直接敷衍過去。讓買兩件服，都扣扣搜搜不肯掏出錢來。況且們才認識多久？就是現在換一個人，也不遲。

　眼前的顧綺，也的確會更加聽話，不會讓姜素言不就皺眉。

　姜素言微垂下眉眼，周的黑氣和紅綢都收斂了下去，顧綺的笑容更甚，姜素言被說了，然而下一刻，姜素言就開了口。

　“誠然，顧綺和你說的一樣，上有非常多的缺點，但對我，卻是真心的。”姜素言看著面前的顧綺，看的笑容漸漸消失：“很摳搜，但是愿意為了我花大價錢買我想要的；很毒舌，但從來不會人肺管子；很自私，小心翼翼收斂著所有的緒不讓人看見，生怕有人傷害，但卻會在我面前發泄自己的所有。”

　“顧綺不是完的，我也不用是完的，所有展在我面前的缺點，也只有我才看得到。”

　姜素言抬起手，紅的袖擺墜落，出一截白的手腕來，慘敗的手放在自己口，黑的指尖輕扣：“我約莫，對也是了心的。的不好，我也甘之如飴，或者說，就是因為的這些缺點，才構了顧綺這個人類。我看他們人類的電視劇，有一句話，我很喜歡，能夠喜歡上一個人的缺點，才是真的喜歡。”

　“你所展現的顧綺很好，但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