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一時涌上很多念頭,卻因酒意,理不清思緒,姜云珠發了一會兒呆,決定回屋睡覺。
第二天一早,坐在床上,想起沈鳴……
“云珠,起床了嗎?”外面陳氏輕聲喊。
“起了,娘。”姜云珠答應,起床拉開了門。
“我做了早飯,你趕吃一點吧。今天宴州就要離家去京城了,咱們都去送送他?”陳氏問。
“應該的。”姜云珠麻利地穿好服,何縈給早準備了熱水,洗漱完,坐在那里,何縈給梳了個斜云髻,再給上兩支小釵,更顯飄逸靈。
“你新學的樣式?”姜云珠看到鏡子里的人,笑問何縈。
“是啊,姑娘覺得怎麼樣。”何縈問,不時地往鏡子里瞧,家姑娘長得好看,就是要弄得的才好。
“好的。”姜云珠了那發髻,好看是好看的,就是不太方便干活。也罷,今天應該不用干活,就這樣吧。
隨即出門,陳氏今早做的是小餛飩跟蔬菜餅,小餛飩味道鮮,蔬菜餅,蔬菜就用的家里長得小青菜,十分鮮,姜云珠熱熱地吃了,只覺得心滿意足。
這次不等陳氏來,就出門了。
姜城等人也在,眾人一起去顧家。
這是姜云珠第一次見到蘇惠娘,是偏文靜一類的姑娘,皮白凈,五,站在那里如一株夏蓮,溫婉人。尤其的眼,不時看向許青山,那眼既溫又明亮。
眾人互相打過招呼,顧宴州拿了包袱從屋里出來。
“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林氏著眼淚道。
“考不上,還有三年后呢!”顧永德則道。
林氏拿胳膊捅了他一下,他說什麼呢,兒子一定能考上的。
顧永德板著臉,他這不是怕兒子考不上心灰意冷嘛,他當然也是希他能考上的。
“爹,娘,你們也保重。”顧宴州道。
“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在家里,能有什麼事。”
顧宴州這才看向眾人。
眾人有的說他一定能金榜題名,有的讓他保重,大家一路說話,一路送,一直送到村口,又往前走了十里,來到一柳絮坡的地方。
此時春意正濃,長長的柳條上開滿白的柳絮,風一吹,好似雪片一般飄落,煞是好看。
只可惜,大家都沒心欣賞這種景。
這時顧宴州卻停下了,他約了人一起上京的,說好在這里匯合。
不一時,來了個高個子的書生,他老遠見到顧宴州,便揮手。
然后又來了一個圓臉書生。
中間,謝忱、謝蓮還有秦瑤、林煜白來了。上次姜云珠廚藝比賽,謝忱跟顧宴州結識,兩人在書院里其實都是早聞其名,只是一直無緣相識。這次兩人認識以后,都十分欣賞對方的學識,便越走越近,了朋友。
這次顧宴州也邀了謝忱一起。
謝忱下了馬車,看向謝蓮,“阿蓮,你真的不跟我一起進京了?”
這些天謝忱也一直在準備進京的事,可是他沒想到,昨天晚上,謝蓮忽然找到他,表示自己要留在棲山居,不跟他一起進京了。
謝忱驚詫不已。
謝蓮跟他比劃半天,才讓他明白的心意。喜歡棲山居,跟謝忱一起進京,會給他添麻煩的,與其如此,不如留下。
謝蓮已經看到了遠的姜云珠等人,堅定的搖了搖頭。
謝忱見如此,便也作罷。現在的況跟以前不同了,那人已經進了大牢,他也覺得,謝蓮留在這里,或許比跟著他一路奔波強。
隨后他看向秦瑤。
兩人對視很久,他才轉。該說的,他昨天都已經跟說過了。剩下的,等他考試回來再說吧!
謝忱越走越遠,謝蓮慢慢抓了馬車轅,忽然有些害怕,從沒離開過他。
“哥!”一聲嘶啞的喚聲,聲音很低,甚至有點難聽。
謝忱的直接僵在那里,然后他好像木偶一般,緩緩回頭,看向謝蓮。
“哥。”謝蓮用手捂著嗓子,艱難道。
“阿蓮,你?”能說話了?謝忱一時間百集,扔下包袱就要往回跑。
“哥,一路,保重。我等你。”謝蓮一頓一頓地道,說完,眼中有淚花在閃,但臉上卻帶著笑。
謝忱停在那里,看著,那經常蹙著的眉忽然慢慢舒展開,整個人如鷹般飛揚。
“等我。”他道。
謝蓮點頭不止。
謝忱抓了手中的包袱,又看了秦瑤一眼,跟顧宴州匯合。
長柳挽不住離人,顧宴州跟謝忱等人走了,眾人站在那里良久,這才散開。
秦瑤要去忙種樹的事,不過要先回趟縣城,順便可以把謝蓮帶回去。
姜云珠要回趟村里,然后再去縣城。
就這樣,姜云珠一家、顧永德一家、許青山一家一起往村里走,大家說說笑笑,倒是把離別的愁緒沖散了不。
到了村口,也就到了姜家,姜家眾人正要告辭,那邊道上卻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烏青的頂棚,周圍垂著瓔珞,一看就十分不凡,眾人驚訝,這馬車莫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時,馬車已經到了近前,趕車的馬夫見到姜城等這麼多人站在村口,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問,“請問,這里可是長石村?”
“是。”姜城回。
馬車夫對馬車里的人道,“姑娘,到地方了。”
馬車里有靜,不一時,馬車簾掀開,出一個的姑娘來。那姑娘梳著高高的發髻,發髻上了兩只艷麗的珠花,穿一嫣紅,上繡著蝴蝶戲花圖,當真。
所有人都納悶,這姑娘是誰。
陳氏跟姜城卻目瞪口呆,這,這是他們的兒姜云秀?其實也就分別了半年多而已,他們卻有些不敢認姜云秀了。
姜云秀也看到了陳氏跟姜城,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等看見人群中的姜云珠,表變了幾變,才終于穩住了。
下了馬車,給那馬車夫一塊碎銀。
馬車夫要找錢,嫌棄道,“別找了,一味兒。”說馬車夫上的味道。
馬車夫橫了橫眉,沒說什麼,拿著銀子,趕著馬上揚長而去。
“云秀?”陳氏還不是敢相信,姜云秀就這麼回來了。
手去拉姜云秀的手,卻被姜云秀躲開。
陳氏怔在那里。
姜城自然注意到了這件事,激地心瞬間冷了不。
陳氏卻沒覺得,問姜云秀,“云秀,你這是?”忽然意識到旁邊還有顧永德等人,趕忙給眾人做介紹,姜云秀,兒,顧永德……當介紹到許青山跟蘇惠娘時,姜云秀愣了下。
這是許青山?不,這是年輕時候的許青山?是了,好像他年輕時是這樣的,只是他后面越活越回去了。
蘇惠娘,許青山的新婚妻子?姜云秀仔細打量,眉眼不如自己漂亮,也不如自己白,就連段也不如自己,許青山看上哪里了?
人或許就是這樣,姜云秀并不喜歡許青山,可是看著以前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男人忽然娶了別人,就覺得不舒服。
“原來是許大哥。”姜云秀對著許青山微微一笑,眼波流轉。
許青山許大哥,卻本沒理會蘇惠娘,好像不存在一樣。
蘇惠娘兩只手攪握在一起,出于人的直覺,覺姜云秀似乎對許青山不太一般。
這時一只大手握住的手,原來是許青山察覺到的不安,握住了的手。
蘇惠娘頓時如飲瓊漿,眼中多了幾分甜。
對面姜云秀卻氣得收起了笑容,怎麼,難道不比這個人漂亮?
“原來是姜家妹子。”許青山這時卻道,他一向待人熱,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也帶著笑。在他看來,姜云秀既是姜家兒,姜云珠的妹子,便也是他妹子一般。
姜云秀卻面得意,果然,這個男人,勾勾手指,他還是會立刻回來。
顧永德等人都微妙地覺姜云秀似乎對許青山太過熱了,姜城趕道,“快進屋吧。”
“對,進屋說。”陳氏道。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還是回家,他們再好好聊。
顧永德跟許老爹等人離開,他們約知道,姜家以前賣過一個兒,難道就是剛才這位?
姜家眾人進了院子,姜云秀四打量。姜家這院子現在收拾的著實不錯,有陳老爺子種的各種花草,有陳氏種的各種瓜菜,一片欣欣向榮之。
“這院子是?”姜云秀問。
“跟馮嬸子租的。”陳氏說。
怪不得,就說,姜家哪里買得起這麼好的宅子。雖然這宅子在看來,也就那樣。姜云秀心想。
眾人進了屋,陳氏給姜云秀拿來一包云片糕,讓吃。
姜云秀卻沒。
陳氏以為不好意思,便拿了一塊往手里塞。
“我不吃。”這種東西,誰吃,姜云秀想。
“嘗嘗,很好吃的。”陳氏依舊拿老眼看姜云秀。
那云片糕拿起來就掉渣,這麼一推一讓,眼看著那些渣子要落到姜云秀的服上,姜云秀猛然推開陳氏的手,惱道,“弄臟了我的服!”
這服,可是花了大價錢做的,專門要給林霆安看的,被弄臟了,怎麼辦。
陳氏沒防備,被推了一下,手中的云片糕直接飛出,滾落在地上,潔白的糕立刻沾滿泥土,散一堆。
陳氏愣在那里。
“娘,把糕收起來吧,看來云秀不想吃。”姜云珠忽然出聲道。然后看向姜云秀,所以,這次來到底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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