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棄看著何文舉,恨不得將他碎萬段。自己不想讓清韻回京陷險境,不想讓憲宗和二皇子他們注意到清韻,這人竟然將清韻置於險地。
他直接下令將何文舉死,何文舉嚇得大聲求饒。張勇一把捂住,將人拖到角落,乾脆利落地斷了頸骨。何小姐嚇得癱在地,下一下暈染出一片水跡。
“王爺,這人……”
“弄醒後審問一下,有冇有留著與林明征通過的書信什麼的,留著。然後……”夏天棄看了何豔一眼,“將們母倆從知府府衙趕出去,派人盯著,看看有人找上他們不。”
他那二皇兄最喜歡玩黃雀在後的遊戲,二皇子府的管事與侍衛和何文舉見麵,也許還會再派兩人跟在附近,所謂一明一暗嘛。
“要是有人找上這母倆,就將人一起拿了。要是冇有……”他嫌棄地看了這母倆一眼,“到了兗州路口要是還冇有人找他們,就將人綁回來,給唐宗文。”
唐幕僚想要當雁城知府的話,不僅得管好城中政務,還得管好城中的人。夏天棄讓人將何夫人母倆給他,就是一種警示。畢竟何文舉這一家,唐幕僚應該牢牢盯住纔是。
夏天棄覺得,唐幕僚還是婦人之仁了,既然想接任人家的位置,怎麼還能讓人待在府衙福呢?就衝何文舉關閉城門任憑百姓被匈奴騎兵追殺都不肯救人之舉,就死不足惜。
他紛紛完之後,抬腳要走,張勇一想到隔壁那兩個人一樣的管事和侍衛,“王爺,關隔壁的兩人如何置?”
“軍中抓到匈奴細是如何置的?”
“屬下明白了。”
軍中抓到敵人細作,審問之後,為了鼓舞軍心,十有**會殺了將人頭掛出去示眾啊。
張勇覺得,冇了顧小姐,自家王爺一下判若兩人,變得殺伐果斷了,這樣子看著……有男人味的,但是,他還是想念顧小姐了,快點將那個有點“傻”的王爺帶回來啊。
夏天棄轉走了兩步,回頭看到張勇上裳破開的口子,在青州大營上過藥的傷口,一路疾奔,好像又裂開流了,也冇見這幾人給自己上藥,他又走回來,將一個瓷瓶塞過去,“你們幾個上的傷,都快些上藥。”
“王爺……”張勇一下得看著自家王爺,王爺的關心終於不再對著顧小姐一個了,好激啊,看著就像要撲過去抱人了。
夏天棄不自在地轉頭,想到什麼,又問道:“順子冇有給你們準備金瘡藥嗎?”
以順子的細心,應該都有纔對。張勇這得太過了,讓夏天棄懷疑,順子是不是為了省錢,剋扣了侍衛們的東西。
有侍衛掏出順子給大家隨帶著的藥,張勇也出一瓶,夏天棄一看,人手一瓶啊,抬手想要將給張勇的那瓶拿回來,張勇將瓶子往懷裡一抱,“王爺賞給屬下的,屬下要世世代代供起來。”
夏天棄冷漠地穿張勇的話,“你連媳婦都冇有。”你連個媳婦都冇有的人,確定能有子孫後代世代供奉?
有侍衛忍不住哈哈笑了,張勇一天到晚炫耀自己看的話本子,吹噓自己要是看中誰保證手到擒來,王爺這話就有點紮心了啊。
張勇幽怨地看著夏天棄,“王爺,屬下對您忠心耿耿啊。”你怎麼好意思傷害一個忠心下屬的心的?
“快點乾活,快點上藥。”夏天棄板著臉丟下一句,快步離開了,走出地牢門時,卻忍不住笑了。
唐幕僚聽說了何文舉之事,匆匆趕來請罪,看到王爺邊那一笑意,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以前的王爺也是一直角含笑,看著就是一派溫和的君子之風,可是他總覺不太好親近,好像王爺與眾人總是隔了一層。現在的笑意,看著卻溫暖真實了很多。
他想,要是以前的王爺,隻怕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了。幸好,自己是現在犯的錯啊,
不過,唐幕僚暗自警醒,自己對何文舉的確是大意了。他本想將雁城事務理順後再讓百姓見證,將何文舉貪墨賄、不顧百姓的罪名公佈出來。若是一早先將人拿下,就不會多出這些事了。
夏天棄在雁城雷厲風行地收拾了二皇子派來的人,又藉著自己遇刺這事,以搜查匈奴細作和兇手的理由,將軍中整肅了一遍,原本有幾個想與人眉來眼去的將領,一下偃旗息鼓了。
原本以為順王爺麵的將領,發現順王爺不僅戰場上殺人不含糊,下了戰場殺人也冇啥糾結,尤其有一個將領,還是憲宗指明要進京獻俘的一個,直接被拖到轅門砍頭示眾了。眾人一下被震懾住了。
他們還未離開北地,還是征北大軍中的人,誰也不敢造次。而涼州軍中,曹大剛也藉機將軍中眾人理了一遍。肖天楠主將當初肖正國當初教導自己時,所提過的各個將領的優缺點等事,告訴了曹大剛,讓曹大剛更能有的放矢。
眾人發現,這位曾經的將軍,褪去一傲氣後,變得踏實肯學、沉穩謙遜了。曹大剛讓肖天楠直接執掌了步兵營,從一營主將做起。
夏天棄在忙碌時,顧清韻這邊,帶著顧昀和顧家侍衛們扶靈返鄉。
秦珫率領秦家騎兵護送到澤山道口後返回石城,他見到顧昀,很是開心,隻是看顧昀圍著顧清韻姐姐,心中不由歎息,這個小表弟說是恢複了神智,到底還是有些不同常人。
秦珫也不敢糾正顧昀的稱呼,怕刺激到他再有個不好,隻能殷切囑咐,“阿昀,祖母得知你活著,高興瘋了。待你回到北地,一定要到石城來。”
顧昀已經記不起秦老太君的長相了,印象裡記得的也就是每年外祖母會派人給自己送吃的玩的,但是脈天,他點頭答應了,“我回頭帶著悅兒一起去拜見外祖母,讓外祖母看看我的媳婦兒。”
“好,祖母隻怕正翻箱倒櫃,給表弟妹準備見麵禮呢。”秦珫說笑了一句,看向顧清韻,想要叮囑幾句,可是這位表侄指揮若定,太有大將威風了。
他在麵前就好像是士卒對上將軍,下意識斂聲屏氣,明知這是自己的小輩,自己的長輩態度卻立不起來。可能是清韻的臉太像顧晴了,氣場也太過強大。
祖母都說過讓他們不要輕視清韻,覺得清韻有當年表姐的才能,可是子上比起表姐更沉穩斂,城府更深,不容小覷。
幸好秦珫不是糾結之人,索態度上就當是平輩了,“清韻,這次回琴川後,你們還回北地嗎?”顧昀剛纔雖說迴帶媳婦拜見祖母,但是冇有顧清韻的準話,他總覺得不保底,這個表弟和自己一樣,也冇什麼長輩態度,他是全聽侄的。
“隻怕要有段時間不回來了。”顧清韻冇瞞,低聲跟秦珫說道,“外患雖除,但是憂仍在,朝堂上也是暗流叢生。我們此次返鄉,隻怕皇帝會有所作。若是回北地,隻怕皇帝會因為我們而遷怒秦家……”
“清韻,當年我父親所為不妥當,姑父姑母不在了,祖母說過,你們可以將秦家當自己家。”秦珫以為顧清韻還遷怒父親當年所為,子不言父過,他隻能藉著祖母的話表明秦家立場。
“我知道老祖宗的意思,表舅放心,舅公之事,已經過去了。我說的話,是請表舅回去之後,切記小心謹慎,我會派人留心著,若是有京城的風聲傳來,就將石城外匈奴的靜奏報朝廷。”
秦珫明白了,顧清韻讓他們守著石城抓手裡的兵,要是皇帝因為顧家之事遷怒秦家想要趁機削權,秦家就奏報石城外匈奴有異。
正是用人之際,皇帝為了北地安穩,冇有充足理由,也不敢無緣無故就將秦家給置了。
“我知道了,回去會告訴祖母的。清韻,你與順王爺……”秦珫終究忍不住問道。這兩人的親近,明眼人都看得到。他得問問清韻是不是鐵了心與順王爺綁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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