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過後,治療結束。
周芳晴穿好子,才發現,秦川竟然滿頭大汗,而且脣有些發白,似乎很疲憊。
“秦川,你還好吧?”人關心地問。
“沒事,這幾天有點累”。
秦川勉強一笑,纔剛了傷,就又猛使真氣,給人治療,真是元氣大傷啊!
周芳晴很疚,又很,眼眶裡竟然都溼潤了。
“都是我不好,沒考慮你的,爲我這麼治療,應該很傷你吧?要不你休息陣子再來,我反正等了十多年,不在乎一兩個月的”,周芳晴聲說。
秦川手了人的額頭,“別傻了,哪有這麼嚴重,過幾天就好了。”
等話一說完,秦川才發現,自己好像作太親暱了一點。
果然,周芳晴像是驚的小兔子,了子,臉蛋緋紅。
說起來,周芳晴比秦川大了好幾歲,不管容貌還是材,都算得上輕。
可人因爲坐椅,不太出門,常年人照顧,反而像個小妹妹一樣,惹人憐惜。
秦川乾咳了兩聲,會到氣氛有點曖昧,姍姍笑道:“芳晴,我們出去吧,肚子了”。
“嗯……”周芳晴覺自己心跳加速,細若蚊地答了聲。
不知不覺,已經很聽秦川的話了,腦袋裡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等兩人來到客廳,周雲峰趕上前詢問治療況。
“秦先生,是不是還有一治療,晴兒就康復了?”
“接下去可以開始做康復訓練了,下個禮拜我再來做一次治療程,一個月就能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秦川道。
周雲峰激地雙手朝拜上天,“真是老祖宗保佑啊,如果不是遇到秦先生,晴兒可就危險啦”。
孫偉在旁冷冷地看著秦川,一想到這臭小子竟然還要看一回周芳晴的**,他恨得牙。
但他也知道,周芳晴的康復,還需要用到秦川,所以只好先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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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兒,你看我給你從英國帶回來的禮”,孫偉出王子般的笑容,將那幅字帖送到了周芳晴面前。
人只是看了一眼,眸中就異彩連連,認出來了字跡,“這難道是米芾的‘虹縣詩卷’!?”
“晴兒你真是好眼啊,我知道你喜歡行草的字帖,這米芾的大字書法流傳很。
我也是好不容易,從一個老收藏家那裡,花了兩百萬英鎊,買了這字帖送你,預祝你早日康復!”孫偉滿臉真誠的樣子。
周芳晴是考古學副教授,對古代的文化都很興趣,見到這幅米芾的字帖,立刻認真觀起來,本沒心去吃飯。
秦川瞟了眼那字帖後,撇了撇,直接跑去餐桌邊,大吃大喝了起來。
周芳晴突然想起,那天秦川寫的鋼筆字,充滿神韻,不由問道:“秦川,你怎麼不來看看啊,米芾的書法作品很稀的”。
“晴兒,我估計秦醫生也看不懂這種書法藝,這是像你這樣蕙質蘭心的才,才能懂的高雅藝”。
孫偉輕笑著,貶低了秦川,順便吹捧著周芳晴。
秦川扭過頭來,一手拿著只,一手拿著杯可樂,輕輕搖頭。
“本來我還不打算揭穿你,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問問你,你拿幅贗品給芳晴看,算哪門子高雅啊?”
“贗品?”周雲峰和周芳晴都很吃驚。
孫偉則是眉頭蹙,氣憤地說:“秦醫生,這是我花了兩百多萬英鎊,請專家鑑定過的,你這樣胡言語,是對我和晴兒的不尊重!”
“得了吧,如果不是你故意的,那就是你被人殺豬,那專家和賣主一起把你坑了”,秦川又咬了口。
孫偉冷哼,“秦醫生,你的醫是很高明,但這古董字畫,我相信晴兒更有見解。晴兒你仔細看看,這字是不是米芾的!”
周芳晴遲疑了下,認真分析了起來……
“長安又到人徒老吾道何時定復東。
題柱扁舟真老矣竟無事業奏公。
這幾句詩,確實是虹縣詩卷的字句,絕對不會錯。
而這張字帖,每個字的輕重緩急都拿得當,節奏極強,用墨乾溼濃淡,渾然天。跟米芾的風格,‘筆雖幹而不散’,完全吻合。”
周芳晴疑地看向秦川,“紙張材質也好,墨也好,以我的經驗,確實是北宋年間的書法作品,看不出是贗品啊”。
孫偉拍了拍手,讚歎道:“還是晴兒你有見識,這當然是真跡,我怎麼可能班門弄斧糊弄晴兒”。
“哎……”秦川嘆了口氣,拿指了指字帖的落款,“那你看看這落款的時間,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時間?”
周芳晴讀了一下,“徽宗崇寧二年癸未……這個時間有問題嗎?米芾確實是在徽宗的時候任的呀。”
孫偉連連點頭,“是啊,晴兒,我看秦醫生本是沒事找事,你不用多理會”。
“哼哼”,秦川哂笑了下,咬完一隻,咕咚咕咚喝了兩口可樂,纔開口:“徽宗崇寧二年癸未,是公元1103年,那時候米芾是五十三歲,任職書學博士。
而虹縣詩卷,是米芾在前往汴京就任書畫學博士時,途徑虹縣所書寫的。這首詩就是描寫當時沿岸的風與他的心境。
那個時候,是徽宗崇寧五年丙戌,也就是公元1106年,米芾五十六歲的時候……”
秦川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個個確的時間和史料,信手拈來。
說到這裡,周芳晴和周雲峰終於都出恍然的神,而孫偉則是臉發青,眼神有些慌。
“原來如此!”周雲峰樂道:“這落款的時間,要比詩句出來的時間,提早了三年,所以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秦川點點頭,“這些年份和史料,都是有據可查的,你們不信可以去對比一下。
我估計,就是當時哪個崇拜米芾的書法高手,高仿的一篇作品,只是落款上出現了一些瑕疵,但也算一件古董贗品吧”。
“真是開了眼,我家晴兒雖然懂得鑑別墨寶的年代和風格,卻忽略了史料,還是秦先生才學淵博啊”,周雲峰又樂顛顛拍了句馬屁。
周芳晴目閃閃地看著男人,抿笑問:“秦川,沒想到你對古書畫鑑賞都這麼有一套,你以前專門學過嗎?”
“我纔沒興趣學呢,隨便了解了點”,秦川如實說。
他從小被老頭子要求閱讀大量古典著作,靠著強大的記憶力,許多哪怕他不喜歡看的書,也都印在了他腦海中。
雖說談不上什麼都通,可確實涉獵廣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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