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完了賽, 一行人坐飛機回到秦家——正好大年初一過年啦！

　一大早的，秦浚生把林薇領到了更間，新的一年新氣象, 媽媽新買了一批，全部是款的。

　林薇打開柜一看, 短暫怔忪了一下，才意識到這些服都是自己的型號——gucci的包包, 香奈兒的子……呃, 只認識這兩個牌子, 其余的大牌一應都不上來。

　看到這麼多奢華的服，是個孩子都會陶醉的。林薇也不例外，不在心里小小放肆一下：我還是躺平當一條咸魚比較好啊。

　貌似已經心安理得接了被秦家包養的這種氛圍。

　或者說一句不太自的話：覺浚哥真的是把自己當做了朋友看待，還不是預備役的那種。

　“浚哥, 你的爺爺喜歡什麼風格的服？”

　一想到男朋友的話題, 的臉紅了, 趕轉移注意力。

　過大年的, 兩位老人家要來秦家看孫子, 想給他的爺爺留下一個好的初印象。

　秦浚生選了一件白的羽絨服遞給, 順便了下林薇的臉——他都喂了大半年，每天好吃好喝供著。可林薇的重似乎一點都沒增加，只有臉上的看上去多了點, 還紅撲撲水潤潤的，起來的手很綿綿。

　“浚哥，你別我啦, 我要換服了, 你出去！”

　林薇給了秦浚生一個無聊的眼神, 他貌似對自己的臉很興趣？

　秦浚生這才收回了兩只魔爪, 他看了下手表，打開了另一邊的柜：“馬上爺爺就要到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換服吧。”

　“一起換服？！”

　林薇愣了下，雖然知道未來會和他……但是這也太……早了吧？！

　還沒反應過來，秦浚生已經開始服，他先是換了一件外套，這還好，他里面穿了和襯衫。接下來換子。林薇瞪大了眼睛，連忙道：“你別……”

　回應的是皮帶搭扣的解開聲。連忙扭過頭去，都不敢回頭看一眼。

　聽到他褪下子的聲，林薇臉紅的要滴出水來，印象里，他好像沒這麼開放啊……

　“薇薇？”秦浚生瞥見僵的背影，好笑道：“我從前生病的時候，衫不整躺在病床上教你數學，你當時臉都不紅一下。現在我換個服，你怎麼就這麼害？”

　“這能一樣嗎？”林薇吐槽道：“當時你病的要死要活的，我本沒心思看你的服穿沒穿好。現在你病好了，恢復了健康，我……我又不是喜歡看你天著膀子跑！”

　秦浚生略一思忖，明白在害什麼，角的笑意更濃：“你想多了，我下面穿了一條秋的。”

　“……”

　林薇機械地轉過頭去——果然，秦同學的秋是藍的，勞保服同款。

　瞬間涌起撲上去咬他一口的沖。

　——靠，你嚇我啊！

　秦浚生在秋外面加了一件黑的長，還半瞇著眼睛解釋道：“以前爺爺帶我的時候，一直強調說冬天必須穿秋，否則年紀大了，容易落下老寒……”

　頓了頓，他還關心了一句：“你的秋夠嗎？不夠我讓我媽再買幾條。”

　“生有一種子做加絨打底，我們不需要秋的……咳咳，你還是出去吧！”

　秦浚生：？？？

　他站在這里很礙眼嗎？

　林薇只好使勁推他：“你穿了秋，我只穿了一條打底……我里面啥都沒穿啊！！！”

　***

　不一會兒，秦家客廳里熱鬧起來，秦浚生的爺爺到了。

　兩個中科院的老教授，滿頭銀發梳的是一不茍。秦爺爺笑容可掬，秦氣質文雅。

　林薇跟二位老人家打了個招呼，秦浚生拉著坐在了邊，順便給爺爺倒了一杯西湖龍井茶。

　秦家爺爺都非常喜歡，說是追著看完了本屆詩詞大會。還笑著道：“老頭子平常晚上只看新聞聯播，因為小林你參加比賽，他熬夜看完了詩詞大會的決賽。他說所有小選手里，數你最有李清照的才氣質！”

　“不是李清照，還是個林徽因，才貌雙全的俏佳人，指的就是你這樣的姑娘。”秦宗濤一邊夸，一邊贊許自家孫子：“小浚的眼還真不錯啊……”

　“爺爺，您謬贊了……”林薇被夸的臉都紅了。

　“沒有謬贊，我說的都是實話。”秦宗濤很有馬克思主義者實事求是的神，“你很好，真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林薇囧了囧，沒想到爺爺對自己的印象這麼佳。他們可是中科院院士級別的原子能理學家啊……

　話說很久以后，林薇才知道為啥爺爺會這麼喜歡自己。

　故事要從半年前說起——秦浚生最后一次做手，也就是骨髓移植的時候，二老千里迢迢從北京趕了回來。

　這可是孫子命攸關的大手，鬧不好要出人命的。二老站在移植倉外等待著結果，張的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剛好這時候，完造干細胞的林薇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小姑娘的搖搖晃晃，腳步虛浮，臉還蒼白的跟死人一樣，看上去十分虛弱。

　勉強走到了秦浚生的移植倉前，沒注意到后站著兩個老人家。隔著玻璃窗，給秦浚生打了一通鼓勵的電話：“浚哥，我結束了，你這邊怎麼樣了？”

　……

　林薇走后，兩個老人家都在抹眼淚。

　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的一對老夫妻，卻被一個17歲的小姑娘得熱淚盈眶。

　如果孫子可以平安渡過這一道生死大關，最該謝的人就是林薇，是的一腔熱給了他另一條生命。

　后來孫子扛過了危險期，小板指數逐漸恢復，出院康復……一切都離不開林薇的照顧。

　兒媳婦何盈姿還跟他們說：最開始治療的那段日子里，秦浚生一直被化療的后癥折磨著。全關節疼痛，消化道潰瘍，無法吞咽食……

　短短兩個月時間，一米八五的十八歲男生，重從120多掉到了70斤都不到，幾乎瘦了人形。

　他好幾次產生了放棄治療的念頭。直到林薇出現，骨髓移植的希出現，他才重新有了求生的念頭。

　要不是的話，秦浚生的求生都沒那麼大——只是這件事，林薇自己一丁點都不知道。

　再聽說：小林后來考了普通班的第一名，績從全校200名前進到20多名，連一中的老師都對贊不絕口……兩個老人家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不是他們，連秦秋云和何盈姿都一致同意：秦浚生將來的人生，不管他有多起起落落，大富大貴……只有林薇這樣的姑娘照顧著，他們四個長輩才能放心。

　人世間最大的信任，莫過如此。

　……

　一家人和和地坐在一起吃了頓午飯。吃完飯后，秦浚生再拉著陪爺爺說話。

　二老都是搞科研的大人，平時只接一些國際學話題。一個高中生，不懂什麼核力和原子能，只好問了一句尋常的話：“爺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

　“我們是在國認識的。”秦笑著打趣道：“你爺爺他是個犟脾氣，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國家的壞話，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跟外國人吵架呢！”

　秦宗濤呵呵一笑道：“那些洋鬼子啊，就瞧不起咱們中國人，我還瞧不起他們呢！”

　話說，秦宗濤年輕時留學國外。那段時間，祖國國力弱勢，國際上的地位不高，本國留學生在其他國家經常到各種歧視。

　秦宗濤畢業于國加州理工學院。他讀研究生的時候，有一次參加一個留學生的聚會，他是作為加州理工的理系代表上臺發言。

　當時秦正坐在下面第一排。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同樣是黃種人面孔的年輕人正在侃侃而談。

　他用標準的英語講了未來核能的發展方向，主要是解決能源問題和核力問題。

　正講到一半，忽然有個白人留學生站起來，打斷了他的發言，用一種高傲的口吻鄙視道：“聽說你們中國人喜歡吃老鼠，你們都是下水道里的嗎？！”

　滿堂哄然大笑，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留學生是在污蔑中國人，但沒有一個人站起來反駁。

　因為你的國家太弱小，你的臉面都然無存。

　出乎意料的是，臺上的秦宗濤不怒反笑道：“同學，請問你是哪個國家的人？”

　“我是英國人，我效忠于我們的皇陛下！”

　這名留學生十分驕傲地吹起了口哨，好像很以大英帝國的國籍為榮。

　“你是北爾蘭，英格蘭，蘇格蘭，還是威爾士人？”秦宗濤繼續笑瞇瞇。

　“我是蘇格蘭人！自由萬歲！”留學生哼了兩聲。

　秦宗濤抬了下眼鏡，不卑不道：“聽說在蘇格蘭有一條法律，止人跟羊發生關系，否則打兩鞭子……原來你們蘇格蘭人都是把羊當老婆看待的？！”

　全場安靜了幾秒，接著發出比剛才還夸張的哄堂大笑，好幾個留學生都笑得直不起腰來，喧囂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尤其是幾個英格蘭的留學生。

　話說，蘇格蘭人以前喜歡別人家的羊，被警察抓住了就說謊：我只是想和羊發生關系。以此來減輕罪行。

　而按照英國當時的法律，跟羊發生關系，挨兩鞭子就放掉了……所以英格蘭人就編造了這個地獄笑話，以此來辱隔壁的蘇格蘭人。

　這個蘇格蘭留學生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灰溜溜拍著屁逃走了。

　就是這件事，給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覺得啊：這個小伙子真厲害，他一點都不怵外國人！

　……

　林薇聽完了故事，不囧了囧：蘇格蘭的羊做錯了什麼？

　秦浚生也覺得蘇格蘭的羊上不了臺面，吐槽道：“爺爺，大過年的，你能不能講點間故事？”

　林薇連忙阻止他說下去：“爺爺，你這麼聰明機靈，也算是在外國人面前為國爭了！”

　“沒錯，我就看不慣洋鬼子那副傲慢自大的樣子！”秦宗濤笑瞇瞇道。

　林薇真的很羨慕他們之間的。一對國的留學生，回國以后結為連理，相濡以沫五十載，共同研究核力，真是一段佳話。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秦拉著老伴兒的手，“當時啊，好多中國留學生都怕外國人，覺得中國人在國外就是低人一等，就是不如洋人厲害。但他不怕，他覺得中國人天生聰明，勤勞，勇敢，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我就喜歡他這個認死理的犟脾氣。”

　秦宗濤被老伴兒夸得臉紅，還自信滿滿道：“我是老牛犢子不怕虎，天生天不怕地不怕，閻王爺來了，我也敢跟他扳扯扳扯。但就怕老婆跟我吵架……”

　“別在孩子面前說吵架的事！”

　秦瞪了老伴兒一樣，孫子和薇薇看著呢，要給孩子們做恩恩的表率。

　秦宗濤老臉皮厚：“打是親罵是，我覺得吵架也是一種關系好的表現啊……”

　看看這兩個為老不尊的人，秦浚生聽得都覺得麻，不吐槽道：“爺爺，你都多大年紀的人了，別天天和秀恩，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秦宗濤回懟一句：“小浚，別說爺爺天天秀恩，你有本事也天天秀恩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都回到了林薇上。

　秦浚生似乎言又止，眼中抱著某種期待之。二老同時會心一笑，時不時瞄一下小姑娘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