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看了看走遠的救護車,又看了看粟寶。
即便腹中筆墨深,也不及一句臥槽能表達他的心。
他教的符咒,才畫了一半。
蘇子林就沒事了……
這都行?
粟寶茫然的眨眨眼,問道:「二舅舅,我們不理二舅媽了嗎?」
正在開車的蘇一塵說道:「不用。」
小粟寶好糾結,師父父教畫了個圈圈,都沒畫完呢!
二舅舅會不會還倒霉呢?
蘇子林和蘇一塵看著小粟寶糾結、擔憂的小臉,不由得對視一眼。
小團還是太單純了,善良,又容易心……
**
三人回到營地,就見蘇意深幾人因為擔心,準備開車跟過去。
見他們回來,都第一時間過來,上下打量粟寶:「沒事吧?粟寶沒事吧?」
蘇子明悶不吭聲來一句:「不該是問我有沒有事麼?」
幾兄弟瞧了他一眼:「你有事你還能站在這裏?」
所以當然是看他們的粟寶了。
幾個舅舅牽著粟寶走了,留下風中凌的蘇子林。
「粟寶想吃什麼?三舅舅給你做。」
蘇越飛端著一個盤子,圍著一個圍,溫的了粟寶的腦袋。
粟寶聞到了燒烤的香味,努力的咽口水,奈何角亮晶晶。
「什麼都可以嗎?烤也可以嗎?」問。
蘇越飛笑:「當然可以。」
蘇老夫人剛和蘇子林問完了話,
推著椅過來,說道:「吃一串就可以了哈!燒烤熱氣,不能吃太多。」
粟寶小臉一垮:「好叭……」
依依不捨的看了旁邊的烤爐一眼。
上面有烤翅,烤腸,蒜蓉烤蝦。
烤麵筋,烤牛烤羊烤……
「再見,烤。」粟寶依依不捨的跟烤串們道別:
「再見,烤蝦蝦。」
「再見,烤。」
那小臉蛋,真是可憐極了,讓人好笑又無奈。
蘇越飛溫聲道:「媽,你讓吃點,上火了還有老八。」
小五一聽到老八,立刻又搖頭晃腦的嘎嘎:「老八老八,屁開花!」
正走向河邊準備收魚竿的蘇意深頓時一個趔趄,腳下一,咚一聲摔在草地上。
屁都要開花了!
他無語的瞪了鸚鵡一眼。
鸚鵡撲騰翅膀:「快跑快跑!」
粟寶咯咯笑,立刻帶鸚鵡跑了起來。
翠綠的草坪上,小團在前面跑,鸚鵡在後面嘎嘎追。
蘇何聞和蘇何問盤坐在帳篷里看書,蘇梓晰依舊跟個老大爺似的癱在氣墊床的玩手機。
裏大喊「上啊上啊,麻袋傻」。
涵涵跟在粟寶後面,鍥而不捨的想抓住小五。
畫面溫馨又好,讓人忘了剛剛的不愉快。
然而雪兒很快就過來了。
「粟寶,給你草莓蛋糕呀!」雪兒一臉的乖巧:「我媽媽自己做的哦!很好吃的,比外面做的都要好吃呢!」
涵涵手去抓,高興道:「草莓蛋糕!我最喜歡吃草莓蛋糕了!」
雪兒頓時笑得更甜了,瞧,果然沒有收服不了的人。
「粟寶你也來一塊吧?」
雙手舉著蛋糕,期盼的看著粟寶。
粟寶扭頭:「我不要。」
雪兒頓時覺得下不來臺,覺得粟寶很沒禮貌。
不由得輕咬,一臉委屈:「粟寶,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粟寶認真的看著,用力點頭:「對呀!」
奇怪,上次不是說過了嗎?
為什麼還要問。
雪兒沒被人這樣直白的拒絕過。
頓時雙眼淚汪汪,好像被粟寶欺負了似的。
粟寶抿,邁著小短橫移一米,遠離了雪兒。
涵涵看了看粟寶,把咬了一口的草莓蛋糕還了回去。
「難吃死了,噦!」涵涵裝模作樣的說道。
反正就是蛋糕難吃才還回去,絕對不是因為粟寶不喜歡雪兒所以才不吃。
粟寶拉住涵涵的手,說道:「走,我們去那邊。」
兩個小姐妹跑開了。
雪兒站在原地,端著蛋糕心裏很不高興。
**
跑了一會兒,粟寶累得叉開了個大字型躺在草地上。
季常終於逮到機會,漂浮在一邊。
「小書包,上課了啊!」
粟寶一聽,連忙捂住耳朵!
師父父好啰嗦哦,每次一有空,就要給上課。
說的都是聽不懂的東西,師父管這『基礎理論』。
然而捂住的小耳朵依舊能聽到季常的念叨:
「今天師父給你講玄門五。」
「玄門五,即山、醫、命、卜、相。」
「山指的是山修道,煉丹啊、符咒啊、啊……排兵佈陣……不易達到的境界……」
「醫就很好理解了,傳統中醫、紫微斗數、神婆……都屬於醫的範疇。」
小粟寶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神婆?那粟寶還要學跳大神嗎?」
季常:「……」
「你跟誰學的,咋知道跳大神?」
粟寶連連擺手:「粟寶不要學!會被人抓走的!」
以前跟爸爸出過一次門的時候,見過一個神經病,就是說自己是嬸婆,在跳大神,求雨。
那作,就好像筋了一樣,最後被抓走了。
季常聽得無語,說道:「他們那樣跳的確容易被抓,但高級的,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手指……」
「算了這個以後邊學邊解釋。下一個。」
粟寶:「?」
小小的腦袋上面都是大大的問號。
季常又道:「你只需要知道,學好后能治好你外婆的病就行了。」
粟寶當即從草地上爬了起來,端坐好,乖乖巧巧得像一個學生。
救外婆!
媽媽說要照顧好外婆。
所以要學這個,要救外婆!
於是小粟寶開始做一個認真聽課的乖寶寶。
季常勾,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命,即命學、八字、星辰、算命。卜,即六爻、奇門、解夢……」
粟寶又舉手:「算命解夢嗎?粟寶知道,也被抓了——城管叔叔抓的。」
也是上次跟爸爸出門那一次,一個瞎子叔叔說給算命。
結果城管叔叔來了,瞎子叔叔頓時跑得可快了!
小臉上都是糾結:「師父父,能學點不被抓的嗎?」
季常:「……」
林鋒到底帶去的什麼地方?七八糟的。
「粟寶啊,你跟你那個便宜爹到底去的什麼地方啊?」
粟寶歪頭:「我不知道啊!爸爸說要去買煙,讓我在原地等著。」
「粟寶等呀等,等了好久爸爸都沒回來,天都黑了,最後是警察叔叔把我送回家的。」
季常:「……」
他臉上的漫不經心頓時收斂。
哦——明白了,林鋒這不是帶出門。
是想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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