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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再婚夫妻》 第39章 抓捕

 杜春分想了想:“肯定不胖。”

 邵耀宗笑道:“一胖毀所有。哪能胖啊。很瘦,臉上的就比我多一點點。”

 杜春分:“跟你一個月前差不多?”

 那就不是爹。

 爹最瘦的時候也得比邵耀宗胖一圈。

 尤其最后一次出現,也不知道在哪兒吃的,跟白發面饅頭一樣。

 憑爹那個吃不了苦的德行,肯定不舍得把自己弄那麼瘦。

 爹那麼賊,跑去禍害資本主義國家也好。

 杜春分:“先不說那個杜局。梁冰,不,沈雪,師長和政委打算咋辦?”

 “一點鐘抓人。”

 又是洗臉洗腳,又是做飯吃飯,這一通下來早過十二點。

 杜春分沖他手。

 邵耀宗把手表遞過去。

 以前邵耀宗家沒有鐘也沒有表。

 去年先存了錢買鐘,后來存了錢,杜春分周末去安東扯布,順便就給邵耀宗買一塊表。

 黑表帶加白表面,看起來很貴。也是安東最貴最時髦的手表。

 邵耀宗本以為杜春分自個買的。

 發現表帶很寬,戴在杜春分細細的手腕上不合適,邵耀宗仍然不敢相信,那表是送給他的。

 杜春分塞到他手里,邵耀宗跟做夢一樣,稀罕了好些天也沒舍得戴。

 這次出公差是第一次戴。

 邵耀宗遞給:“十二點半了。下月發工資再買一塊,你有個表方便。”

 杜春分天天洗服做飯,給孩子洗臉洗腳,戴個手表一天得拿下來十次,還不夠費事。

 “學校有時間,咱家有掛鐘,要表干啥。”

 杜春分看一下離一點只有二十五分鐘,就把表還給他。

 邵耀宗打算再勸勸聽到什麼聲音。

 倆人悄沒聲息地趴在墻頭上,東邊多出兩輛車。

 杜春分嫌冷,看到車走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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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耀宗趴在墻頭上一直等最后一撥人出來才回屋。

 杜春分被暈黃的燭照的快睡著了,看他回來又瞬間神:“搜到電臺沒?”

 “太黑沒看清。明天就裝什麼都不知道。”

 杜春分:“我又不傻。”

 邊的安安不安地了一下。杜春分摟住孩子。小孩沉沉地睡去。

 邵耀宗不敢再說話:“我們也睡吧。”

 杜春分雖然被吵醒,因為先睡了三小時,所以翌日跟往常一樣睜開眼。

 和幾個孩子下去邵耀宗都沒醒。

 甜兒一會兒跑臥室看看,一會兒跑臥室看看。

 杜春分奇怪:“干嘛呢?”

 “爹是不是生病啦?”

 杜春分:“怕他生病?”

 甜兒使勁點頭,“娘,你做飯,我給爹買藥去。”說著又往臥室跑。

 早飯簡單,煮粥熱窩頭,沒啥可做。

 杜春分又給孩子洗過臉了,閑著無事便跟進去。

 小孩打開放文的柜子,拿一分錢又拿一分錢,回頭看到杜春分,就問:“兩個夠不夠啊?”

 杜春分心說,兩分錢你買啥藥?一粒安乃近嗎。

 “你爹累了,沒病,錢放回去。”

 甜兒睜大眼睛:“沒病爹咋不醒啊?”

 自打小孩一會兒他額頭,一會兒他的臉,邵耀宗就沒睡踏實,聞言道:“爹累,不想起。”

 “爹醒啦?”

 甜兒驚呼一聲,小、平平和安安跑進來。

 邵耀宗睜開一只眼,看到四個孩子,睡不著了,“爹起來。”說著話忍不住打個哈欠。

 杜春分:“粥還沒好。你再睡個回籠覺。”

 甜兒心地拍拍他的手臂:“爹,睡吧。”

 邵耀宗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小拍拍被子,“爹,再睡個回籠覺。”

 平平跟著說:“爹,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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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床尾的安安往外走。

 四個孩子一個接一個出去,邵耀宗的話被憋在嗓子眼,無力地轉向杜春分,把我鬧醒再讓我睡?我還怎麼睡。

 杜春分想笑:“吃飯我你。”關上門,室昏暗。

 邵耀宗這半個月沒睡踏實,經常吃了上頓忘下頓,真累,所以四五分鐘又睡著了。

 回籠覺睡好了真舒服。

 邵耀宗再次醒來,神清氣爽。

 飯畢,邵耀宗不急著去部隊,杜春分也不急著去食堂,倆人讓四個孩子自己去學前班,他們在家里對說辭。

 杜春分先把電報拿出來,邵耀宗看了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杜春分才說:“梁冰見你遲遲不歸,又盼著咱家死人,就攛掇蔡副營長來問。蔡副營長以為詛咒你爹,又擔心你,就找我問你爹的況,你啥時候回來。我說可能虛驚一場。回頭你就這麼說。對了,還有一封信,說的特難聽,我燒了。”

 邵耀宗沒看到電報,心里多多有一點點別扭,畢竟是他的家書。

 先看電報,再聽到信,邵耀宗反而慶幸:“燒了就燒了。真來了?”

 杜春分點頭:“你沒去接,他們又找不到這兒,估計怕住招待所花錢,當天晚上就走了。信里面說,你娘被你氣病了,還罵你是個孽障!”

 邵耀宗不說:“孽障月月給他們寄錢?”

 杜春分笑道:“這你得問他們。”

 邵耀宗不想問,怕氣死。

 “就這些?”

 杜春分:“你爹娘那邊就這些。可能被趙政委訓的,陳月娥見著我都躲著走。不過一團長和梁冰被抓頂多瞞兩天,回頭蔡副營長找你打聽消息,你咋說?昨天回來的時候雖然晚,衛兵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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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耀宗想想,“師長會讓他們保。老蔡知道什麼事能問什麼事不能問。”

 “那你現在是去部隊還是在家?”

 邵耀宗想起剛才封爐子的時候廚房沒菜:“我去買點菜?”

 杜春分也該去副食廠拿菜了,“我拿錢。”

 “我有。”

 邵耀宗說出來,想到他還有不

 翻出他的包,里面不有一卷錢,還有一卷單子。

 他這趟出公差,招待所和飯店開的條子都能報。這些全報了,這趟幾乎沒花什麼錢。

 話說回來,最近幾個月邵耀宗雖然表現不錯。可杜春分一想“江山易改,稟難移”就不放心。所以只給他留十塊錢。

 邵耀宗在部隊不煙不喝酒,服鞋子生活用品也不用他買,一塊錢夠他用一個月。于是就留五塊錢。

 杜春分皺眉:“拿著吧。一個大男人只有五塊錢,還不夠人家說的。”

 收回來的零錢也沒藏,就放書桌屜里。

 和邵耀宗是夫妻,雖然防著邵耀宗,也沒必要做太絕。畢竟工資高的那個是邵耀宗。

 “晚上吃啥?”

 邵耀宗:“搟面條或者鱸魚燉豆腐?這些天三天兩頭啃干窩頭。我想喝湯,吃點和的。”

 “行!”

 雜活多,杜春分煩,下班回來沒心思做魚。再說,大網捕魚,副食廠的魚很大,邵耀宗不在家一頓吃不完,第二天就變味了。

 作兩頓吃,又得用鹽腌起來——廢事。

 杜春分:“甜兒昨兒還鬧著喝魚湯。”

 “學校沒做?”

 學校三天兩頭做。可那是大鍋飯。

 魚湯煮出來放保溫桶里等學生下課,再到甜兒碗中,早已沒了鍋氣。

 學校的飯用煤做,杜春分要是燉大魚,通常用木柴鍋。木柴火燒出的飯跟煤球弄出的飯可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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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孩子很小,不懂這些,但們知道家里的飯比食堂的好吃。

 杜春分:“想吃的是整魚燉豆腐,不是魚湯煮豆腐。”

 “走吧。”邵耀宗拎著菜籃子出去。

 “營長!?”

 驚喜聲從隔壁傳來。

 邵耀宗拿掉鑰匙轉過去,蔡副營長從自己家出來。

 “什麼時候回來的?”蔡副營長大步走過來。

 邵耀宗:“昨晚。咱們營沒出什麼子吧?”

 “咱們這兒能出什麼事啊。”

 邵耀宗怕他下一句就問候他爹,“那你先過去。春分得去學校,我買點菜留晚上和早上吃就過去。”

 蔡副營長把到邊的話咽回去,因為他怕耽誤杜春分的正事。

 這大半年杜春分沒照顧副食廠的生意。

 托杜春分的福,家家戶戶沒咋花錢,餐桌上都富了。所以發現買菜的人是邵耀宗,那些職工也沒搞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這邊多給半兩小蔥,那邊多給一兩魚。抬抬稱的事,以至于邵耀宗沒發現,只看出副食廠職工對他很熱

 “梁冰”的事解決,一大早還到一群笑呵呵的人,邵耀宗心不錯。

 邵耀宗噙著笑邁部隊大門,看到杜局很意外,“你怎麼沒多睡會兒?”干他那一行的都不困嗎。

 杜局上下打量一番邵耀宗。

 瘦雖瘦,人很神。

 瞧著走路的姿勢,會兩下子。

 趙政委說還上了幾年軍校。

 雖然份不是他以為的工人,憑他昨天一到這里就想回家,應該是個家疼老婆孩子的。

 不錯!

 杜局微微頷首:“人老覺。”

 邵耀宗的,很想說,你休息的地方肯定沒鏡子。

 “要不要我找個人陪你轉轉?”

 杜局微微搖頭:“剛吃過飯,出來消消食。忙你的去吧。”

 邵耀宗注意到他去的方向,“西邊是家屬區。”

 “我知道,趙政委提過。我隨便看看。”

 邵耀宗想提醒,那邊沒什麼。

 忽然想到還真有。

 梁冰來的時間雖短,干的事可不

 陳月娥的腦子看不上,但可以利用陳月娥牽線。

 梁冰心懷鬼胎,供出來的不一定是真的。杜局肯定是去家屬區驗證的供詞。

 邵耀宗想通這些,道:“學校在東南角。學校后面是醫院,醫院后面是副食廠。副食廠西邊和北邊就是家屬區。”

 真懂事。不愧是他婿。

 杜局微笑點頭致謝。

 出了部隊大門一直往南。

 走到副食廠拐角,杜局停下。

 從副食廠出來的軍嫂們不約而同地停下打量,這人誰啊?長得可真好看!

 這種眼杜局習慣了,但此時卻覺得煩,看什麼看?都圍著他萬一把那個不孝招來了可怎是好。

 杜局沉片刻,往南去。

 “同志,那邊是醫院。”

 杜局停下。

 “再往南是學校。你要是買煙買酒,這兒。”說話的軍嫂沖隔壁努努,“這兒不賣菜,油鹽醬醋都有。”

 杜局張想說什麼,眼角余看到幾個六七歲大的孩子蹦蹦跳跳往學校去,想起一件事來,“謝謝。”

 “不客氣。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吧?誰家親戚啊?”

 杜局眉頭了一下,這軍嫂怎麼跟小河村的嬸子大娘一樣。

 認不認識都不耽誤們把人打聽個底朝天。

 杜局道:“趙政委。”

 問話的人噤聲,神尷尬。

 杜局三步做兩步走,慢悠悠出來,不見那幾個軍嫂,松了一口氣,就往南去。

 到學校門口,杜局駐足不前。

 學前班坐北朝南,食堂坐南朝北,學前班正對著食堂。

 他去學前班,杜春分那個沒良心的不出食堂就能看見他。

 看來學前班不能去。

 “讓讓,讓讓,擋我路啦!”

 杜局往前踉蹌了一下,煩的皺眉,“你這——”看清小孩的連,渾一震,“菲菲?”

 “菲菲?”

 小孩仰起頭,“我不菲菲,我甜兒。”

 杜局陡然清醒,干咳一聲,出一笑:“邵甜兒?”

 “你認識我啊?”甜兒歪著腦袋。

 “姐姐,等等我。”

 杜局下意識看去,跑過來三個小孩,兩個一模一樣的,還有一個——一個“甜兒”。

 這是怎麼回事。

 杜局懵了,“甜兒,那個是,”指著已經到跟前的小孩,“你什麼人?”

 “小啊。”

 甜兒,小?甜嗎。

 可真會懶省事。

 可他剛才要是沒聽錯,喊姐姐的并非小

 杜局:“這倆是?”

 “妹妹呀。”

 兩對雙胞胎?

 看了看四個孩子的年齡,甜兒和小比那倆高一點。

 難道就差一年?

 杜局兜里的東西,這可怎麼分啊。

 回濱海那年丫頭還沒結婚。

 這才幾年,怎麼生了兩對雙胞胎。

 他以為只有一個孩子。

 “你不知道平平和安安嗎?”

 原來是平平安安。

 甜兒小一生平安的意思嗎。

 杜局好奇地問:“你們的名字誰起的?”

 “我——干嘛要告訴你?”甜兒手把站邊的安安拉后,“我又不認識你。”

 杜局看到小孩警惕的作,不由地笑了:“我是你——你爸爸的戰友。”

 “我咋沒見過你?”甜兒可不是好糊弄的,“我爹的戰友是蔡叔叔!”

 杜局:“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姓邵?我還知道你爸——你爹邵耀宗。你娘是杜春分。”

 “姐姐,真的欸。”平平忍不住說。

 甜兒回頭瞪一眼,“笨啊。所有人都知道娘杜春分,爹是邵耀宗。”

 杜局笑了:“你娘是廚師。小河村人。還有個叔叔和嬸嬸。叔叔嬸嬸家有兩個孩子。叔叔嬸嬸東邊的人姓萬。我說的對不對?”

 甜兒驚得睜大眼睛:“你知道萬姥姥啊?”

 杜局:“現在信了吧?”

 甜兒連連點頭:“你找我娘啊?我娘在,在食堂。我給你喊。”

 “不用!”杜局慌忙攔住,“我還有工作,一會兒就走。來的匆忙也沒什麼東西。這個給你和妹妹們。”從大兜里掏出一包糖。

 甜兒搖頭:“我不要。”

 “不要?”小孩子不是最喜歡吃糖嗎。

 難道他記錯了。

 甜兒:“娘說不可以要別人的東西。”

 “我是你爹的戰友,又不是外人。”杜局放手上。

 甜兒雙手背到后。

 杜局轉向小

 小、平平和安安同時把手背到后。

 杜局啞然,這麼懂事啊。

 不愧是他孫

 杜局笑道:“你不要我就扔,”往四周看看,北邊副食廠門口有個垃圾桶,“我扔垃圾桶里。”

 “不可以!”甜兒慌忙阻攔。

 杜局趁機放手里。

 甜兒下意識雙手抱住。

 “這就對了。我上班去了。”

 甜兒:“我——”

 杜局彎腰的小腦袋,“我來的時候到你爹。他知道。”

 “咋不早說啊。”甜兒無奈地看著他。

 杜局撲哧笑出聲,注意到老師出來打鈴,“快上課了,進去吧。”

 甜兒跑進去,想起什麼又停下來,“我該你啥啊?”

 杜局楞住。

 他這輩子也沒想過還能有后代。

 甜兒很奇怪:“你也不知道嗎?”

 “爺爺吧。”

 甜兒使勁點一下頭:“謝謝爺爺的糖。”

 “不——”杜局看到就跑,就想改口提醒慢點,一見往南,又趕改口,“教室在北面。”

 小停下:“姐姐知道。我們給娘。娘說,不可以吃太多。”

 “娘?”

 杜局臉驟變,神極為慌

 “甜兒,跟誰說話呢?”

 杜局聽到似曾相識的聲音,三步做兩步走,接著小跑,越過副食廠往東拐去改快跑。

 “甜兒?”

 杜春分手,從里面出來,“小,剛剛跟誰說話呢?”

 小指著外面說:“一個爺爺。”轉又指甜兒,“娘,那個爺爺給的糖。”

 甜兒踮起腳尖朝舉起手,“娘,好多好多糖啊。”

 大白兔太貴,副食廠沒進。只有一種糖。

 杜春分看看那廉價的包裝,副食廠獨有的糖。

 誰呀?

 干嘛給孩子一包這樣的糖。

 們那麼小咬得嗎?

 也不知道腦子。

 杜春分:“哪個爺爺給的?”

 甜兒搖搖頭:“不知道。我沒見過。”

 李慕珍不出來:“沒見過你也敢要?”

 小忍不住為姐姐解釋:“那個爺爺知道萬姥姥。”

 平平和安安點頭。

 安安弱弱地說:“爺爺知道娘杜春分,爹是邵耀宗。”

 劉翠華端著一盆菜出來,“是不是師長和趙政委?”

 杜春分看著,一個字不說,劉翠華也知道不可能。

 師長和趙政委沒理由送孩子一包糖。看樣子還得有兩斤。

 杜春分自打給“梁冰”一掌,心里就有個預

 代號“61”的杜局會不會就是那個跟武大郎一樣沒本事的爹。

 可是除了高、年齡和姓,其他方面都對不上。

 杜春分:“那個爺爺有沒有說他啥?”

 甜兒晃晃小腦袋。

 劉翠華朝外看去,“爺爺人呢?”

 小想一下,“上班去啦。”

 李慕珍:“加了一道大門,能進來的肯定是咱們部隊的人。春分,那人是不是有事求你?不敢找小邵,不敢找你,所以找甜兒?”

 杜春分看看四個孩子稚的小臉,“他敢!沖孩子下手,我弄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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