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鄴這麼一說,孟潔臉瞬間變了。
安芷注意到這一點,趁機說,「父親,要兒看就直接送吧,反正最後誰清白誰了東西,自有老爺來判。」
安鄴最怕麻煩,也最討厭那些爭來爭去的,立馬點頭說可以。
平津聽到這話,立馬嗚嗚搖頭,要是真的送到府,那他就要坐牢,牢獄之苦不是常人能得了,他不願意去見。
孟潔也不想報,今天打了姨娘,能覺到安鄴看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剛想起安芷最開始和說過的一句話,安鄴多又專,這意思是安鄴會同時喜歡很多人,但每個都會放心上。
走下來道:「還是別了,這事鬧出去不大好聽。如今鐲子已經找到了,既然老爺和芷兒都信姨娘,那就把平津丟出去,以後不準再來我們家了。」
「這樣也。」安鄴只要有個結果就行,「來人啊,把平津打二十板子再丟出去。芷兒你送姨娘回去吧。」
安芷知道安鄴是想讓勸勸姨娘,便說了聲是。
讓婆子抬著姨娘回去,自個牽著安靖的手。
姨娘住在張姨娘隔壁,明明是一樣的院子,一樣的月例,姨娘這卻簡陋得多。
等到了屋子裏后,冰也拿來了上藥,姨娘的丫鬟給塗完葯后,安芷才進裏屋和姨娘說話。
「小姐,我哥哥……他不會有事吧?」姨娘剛被打了幾板子,疼得說話都沒力氣,想到哥哥要被打二十板子,便忍不住擔心。
「姨娘現在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安芷坐在姨娘對面,和姨娘不如張姨娘好,這會面便沒那麼好,「今兒個你以為太太是真的要抓賊嗎?」
「那不然呢?」姨娘想不到那麼多。
「是要拿你立威,可最終卻沒,你在太太那,今兒就是扎了一刺。等日後你再被抓到把柄,而我又不在,你自己立不起來,又如何護著安靖?」安芷這話有點重,可不說重一點,姨娘本聽不進去。
想到兒子,姨娘才哽咽又哭了起來,「我苦命的靖兒啊。」
安芷皺眉,「姨娘,安靖的命可不苦,從你懷他起,我母親就沒有苛待過你們,等我當家時,更是有添無減。就算現在的太太減了一點月例,可還是夠用。他和街頭的乞兒、農莊里吃不飽的比,日子可是好多了。姨娘,今兒父親有意讓我勸勸你,我就多說幾句,你若是整天自怨自憐,覺得自個兒可憐如螻蟻,那你這往後日子只會越發難。你要想過好日子,那就要自己有本事。」
這些,安芷覺得姨娘這會是聽不進去的,畢竟之前的想法已經深固在腦海中了。
現在要說說最主要的矛盾,「再說說你那位哥哥,賭場輸了就賣親妹妹還債,一年到頭沒個正經事,只知道靠夫人靠妹妹,這樣的哥哥,你不恨他是你的事。可等以後,安靖長大了,開始奔前程了,平津像纏你一樣纏安靖,壞了他的前程,你也願意?」
「怎麼會……」姨娘還在糾結,「那是他親舅舅啊,不會害他的。」
「怎麼不會!」安芷拔高音量,「他今天連親妹子都能賣,更何況隔了一層的外甥。再說了,安靖的舅舅是白家,是孟家,不是家。姨娘,我說了這麼多,你要是再一味想著你那位哥哥,我就讓父親放你出去,以後你就跟他過吧。」
說些,安芷站了起來。
不是一個好耐的人,費了這麼些口舌,是為了安靖,和過往與姨娘的一點分上。最後那話,並不只是唬姨娘用的,若是姨娘依舊看不開,真的做得到。
這邊安芷出了姨娘的屋子,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張姨娘的丫鬟在等著。
安芷又進了張姨娘的屋子。
「小姐快坐。」張姨娘面不大好看,今兒哭了又跪了,眼下神也不太好。
「姨娘找我來,是想問太太的事嗎?」對張姨娘,安芷就不拐彎抹角了。
張姨娘點點頭,以前是白家的丫鬟,雖說白家宅比較安穩,可也跟著見識過不夫人妾侍爭鬥的事,「我知道太太是想藉著今日的事給府里的人一個下馬威,可今兒沒,想來日後肯定會再想其他法子。姨娘愚笨,這輩子又只能在這深宅大院裏討生活,想求小姐給個法子,只求平安度日。」
安芷嘆了口氣,緩緩道:「太太今兒罰了姨娘,說到底還是姨娘自己想不開,不然太太也罰不到頭上。姨娘想過平穩日子,小心為上,然後門前雪一定要掃乾淨,姨娘懂得吧?」
「我懂的。」張姨娘一直都是避著太太的風頭過日子。
「但也不必一味委曲求全,父親這人雖說對你們不算多好,可骨子裏是個念舊的。」安芷說,「不過一次兩次可以,多了父親就煩了。」
這點張姨娘也懂,到安家二十年,又是個細心的,早就把安鄴看得的。
「要我說,姨娘趁眼下還年輕,多備一些產業吧。」安芷覺得錢才是最靠譜的,只要有安鄴在,孟潔就不敢做得太過分,而且兩位姨娘的契,在白氏病重時,都已經很還給們了,「不管姨娘日後是生兒生,等再過五年十年,太太有了自己的孩子,父親老了后,你和姨娘就分出去過日子。你和姨娘關係好,會願意的和你一起的。」
安靖如今六歲了,等他娶妻生子后,肯定是要分出去的,孟潔不可能留庶子在家裏。
張姨娘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亮了,「多謝小姐提點,我和姨娘能遇到你和先太太這樣的好人,真的是我們命好。」
安芷笑著說了句應該的,又寬幾句,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想到兩個姨娘,真的是態度決定人生,張姨娘覺得遇到好的主子是運氣好,姨娘覺得給人做妾命不好,兩個人的想法都沒錯。但既然改變不了現實,倒不如多想想好的,何必為難自己整天不快樂。
安芷走到園子時,有些累了,便停下休息一會,遇到管家拿了幾封拜帖。
安芷看了幾眼,都是一些貴小姐們辦詩會或者生辰的帖子,眼下正好需要從貴圈打開蜀錦生意,可以出去參加。
不過讓最意外的是,嫿也給送了帖子,不是詩會和生辰,就是想來找玩。
可們之前,並沒有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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