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綺楞了一下,還是習慣問了一聲:“誰介紹你來的?”
張歡抿著,過了半晌才說了自己的介紹人:“是之前有一次,姐姐從公那個事上救了不人,其中有個人是我們家親戚,我最近跟我爸媽說了這方面的困擾,然后那個親戚也知道了,他就跟我介紹了姐姐。我和他對了一下知道的信息,發現姐姐就是那個捉鬼的奇人異士。”
顧綺走過張歡,從包里掏出鑰匙,打開了側門,偏過頭和張歡說:“你先進來再說吧,在大門口說這些也不像樣。”張歡點點頭,跟著顧綺就進了紙扎店。
坐到老位置后,顧綺還給張歡遞了瓶礦泉水,意思是讓慢慢說,有時間聽。
“不瞞你說,我收費還高的,你不找你爸媽來,就你自己恐怕很難出這麼多錢……”
“錢的話我有的,”張歡打開手機給顧綺看了自己的賬戶余額,好家伙,顧綺就數了一下小數點前面的位數,看一下也有8w,那肯定是夠的。
顧綺咳嗽了一下:“行吧,你說。”
還慨了一下現在的學生上錢真多,張歡還沒什麼心眼,就直接把余額給自己看。自己要是什麼壞人,還能有一點錢剩下來?不過顧綺和壞人也差不多,反正顧綺要是接下來,的余額就會大幅度水。
張歡開始訴說起了自己遇到的事:“我前陣子和同學去游樂場玩,里面有個鏡子迷宮,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然后回家之后老覺得有人在看我。那種覺非常明顯,不管我在做什麼,都覺到有人在看我。一開始那種覺只在我的房間里,后來就蔓延到了整個家中,再后來無論我去哪里,都有那種覺。”
顧綺皺了下眉,仔細看了看張歡,的確有一黑氣纏繞的模樣,但那黑氣并不嚴重,頂多就是好幾天前見了鬼,這陣子都被太快曬沒了,就剩下一死乞白賴還沒被消化完畢。
“你現在還有那種被注視著的覺嗎?”
張歡搖了搖頭:“沒有了,我到紙扎店門口之后,就沒了那種覺,好像它已經走了。”顧綺點點頭,了然。老顧紙扎店的門口都快被周邊的鬼列為區了,到了這兒說不定那鬼就不敢進。
但按照張歡這麼說,在到紙扎店之前都有那種覺,證明那鬼纏張歡纏得很,但是殘留的黑氣又很,證明對方肯定不是一個大鬼。
不是一個大鬼,卻天天跟著張歡跑?它魂力哪來那麼多?
顧綺微微蹙著眉,覺得這個描述有點不太符合邏輯,姜素言、渣男鬼這樣的大鬼尚且需要契約才能到跑,更何況是一個小鬼?但張歡又沒有被附的樣子,也不可能主和鬼簽訂契約,怎麼想都很詭異。
“你是在游樂場那個鏡子迷宮覺到不對勁的?”
張歡點點頭,出了一害怕的表來:“我當時就覺得那個迷宮不對勁,特別森,覺得四面八方都有人看著我,等出來之后,這種覺也一直沒有消散。我真的很害怕,但是和父母說了他們也不聽,當做笑話跟親戚說,也就是那個親戚遇到過鬼,才會相信我說的話。”
顧綺了然了,從屜里掏出了紙符,上面書寫著驅散鬼怪的咒語,小鬼看到這樣的東西是進不了的。
“你先把這個帶著,帶回家里放著,明天我去游樂場看看況。如果這單子給你做了,我要六萬。”
張歡答應了下來,答應得非常干脆,換了一波聯系方式后,張歡就離開了紙扎店。顧綺慨張歡家可真有錢,換做是哪個高中生來了,都不會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也有可能就因為是學生,不把錢當回事。
不是自己賺錢的時候,都覺得錢只要張要就能輕松到手了。
顧綺以前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被父母疼的孩子,但是父母出事之后,被生活的柴米油鹽困擾,只能老老實實當一個摳門人設不倒的人。
這年頭,錢可真不經花。
慨完了之后,顧綺又去給姜素言上了香。今天回來的晚,回來后又被張歡耽誤了一會兒。要是放到之前,姜素言已經從影子里鉆出來開始找自己麻煩,但因為們還在鬧別扭,姜素言連個屁都沒放。
顧綺沉默著上完了香,尋思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兩個人都犯了犟脾氣,就是互不理對方。
洗了澡吹了頭顧綺上床睡覺,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顧綺團了一張游樂場的票,起床洗漱才背著包出門。本來今天還有局,但顧綺直接給推了,就為了盡早把張歡的事解決。
張歡會不會繼續被鬼擾顧綺不是很關心,反正是個小鬼,要是這種小鬼都能為禍一方,那這個世界就沒救了。
據顧綺的觀察,整個捉鬼圈都逐漸式微,要不然青山道觀搜集不了那麼多東西,整個醴市據顧綺所知也就青山道觀和自己有捉鬼的本事,其他的捉鬼派系都落寞了下去。
青山道觀能搜集到這麼多捉鬼法,不一定是青山道觀的祖師爺牛,反而有可能是其他派系傳承不下去了,為了留一份念想,才把祖傳的法放到了青山道觀里。但也不是全部都放過去的,像是老顧家這種傳承的古書,就沒放過去。
整個醴市,就他們這幾個歪瓜裂棗抓鬼人,而隔壁九云市更慘,連一個都看不到。顧綺不覺得是九云市的抓鬼人閉門不出,這年頭大家都要賺錢,陳思楠那種道觀都不出去的人都要發展富人來自己那撒錢,顧綺長著兩條能跑連隔壁九云市去,更何況其他抓鬼人?
式微到這種地步,可見抓鬼人的圈子變得有多小。
不過這一切也都是顧綺的猜測,有些事問陳思楠也問不出來,畢竟他才那個年紀;顧綺又不想問陳思楠的師兄,不然又是白白擔了。
顧綺換乘兩個公車才終于到了游樂場,這是一家比較老舊的游樂場,在醴市郊區,開了有快十年了,連顧綺這樣在醴市沒呆幾年的大學生都不樂意過來玩。就算要玩,也是去周邊城市剛開沒多久的游樂場玩,誰沒事來這里?
但如果游玩的人換張歡他們這幫子剛畢業的,也說得過去;他們雖然已經年,但在父母眼中還是孩子,不可能讓他們自己跑到市外的游樂場去玩。醴市郊區這個游樂場,反而是他們比較適合去的地方。
顧綺到了游樂場門口,這邊已經是郊區的位置,整個公車上都沒什麼人,也只有顧綺一人下了車。拉了拉帽沿,才順著游樂場的臺階往上面走去。這天太熱,顧綺翻了個帽子出來,遮點太。
游樂場的大門是鐵柵欄式的,現在已經到了開園時間,大門已經打開外面正中間的電子顯示牌顯示著實時游客人數,顧綺看了一眼,一共二十六人。不愧是快要倒閉的游樂場,暑假還沒結束呢,大早上竟然只有這麼點人,加上沒進去的顧綺也就二十七個。
顧綺刷了團購票就進了游樂場,檢查票的工作人員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也沒怎麼關注顧綺,和旁邊的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讓自助刷了票,就進了游樂園里面。
等進了游樂場后,顧綺在一邊的立牌那邊拿了份園導航,就準備徒步去鏡子迷宮。剛園沒多久其實能看到觀車,司機還問顧綺要不要坐,顧綺看著票價二十,果斷搖了搖頭。開玩笑,二十塊錢夠吃兩頓了。學校里面的飯菜便宜得很,二十塊錢兩頓不問題。
顧綺果斷拒絕,按照指示牌就徑直往鏡子迷宮那去了。這天是真的熱,顧綺沒走一會兒就出了汗。有心喊姜素言,最起碼給自己一條袖子攢在手心里讓涼快涼快,但一想到姜素言還在跟鬧別扭,就不樂意喊,寧愿流一汗,也要自己頂著大太。
走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顧綺才來到鏡子迷宮門口,走到涼,拿下帽子用手揮著給自己輸送點涼氣。顧綺一邊扇著帽子一邊往里面走,到了室到了空調,才總算放松了些。環顧四周,就看到面前有一道兩邊裝著嘻哈鏡的大門,顧綺的影在嘻哈鏡中被拉得很長,看著還有點搞笑,顧綺瞅著自己都像是瘦長鬼影。
除了嘻哈鏡以外,還有一個立牌,上面寫著《鏡子迷宮》,還寫明了多歲以下和多歲以上不準進這種通用聲明。
顧綺正準備進去,工作人員突然冒出來,讓顧綺簽一份免責聲明。
“這是啥?”
顧綺都有些懵了,工作人員解釋:“這里面是鬼屋,免責聲明要簽的,要是你有什麼心臟病被嚇出個好歹來,我們可負擔不起。”這回答讓顧綺都無語吐槽,不愧是馬上要倒閉的游樂場,這個回答就沒幾個游客會樂意聽,顧綺都懷疑他有沒有經過員工培訓。
但顧綺過來也不是為了玩的,還是速度飛快在免責聲明上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大名,工作人員確認了一下,才打開鏡子迷宮外面那道大門,讓顧綺提溜著一盞小燈進去。顧綺進去前,工作人員還特意提醒了一下:不可以用手機拍攝!顧綺都快樂了,就這破游樂場,也不可能請得起NPC,就是普普通通一個通道,最多還有很多鏡子,這種破破爛爛的鬼屋,還有人拍攝?
顧綺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就往鏡子迷宮里鉆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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