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言的懷抱很冷,但是八月份的天本來就熱,顧綺不覺得凍得難,反而覺得非常舒服。在姜素言的懷抱里,想著剛才的夢境,全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在夢境里的時候,就不相信那夢的真實程度,現在醒了,更加不相信了。
所以顧綺開口第一句就是:“有臟東西!”
那東西真的臟,還差點瞎了顧綺的眼睛。顧綺換過勁來以后,捧著姜素言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把剛才丑比男人的形象徹底從腦海中洗掉,這才深深松了口氣。
接著顧綺就開始和姜素言抱怨了起來:“你不知道我剛才做了個什麼夢!我覺得肯定是那個渣男鬼在搞鬼!”將夢里發生的事告訴給了姜素言,姜素言的臉迅速黑了下來。
姜素言二話不說,就要出門去砍渣男鬼,卻被顧綺抱住腰攔了下來:“你等會兒!等過兩天我跟你一塊去!你讓我準備點家伙!”最近發生的事有點多,顧綺的紙扎小人都快用完了,而且比較難做的紅細繩,也因為使用次數過多,變得耐度不夠,必須全部換新的。
姜素言那暴脾氣,差點就沒攔下來:“那你明天晚上在做夢怎麼辦?”
顧綺楞了一下,然后開始思考。覺得那渣男鬼肯定是順著網線爬過來的,顧綺在新手手冊上面學習過,有些鬼可以靠介手。
像是著名的瑪麗的電話、貞子的錄像帶就是如此,都是靠特定的介害人。那個渣男鬼也是一樣,就是通過手機上的聊天對人進行準定位,對對方進行影響,只是顧綺沒想到,對方這麼詭計多端,還能順著夢境來惡心。
想了一會兒之后,顧綺詢問:“它都能順著夢境進來影響我,老婆你辦不到嗎?”
激將法,簡單卻實用:“我怎麼可能做不到?這些小花招也只有它們那種不流的東西,才會去做。”姜素言顯然還在因為渣男鬼顧綺夢這件事而生氣,顧綺卻湊上來,和了:“那你也可以進我的夢,老婆,就靠你了!不然它第一個晚上就想拉我手,明天晚上還不知道要干些什麼!”
姜素言愣了愣,手指抵在上,片刻后臉都沒那麼白了,顯然害了。姜素言雙眼帶著秋水,那雙不帶一點眼神的黢黑眼瞳,都有水波婉轉,沒過一分鐘,姜素言就消失了,鉆進了顧綺的影子里。
該做的不該做的,顧綺都和姜素言做過了,沒想到現在還能害這樣。
顧綺這個親親,就是想要緩解自己剛剛被渣男鬼惡心的不適,雖然它沒有到自己的手,但是它給自己放的劇電影,就讓顧綺非常不適。開玩笑,顧綺怎麼可能小鳥依人害不已對著一個男人做出發春的表?
顧綺就算談,也要當上面的!
顧綺愣了下,然后把腦海中另外一個念頭了下去:才沒和姜素言談!
翻天到了第二天,顧綺晚上睡覺前,還鄭重的和姜素言說:“老婆,你一定要跟我夢!不然我一個人進去,那就是羊虎口,說不定真會被它牽手手!”
姜素言手,把在了床上:“夫君且安心。”
有了姜素言的保證,顧綺是真的很安心。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渣男鬼的原因,顧綺睡特別快。沒過一會兒,就進了夢中。
和第一次的江南大院不同,這一次睜開眼,顧綺就發現自己在戲臺上。
依舊是不聽使喚,的手甩著長長的水袖,咿咿呀呀的聲音從顧綺中發出。
顧綺確實沒想到,在夢中還能點亮新技能:唱戲。
那聲音,確確實實是的,顧綺早就知道自己聲音很好聽,沒想到唱起戲來,更蘇。
“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顧綺聽見自己在唱這一段,對戲曲不是很耳,但也知道這一段詞是霸王別姬的,顧綺一揮水袖,腳下蓮步微移,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柄道長劍,架在了脖子上。隨著最后一句“大王!”悲愴之聲,顧綺做出抹脖自盡的作,緩緩跌落到地上。
雖然好看是好看的,但是顧綺心里免不得啐了一聲:晦氣。
剛進夢境沒過幾分鐘就當場表演了一個原地去世,就算是知道是演戲,但顧綺還是開心不起來。
尤其是剛剛在臺上的時候,顧綺還看到了下面第一排的座位上就坐著上次夢境里那個男人。顯然,這次的劇本到了上次看過的第二世,也就是他是大帥顧綺是戲子的第二世。顧綺心中又開始膈應了,還一個勁搜尋姜素言在哪里,卻沒有看到。
從臺上謝幕,轉眼顧綺就到了后臺。在后臺坐著卸妝,戲班老板抱著鮮花過來,說是大帥送的。這時候過場畫結束,顧綺又可以控制自己,當即把戲班老板揍了一頓。
反正這都是夢境里的NPC,揍了就揍了,顧綺心這才好一點。又進了夢境、進來還當場表演虞姬自盡、還找不到姜素言,多重因素加在一起,顧綺現在脾氣暴得要死,可能是怕被揍,男人扮演的大帥并沒有來后臺找。
顧綺坐上人力黃包車,準備回家。其實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就是從戲班子出來的時候,有人力黃包車到了跟前,說顧綺是的老主顧。顧綺心想這也是夢境的一環,就坐了上去。
黃包車的車夫拉走了有一段路,到了一個巷子里的時候,有三個混混冒了出來攔住,打算劫財又劫。
這三個混混一副發育不良,看著和之前的三個流浪漢鬼差不多,連面容也有幾分相似。顧綺皺了皺眉頭,心中閃過一懷疑。
這夢境……說不定和那渣男鬼的關系并不是很大,對方并不能完全控制的夢境。
有了這個認知,顧綺從黃包車上走了下去,準備嘗試一下,看看這個夢境到底聽誰的。黃包車司機言又止想說些什麼,但是被顧綺看了一眼,就站在原地沒法彈。顧綺雙手合在一塊,握了握拳頭,脖子微微轉了一圈,發出了骨頭脆響的聲音。
在夢中,一切皆有可能,顧綺行飛快,三下五除二,就將三個混混擊倒在原地。還做出了很多違反理學的作,例如一蹦三尺高,在墻壁上凌波微博然后一腳飛了其中一個混混。
“大哥!二哥!”這個噪音也非常悉,顧綺耳朵都要被震聾了。這也證實了一件事,渣男鬼或許可以設置夢境,但這個夢境的主人并不是渣男鬼,而是顧綺自己。所以渣男鬼在自己反抗的時候,也沒辦法強制進劇。非常抗拒和渣男鬼有接,所以就連畫里也沒有他們倆纏纏綿綿的模樣。
就連夢境里的人,都是以顧綺見過的為模板創造出來的。
意識到這件事,事就變得簡單了很多,既然自己才是夢境的主人,那渣男鬼的小把戲,可一點用都沒有了。
顧綺從地上撿起了自己剛剛落下的珍珠小包包,看著上面碩大的珍珠,不由慨:“這珍珠,要是擱現實里,那我不是吃喝不愁了?”顧綺拍了拍小包上沾到的灰塵,然后挎在了肩膀上。
穿著一黑的旗袍,頭發盤在腦后,挎著珍珠包包,就像從民國老照片上走出來的人。
顧綺的材不錯,這旗袍又特別顯材,顧綺從巷子里走出去,在街邊的小店的玻璃櫥窗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我長得可真漂亮。”顧綺慨了一句,這時候,那個人設是大帥的渣男鬼姍姍來遲。顧綺看到了渣男鬼腰間的配木倉,尋思了一下,不想現在就退場,于是決定配合渣男鬼先演一段。
怎麼說也要等看到了姜素言,再殺青。
顧綺作為一個社牛,當即就迎了上去:“大帥,你可來晚了,你要是再早點來,就能把那三個混混給收拾掉了。”
大帥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他想上來握住顧綺的手,又被顧綺給避開了。大帥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尷尬的。
好在渣男鬼天天在別人夢境里演戲,有幾分演技,很快就繼續走劇:“顧綺,你沒事就好!我、我想娶你為妻,不然的話,你就要被姜家抓去,給他們家那早死的獨結冥婚了!”
顧綺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新劇?還新穎的。
不過大帥可真想推劇啊,這就直接往后面拉了,哪有剛進夢境就要求婚的,你看看顧綺是想要嫁給你的樣子嗎?顧綺對大帥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對姜家那早死的獨卻很有興趣。畢竟那是自己老婆嘛,而且冥婚啥的,都結過一趟了。
就是第一次沒經驗,迷迷糊糊的也沒啥準備,顧綺覺那次冥婚結得是不太好。這竟然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顧綺這次一定能把握住。
顧綺從包包里掏出手絹,按在眼角,扮演一個被強行拉去結冥婚的人此刻有多麼恐懼、害怕,只是眼淚水掉不下來,所以顯得有些做作:“那可真是太好了!”顧綺話沒過腦子就說了出來,直到看到大帥繃不住了,才意識到自己把心里話不小心給說出來了。顧綺連忙改口:“唉,這也沒辦法,我只是一個戲子,難道還能違抗姜家?這都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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