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沉默了,面一沉。
指間的香煙一口沒,被風吹出長長的煙灰。
懷遠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拆開他都明白,但是合在一起,他就有點不能理解了。
為什麼契約夫妻,就不能像正常的夫妻一樣相呢。
既然做了夫妻,那對彼此就是有責任的,這不是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嗎?
懷遠看著他那副糾結暴躁的樣子,忍不住“嘖”了一聲,一只手將煙掐滅,煙屈指一彈扔進垃圾桶。
“要不要去喝一杯?”
陸應淮默然應允,“走吧!”
他急需擺口的煩躁。
懷遠跟陸應淮并肩離開,趁著男人不注意,垂在側的手對護士站的小護士比了個手勢。
小護士看懂之后,趕借著查房的借口飛奔去了夫人病房。
推門進去的時候,姜欣正在切水果。
“夫人,讓我來跟您說一聲,他把陸先生拐走了。”小護士因為跑得太快,有些氣吁吁,話卻說的很清楚。
姜欣眼睛一亮,“真的?”
“是的,我親眼看著他們進的電梯。”
“太好了。”姜欣立刻放下水果刀,了張巾手,隨手抄起一旁的外套就要往外走。
后夫人住,“把這盤水果端上!”
“哦對,就說我是去送水果的。”姜欣轉把水果端上,出門前還給夫人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安心病房走。
姜欣一走,護士也就跟著離開了,護工立刻接替了姜欣的位置,重新為夫人切水果。
一邊切,一邊笑瞇瞇的道,“夫人,您對那位安小姐可真好。”
“這就算好了?”夫人睨一眼,“我還覺得不夠呢。”
像安心那麼好的孩子,值得全世界最好的對待。
護工三兩下去皮切塊,隨后上小叉子遞給夫人,“哎喲,那安小姐可是走了大運了,遇上您這麼好的夫人。不過那個小姑娘,的確是個可人疼的,乖乖巧巧又漂亮,像個洋娃娃。”
“是啊,是啊。”聽到有人夸安心,夫人的話匣子也打開了,“關鍵是心眼兒還好,那天要不是,我早就摔得碎骨了,哪還有命在啊!”
這件事,護工已經翻來覆去聽夫人說起過很多次了,那小姑娘上的傷,也是為了救夫人的。
那小姑娘的確是個善良的,不過的善良,也得到了相應的回報。
做夫人的干兒,那可就一下子山便凰了!
再說姜欣為了哄安心答應,端著果盤敲開了安心的病房門。
孩悶悶的聲音傳出來,“請進。”
“安心,我來給你送點水果。”
姜欣端著果盤進去,就見安心費力的往下拉蓋著頭的被子。
兩只手都傷,讓弄起來又別扭又沒效。
姜欣快步過去,幫把被子掀開,又把人扶起來坐著,這才瞪了一眼,“怎麼蒙著頭睡?你現在手傷著不方便,萬一再悶著了怎麼辦?”
安心低垂著頭,抿笑不說話。
姜欣看那樣子,就猜還在慪氣,手了下的腦袋,“怎麼了?還在跟陸應淮生氣?要不要跟我聊一下?”
“欣姐,我……”安心其實也想找人聊一下,但是很多事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張了張,到底還是又把話通通咽了回去。
姜欣也不,自然的轉開話題,“我剛切了點獼猴桃,糖分低,你要不要吃點?”
“嗯。”安心也知道是好意不讓自己難堪,激的笑了下,點頭。
姜欣趕拿叉子叉了一小塊喂過去,“對了,你之前說,你是被撿回去,跟一起相依為命長大的?你是一個人留在海城嗎?”
說起,安心臉上的神瞬間黯然下去,眼圈眼可見的泛紅。
“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姜欣手忙腳的放下果盤,了張紙巾幫安心眼淚。
跟家里那群糙漢子相慣了,說話也變得直來直往。
冷不丁再跟這種的小姑娘相,居然有點手足無措。
其實安心沒那麼氣,多愁善的,實在是陸應淮的事在心上,本來就郁結在懷,此時被姜欣提起,緒一時激翻涌,就沒控制住。
一滴眼淚掉下來之后,安心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對不起欣姐,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
姜欣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妹子,是不是咱……”
語氣里自然而然的親近讓安心之余,鼻頭忍不住又開始發酸。
“不是,是……”不太想說起沈昱,那個人渣到現在還沒想好應該怎麼收拾,“……前段時間刺激過度,暈倒還摔了一跤,被發現得太晚延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不知道……”
“刺激過度?是腦梗和腦出引起的昏迷嗎?”
“嗯。”安心點頭,難過水般洶涌上來,“如果那天我早點回家,如果我沒有答應沈昱那個混賬,就不會出事。都怪我!”
從破碎的只言片語,姜欣基本上拼湊出來了事的真相。
應該是安心之前遇見了渣男,渣男不知道說什麼,刺激到了安,導致昏迷摔倒,腦溢伴隨腦梗。安心為了治,不得已賣陸應淮。
“不關你的事,妹子,你千萬不要這樣想。”姜欣這會兒看安心的目,就像是在看一個被人欺無力反抗的小可憐,滿心滿眼都是心疼,握安心的手掌,“這件事你早點跟我說就好了,你不知道,我們家老三,也就是你三哥,懷軒,那可是國際知名的腦外科專家。”
姜欣針對的拋出一個巨大的餌,甚至言語間已經有意無意的導安心,把自己當家人了。
果然,一聽懷軒是腦外科專家,安心立刻上鉤,“真的嗎?那、那三哥現在在哪兒?方便請他去海城為我診治一下嗎?”
聽到不自覺的喊出三哥這個稱呼,姜欣笑得跟拐騙小孩功的人販子一樣。
“當然可以,都是一家人,他要是敢不同意,讓咱媽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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