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樓上玩,樓下很安靜,宋衍剛一出洗手間,直接就被黎淺堵在了門口。
他一怔,“你怎麼也下來了”
黎淺抱著手臂,微微偏了頭微笑看著他,“你說我為什麼下來”
宋衍再次避開的眼神,走到洗手臺前洗手,黎淺卻依舊從鏡子里看著他。宋衍慢條斯理地洗完了手,終于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鏡子里的人,“淺淺,我是為你好”
“你是在出賣我。”黎淺看著他,“宋衍,你不可以這樣。”
宋衍猛地丟開手的巾,轉過來拉住黎淺的手臂,“我希你能過得好你跟陸天擎結婚不會有幸福的如果可以有機會回頭,為什麼不讓自己過上正常的日子”
黎淺看著他,許久之后緩緩搖了搖頭,“我認識的宋衍不是這樣子的,別讓我對你失。”
“你本就沒有放下過薄易祁”宋衍走到面前,“如果你放下過他,你現在的日子不會是這個樣子黎淺,別再自欺欺人了現在他后悔了,他回來找你了,你可以放過自己了”
黎淺凝眸看著他,片刻之后忽然笑了起來,“你后悔了是不是”
宋衍一怔,似乎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會這麼說。
“是不是又見了林雪朵兩次,你又對心了,所以想要回頭,卻要拉我一起作陪”
“黎淺”宋衍聽這麼一說,氣得眼睛里都有了。
黎淺卻依舊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你想回頭,可以啊,從今往后我們不再是朋友。”
“黎淺我說了我是為你好你不要把我們倆的事拉到一起說”
黎淺聽了,眸在他臉上轉了個圈,突然又輕笑起來。
宋衍登時就為自己的口不擇言后悔了。
“原來我們倆的事不能拉到一起說,可當初我們不就是這麼為朋友的嗎”黎淺看著他,“現在是怎麼樣要跟我劃清界限了好啊,我全你。”
說完這句就轉了,宋衍一把拉住的手,“淺淺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黎淺站著沒有,也沒有回頭。
“好,是我錯。”宋衍終究還是開了口,“是我一時想偏了。淺淺,以后都不會了。”
黎淺安靜地站著,臉上什麼表也沒有,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宋衍,這一次我原諒你。如果有下一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一群人的聚會到十點過才散,黎淺陪宋衍去前臺簽單,誰知道卻被工作人員告知他們的單已經被竹閣的人簽了。
黎淺一聽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宋衍卻猶納悶,問道:“竹閣里是誰”
話音剛落,忽然有一行人從后面走了出來,陸天擎和傅西城走在最前面,黎淺一轉頭就看見了他們,很快微笑著迎上前去。
傅西城一看見就轉開視線走到了一邊,黎淺便走到陸天擎邊,輕輕挽了他的手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天擎看了一眼,神與平常無異,“幾個鐘頭前。”
“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回來。”黎淺輕聲說,“不然還可以去接你飛機呢。”
陸天擎卻只是問:“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休息”
“這就準備回去了啊。”黎淺揚起臉來看著他輕笑,“剛好就遇上你了。”
陸天擎看著的模樣,這才出手來牽了,“那走吧。”
黎淺沒有再跟宋衍打招呼,一面跟著陸天擎往外走,一面問:“你幫我們包間簽的單啊本來說好aa的,這下我那些大學校友又要把我往天上再捧一層了”
宋衍背對著他們站在前臺,一直到那一行人紛紛離開才轉過。
他在那里靜立了片刻,忽然轉往酒吧的方向走去。
因為大多數人都在各自包間玩,酒吧里人并不多,宋衍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獨坐一張桌子的薄易祁。
宋衍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這才開口:“淺淺已經走了。”
薄易祁聽了,喝完杯中的紅酒才垂下眼笑了一聲,“我并沒有指會等我。”
“跟你說了什麼”宋衍問。
薄易祁抬手又了一杯酒,一直到那杯酒上來,他盯著杯中紅的看了很久,才輕笑一聲開了口:“說,沒有怪過我沒有怪過我為什麼不怪我做錯事的人是我,為什麼不怪我”
宋衍聽了,恍惚間,似是明白了什麼。
他想起黎淺的模樣,又看向面前的這個男人,終究再一次火了起來,忍不住咬牙道:“你現在知道后悔,想要回頭,當初又為什麼要那樣對”
薄易祁安靜許久,才低低笑道:“一個很無恥的答案。因為那時候太年輕,太經不住,也不知道什麼才是最好的”
“那你現在知道了”宋衍聲音清冷地開口,“只可惜已經晚了。”
薄易祁抬眸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以為是因為放不下你才這樣折磨自己。”宋衍緩緩道,“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淺淺的心早就已經死了,徹徹底底地死了。”
黎淺坐進陸天擎的車子,自然而然地跟陸天擎回他的酒店套房。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陸天擎不提及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黎淺也不解釋什麼,只是靠著他的肩膀閉目養神。
回到房間,黎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剛才在烏煙瘴氣的房間里待了那麼久,只覺得自己一都是煙酒的味道,因此洗了很久。
陸天擎用外面的衛生間清洗完畢,回到臥室的時候里面依舊水聲嘩嘩。
他看了看時間,微微皺了皺眉,隨后走進了衛生間。
黎淺在淋浴間里,陸天擎走上前敲了敲磨砂玻璃門。
沒有回應,陸天擎直接拉開了那道門。
花灑下,原本有些發怔地站著的黎淺驀地回過神來,看到他,臉上先是閃過一茫然,隨后才微微笑了起來,“怎麼了”
并不遮掩什麼,陸天擎卻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說:“你洗太久了。”
“知道了。”黎淺立刻出手來關掉花灑,“這就出來。”
陸天擎轉就走了出去。
黎淺吹干頭發走出衛生間的時候,陸天擎卻已經不在臥室。
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見他正坐在沙發里,正撐著額頭擰眉看著一份文件。
黎淺輕輕敲了敲房門,陸天擎抬起頭來,只見依舊穿了他的襯當睡袍,兩條纖細的,白得有些耀眼。
“還不準備睡麼”黎淺問。
陸天擎很快就重新將視線投回了文件上,頭也不抬地回答:“你先睡,我還有文件要看。”
“那好吧。”黎淺回答,“你也不要太晚。”
回到臥室,將門虛掩起來,陸天擎坐在那里,看見里面的燈暗下來,手中的文件卻許久沒有翻過一頁。
他可以忽略掉很多問題,比如無聊的校友聚會,抑或是舊時里的小兒懷,卻無法忽略自己的。
偏偏里面那個人卻不得。
陸天擎按了按額頭,起給自己倒了杯酒。
醇酒腹,卻與他的愿背道而馳,反倒讓什麼東西漸漸燃燒起來。
陸天擎走進臥室的時候,黎淺正如前兩次一樣,背對著門的方向躺在床左側的位置,在右邊給他留出了幾乎四分之三的空位。
他也從來不慣與人同床,因此每一次躺在一張床上,兩個人之間總是留了很寬的位置。
可是這一次,陸天擎看著那空出的四分之三張床,忽然覺得格外地礙眼起來。
黎淺并沒有睡著,事實上每一次躺在這張床上,都不容易睡著,即便迷糊睡去,也免不了突然驚醒。
背對著陸天擎躺在那里,聽著他進房的靜,只想等他沉穩睡去再放心閉上眼睛。
沒過多久就察覺到陸天擎上了床,可是卻并沒有等到他躺下的靜。
黎淺心頭約升起一不安,這緒剛剛為察覺,下一刻,陸天擎的手已經突然撐到了的側
黎淺被這突如其來的靜嚇得一僵,剛剛喊了一聲“四哥”,陸天擎已經低下頭來封住了的。
黎淺到底還是驚覺起來,忍不住努力從他下逃,呢喃出一句:“四哥,不行啊”
“不用擔心,給我就好。”
那一瞬間,黎淺的僵到了極致。
“不行,不行”口中呢喃著,下一刻卻忽然不知從哪里生出了力氣,竟然一下子翻轉推開了撐在上的陸天擎,“四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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