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蒙面小將年名,說一句傳遍大霽每個角落也不為過,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行軍打仗上的天賦和就,還因為他臉上的面為他增添了幾分神。
人對神的事總是充滿了好奇。
所以,一傳十十傳百的,霍小將在大霽百姓的眼里,都快傳降世神仙了。
直到近年邊境停戰,再沒有霍小將的消息傳出來,傳言才消停不。
但霍小將這幾個字已經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了。
霍老又進行了一番總結后,才道,
“這孩子不喜歡功名利祿,所以才...”
大長公主輕輕咳了兩聲,霍老立刻反應過來,“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哦,對了,明年的秋闈他也會下場,屆時定能考個功名,絕對不會辱沒了褚丫頭。”
老太太眉眼帶笑,“這倒無妨,只要是個好孩子,不像我家三郎那猴子兒,我就放心了。”
這回換衛氏咳了。
眼見霍老雙眼發亮,老太太便知說過了,又道,“畢竟關乎孩子一生,可否容我們考慮一二。”
前有信任可靠的大孫子證實了品行,后確定人家孩子不僅不是什麼紈绔,還是個年英雄,褚老太太心里對這樁婚事還是很滿意的。
但這種事,方總歸得矜持些。
霍老將軍卻沒明白過來,以為褚家還有什麼疑問,正要開口詢問便聽大長公主道,“該是這樣,我過兩日再來一趟。”
說罷,還朝霍老將軍輕輕點頭示意。
霍老將軍雖仍然不大明白,但還是接了話,“是是是,您慢慢考慮,不急不急。”
而后大長公主便岔開了話,眾人不再提這事,又閑聊了一番。
到了午時,褚老太太親自起請大長公主跟霍老前往飯廳用席面,霍老原本還想客氣幾句,但大長公主卻應的干脆。
霍老便沒再吭聲,想著這大概也是長安什麼說親的規矩吧?
的確,還真能算是。
長安眾高門大戶,暗地里多多有些不文的規矩。
就像上門說親,若方沒有半點意思,府里是不會擺席面留客的,頂多就是邀請用個便飯,斷不會是老太太親自起留飯。
這擺了席面留人,意思便是說,有戲。
霍老雖然不大懂這些暗地里的規矩,但見大長公主面極佳,心里也大概有了底,臉上一直掛著爽朗的笑容。
一切看起來都好,也順利。
就是小輩們上席時,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準確的來說,是兩家紈绔雙雙缺席。
雖然不同桌,但了兩個人,還是最鬧騰的兩個,兩家大人又怎麼會發現不了呢,褚老太太當即了褚逸過來問。
礙于大長公主跟霍老將軍在,褚逸的姿態很是謙卑恭敬,雖然心里對那兩個家伙非常無語,但過良好教養的褚世子并沒有表現出來,語氣平靜的講述了來龍去脈。
起因來自于兩個紈绔之間離譜的勝負。
也不知道紈绔有什麼好比的...
總之就是兩個人斗蛐蛐,輸了的紙條。
且規定十二個時辰不準摘,就算是掉了都得粘回去!
玩到最后,廣陵紈绔只剩了兩個眼睛在外頭,長安紈绔雖然了一半,但也不敢頂著那樣一張臉來席上。
于是二人有了難得的默契,不吃席!
褚逸話落,飯廳里頓時安靜無聲。
十幾歲的人了,還玩這種低級過家家的東西...
真是丟死個人!
詭異的沉默中,只得由大長公主這個外人來開口來化解這份尷尬。
“孩子小,一頓沒關系的,我們先用飯。”
“是是是,大長公主說的對。”
“嗯,用飯用飯。”
霍老和褚家人很有默契的順著臺階下來了。
好像剛剛什麼也發生過,席上也從來沒缺過人一樣。
怎麼說呢,就是很丟人啊。
但轉念一想,丟人的也不止自家那個,對方也有個丟人玩意兒,又覺得好像沒那麼丟人了。
霍老將軍甚至還安自己,自家那玩意兒年紀小些,這人不至于丟的太大。
褚家想到這點后卻是恨不得將褚容吊起來打一頓。
人家十六歲是個孩子。
他二十一了,配嗎!
褚明揚當即決定,褚三公子二十一歲生辰禮沒了!
還不知道自己生辰禮已經作沒了的褚三公子,此時仍在石桌上跟霍五郎大眼瞪小眼。
“咕嚕。”
“你肚子響了。”
“明明是你!”
“咕嚕。”
“咕嚕。”
兩道聲音先后響起,來自不同的地方。
這下沒得栽贓了。
過了很久,又好像沒過多久...
“有吃的嗎?”
沒挨過的霍五郎湊過來,能屈能問道。
褚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沒有!”
害的他好好的席面用不,有也說沒有!
霍五郎鍥而不舍,“你怎麼不繼續裝下去呢,剛開始都裝的好好的啊,你要再多裝一會兒說不定我覺得沒趣就放棄了呢,然后我們現在就已經在吃席了。”
褚容,“...”
那不是因為你賤說你斗蛐蛐天下最厲害但我覺得我才是天下最厲害所以被激起了勝負然后我才忍不住的嗎!
不過長安紈绔的重點不全在這里,“你說我無趣?”
他褚容會無趣?
簡直是笑話!
霍五郎,“...你有趣。”
“所以,有趣的褚三公子可以先給客人找點吃的嗎?”
褚容,“...也不是不行,那誰,蘇木...蘇木...”
蘇木躺在橫梁上雙眼閉。
他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聽不到。
他一個暗衛首領去吃的?
這絕對不可能。
“蘇...木?”
霍五郎瞇起眼,“是我想的那個蘇木嗎?”
褚容點頭,“應該是...你是要繼續問下去,還是先找吃的?”
霍五郎果斷放下心里的疑,“找吃的!”
于是,沒過多久,廚房里便出現了兩個臉上著紙條抱著很大一碗面狼吞虎咽的紈绔。
活像死鬼投胎。
作者有話要說: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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