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國公一案的審理，被牽涉到的員越來越多，有居高位的，也有六七品的小。被被牽涉進去的還好一些，降職或是沒革除職。那些給白國公大開方便之門的，大部分被流放了，還有些甚至被砍了腦袋。

　泰康帝這一回態度特別強，誰求都不好使，當然，也沒人敢求。這次的事跟以往不一樣，這可是明晃晃的刺駕，謀反啊！不人親眼目睹了，皇上差一點點就駕崩了，這個時候誰嫌命長敢皇上的霉頭？有多遠躲多遠還差不多。

　白國公這個人非常惡劣，跟條瘋狗似的咬，滿朝文武大臣幾乎被他攀扯了個遍，審訊一度進行不下去。用了大刑也不改說詞，甚至把刑部尚書都拉下了水，說是收了他的賄賂，連東西都說得清清楚楚。

　刑部尚書有苦說不出，他是收了白國公的一尊小鼎不假，但那也不是白得的，他給了銀子的好吧？明明是買，怎麼就了收賄賂？

　刑部尚書跪在書房，涕淚四流，后悔得腸子都青了。他也無比慶幸，之前他朝大理寺要那個牙婆，大理寺頂住了力沒給，要不然，他滿是都說不清了。

　泰康帝端坐在龍椅上，聽著刑部尚書的自辯和請罪，臉上沒有一表。好在泰康帝還是比較信任他，暗衛也調查了，他確實不知姚牙婆一案背后之人是白國公，雖有失察，但真沒跟白國公攪和到一起去。就算這樣，罰俸和反省是免不了的，再一個，會審他也得退出去。

　刑部尚書雖然惋惜，但也知道這罰已經是最輕的了，心悅誠服地叩頭謝恩。

　而吏部截胡聞九霄的那位侍郎就沒這麼幸運了，他跟白家本來沒什麼集，誰讓這個節骨眼上他幫了白二爺謀了個好缺兒呢？還洋洋得意自己攀上了白國公府，現在再撇清關系誰信？所以，這位侍郎大人直接就被全家流放了。

　白國公不老實代罪行不要，聞九霄讓人把白潤澤和白有福押過來，當著白國公的面行刑。在兩人的慘聲中，白國公一雙遍布的渾濁雙目死死盯著聞九霄。

　聞九霄漫不經心地抬眼，“掙扎無用，白國公不如趁早招了，也免皮之苦，也給后輩積點福德。”

　他聲音低沉，在森的牢房中更令人骨悚然。他一轉，抬手按在白潤澤的肩上，正好按在傷，半昏迷的白潤澤頓時慘一聲。

　聞九霄徐徐搖頭，臉上都是憐憫，“白國公，你何苦來哉？”

　刑架上鐵鏈劇烈搖晃，白國公口中吐出一口鮮，咬牙切齒道：“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他本就被賀曉蝶砍了一刀，聞九霄怕他撐不完審訊，讓人給他上藥了，更多的也沒有了。他的傷口早就裂開了，只要他不會即刻就死，聞九霄等人也懶得管他。此刻他的早已是強弩之未，發出的聲音猶如困嘶吼。

　聞九霄嗤笑一聲，“不過一臣賊子，你覺得皇上會愿意見你？”

　“聞九霄，你公報私仇，草菅人命，濫殺無辜，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白國公一口牙幾乎咬碎。

　“我遭不遭報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不得好死。”聞九霄近白國公，“到了這個地步還死扛著，以為皇上真舍不得殺你？還是說你等著誰來救你？”他出一個譏誚的笑容，“你是不是在等消息？白霖逃出去的消息，還是榆樹巷那對母子的消息？”最后這句話他說得極其緩慢。

　刑架上的白國公聞言猛地抬起頭，對上那雙笑意薄涼的眼眸。

　他……他竟然知道！不，不會有人知道的，他是在詐他。

　聞九霄聲音愉悅，“都說狡兔三窟，白國公也不遑多讓啊！明面上就一獨苗，還被養了紈绔。誰能想到暗地里你卻還另有三子，好好的庶長子卻充當癡傻養，這便是你的韜養晦嗎？哦不，白潤澤哪是你的庶長子，白霖才是，他才是你心培養出來的長子，所以你不余力給他鋪路，甚至把他送你的私兵中。你那個子三歲了吧，正是可的時候，可惜了！”

　上說著可惜，眼里卻滿是嘲諷，“攤上你這麼個爹，這倆一個賽一個的可憐！難怪你一直沒有請立世子，原來有福公子不過是個靶子。不過，也多虧了你的未雨綢繆，讓白夫人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呵，你招不招又有什麼關系？”聞九霄從懷里拿出一封信，在他眼前晃了晃，“很悉是吧？”為枕邊人，白夫人對白國公的事并不是一無所知的，至知道他藏東西的習慣。

　白國公瞳孔猛，盯在聞九霄手上，滿臉地不敢置信，待看清上頭悉的字跡，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發出一聲穿云裂石地哀嚎，“愚婦誤我！”

　下一刻，他已渾僵直，一雙眸直直瞪著前方。

　白國公竟活活地氣死了！

　走出地牢，聞九霄周的氣息依舊冷得瘆人。

　一直跟在他邊的卓正揚，有些遲疑地開口：“皇上那邊……”

　“死便死了，刺駕的罪名還不夠他死上千回的？”至于刑部和都察院，有這些證據在手，他們還不至于抓著不放，再說了，人是氣死的，又不是他弄死的，不信就找仵作來驗尸好了。

　許是忌憚聞九霄的兇名，刑部和都察院都沒有任何疑義，三方一起查看證據，很快便把案子結了。

　白國公數罪并罰當除以凌遲，就算人已經死了，也被梟首示眾。白國公最年長的兩個兒子，白霖和白潤澤，也判了死刑。白有福雖沒摻和進來，但他之前買通流放之地縣令換人，罪上加罪，繼續流放吧，流放個三千里。

　白家整族人都被牽連了，那位才新換任地不久的白二爺，他跟白國公一母同胞，自然也丟了命，剩下的大都是流放。白國公那個三歲大的兒也跟著生母一塊去流放，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到流放地。

　白老夫人聽到兒子死訊的時候，一口氣沒上來，人沒了。而跟個葫蘆似的白有福，熬了兩天，到底沒熬過去，也沒了。白夫人守在沒了氣息的兒子邊，呆呆地，像一尊沒有生命地雕像，當夜就尋了短見。

　等白國公一案的影響在京里徹底消弭時，已經到秋天了，朝中的大臣足足了三，可見牽連之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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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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