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首領出袖箭，本就是抱著同歸於儘的想法，一箭出後，張勇一刀刺中了他的口，他倒地之後，拚命抬頭看了夏天棄方向一眼，看到順王爺拉開曹大剛，用匕首架開了袖箭，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二皇子錯了，順王爺的手，比他們之前看到的要高得多啊！

可惜，他此時就算看出來了，也無法回京去稟告二皇子，所以，他瞪著眼睛死了。

首領一死，其他黑人步履微，有人想要趁機離去。可是，張勇和錢濟已經空出手，許遷和曹大剛也過來圍攻。

死士對上這些沙場搏過命的將士，大家都是要命的招式，幾乎刀刀見。死士為了完任務，幾乎都是同歸於儘的打法，可是都是各自為戰。而，曹大剛、許遷等人，在沙場上互相都是能將後背給對方的，一人攻一人幫著防守，很快就又有一個死士倒地。

夏天棄拿了匕首也衝戰圈，張勇一看喊了聲“保護王爺”，自己衝到夏天棄邊上，將夏天棄護在自己後。

夏天棄又是一愣，忍不住說道：“我可自保。”

張勇咧笑了，“行軍打仗，哪有讓主帥冒險的，屬下等又不是吃乾飯的。”

錢濟也跟著應聲，“就是，王爺您為我們看著點就行。”

曹大剛冇廢話，隻是加快了手中的刀速。

眼看黑人一個個倒地，許遷衝三個侍衛圍著的那邊又提醒，“留活口啊！”

那黑人看自己圍，幾次想都走不，被一個侍衛刺中了，手一下就慢了下來。聽到許遷留活口的話，他狠心一咬牙，倒在了地上。

一個侍衛拉開他的蒙麵巾，就看到這人裡一縷黑流出，顯然是服毒自儘了。

“這人……裡藏毒？”有侍衛驚訝了一聲。

不怪他吃驚，他們當侍衛之前，都是涼州軍中的士卒而已，而投軍之前，他們也隻是涼州下屬的村民，哪裡見過這種自殺的架勢啊。

許遷幾個跑過來，錢濟蹲下來探了探鼻息，“死了。”

“不知道是什麼人。”曹大剛看著這些黑人，他從冇見過這些人，“看他們形，不像是北地的，而且好像認識王爺。”

幾人搜了搜這些黑人，上除了點碎銀子和銀票，兜裡就比臉還乾淨了，那銀票也是大路貨，就是最普通的錢莊的銀票，一點兒能證明份的東西都冇有。

夏天棄走上前看了這些人一眼，蹲下翻起剛纔那個黑首領的裳一角，拉起一段挑起一塊襯布，看到裡麵繡了個數字五，“這些人是死士，看這樣子，應該是二皇子夏端派來的。”

若是換到以前，在未與夏端直接撕破臉以前，他必定不會直接告訴其他人這事，現在，他不想瞞著他們，“這些人，應該是二皇子府豢養的死士，以前我聽說有人收養孤兒，應該就是這些死士了。”

張勇一聽，同地看向自家王爺，二皇子到底有錢啊，以前就能養著孤兒訓練死士了，自家王爺呢？就他所見到的，在京城時王爺窮得送禮都是湊的。順子多持家的人啊，順王府還是捉襟見肘。

曹大剛聽了後，同地看向夏天棄，“王爺，您這是招人厭了啊。”

錢濟高興，“王爺，好樣的。”

眾人看向他，這是什麼意思？

“王爺，您想啊，以前二皇子會針對您不？不會吧？”錢濟解釋，“現在他針對您，說明他覺得您有威脅了啊。二皇子嫉妒您統軍有方，纔會派人來暗箭傷人。”

這解釋，倒是說得通，可是被人刺殺，你一臉高興，就有些怪異了。

夏天棄低頭想了想，誠懇地看向眾人，“我那二皇兄，京城裡都誇獎他是禮賢下士的賢才，其實他麵上風霽月，裡卻是心狠手辣，而且喜歡躲在暗中下手。他既然派人來殺我，隻怕你們再跟我走得太近，也有兇險……”

“王爺這話說的，難道我們是怕風險的人麼？”錢濟不滿地了一聲，“打仗天天刀口，哪天冇風險啊！”

曹大剛點頭，“末將因為王爺得了這大將軍之位，當初在涼州，末將就決定要跟隨王爺，如今此心不變。”

夏天棄聽到曹大剛的話，想到剛纔他毫不猶豫地打算徒手擋箭，“曹大將軍，剛纔你以為盾，為我擋箭，我……”

曹大剛擺手，“那都是末將應做也是想做的事。”

夏天棄看著眾人，想起清韻總是說自己邊除了，還有很多對自己好的人，他不信，此時信了，卻對當初的懷疑有些慚愧，清韻說用人不疑，自己卻好像不敢心。

此時，看曹大剛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人得了大將軍之位，隻要兩不相幫，夏端也不會針對他了，他卻一定要綁到自己這條破船上。這一刻，他忽然想跟大家說說自己的真實境，“曹大將軍，我雖然是皇子殿下，並不寵，在宮中我自不重視，幾次差點死病死，這次聖旨對我雖有誇獎，但是不僅二皇子，隻怕就連我父皇，也不會讓我掌兵。朝中幾位皇子，我父皇絕不會選我繼位……”

“王爺，這些不是早就知道了？”曹大剛打斷夏天棄的話，大剌剌說道。

張勇點頭，“以前我們就議論過這事，要是寵，您也不會到涼州軍來啊。彆說皇帝兒子，這麼多年連個王爺的兒子都冇來過北地啊。”

“王爺，您不寵，在涼州時您就說過了。現在就是不僅不寵，還招人厭唄。”錢濟不在乎地說道，“您那腦子，比阿遷的腦子還好使，我們幾個裡就數阿遷詐。我們腦子不好使，以後有事您找阿遷商議，要拚命找我老錢，您說打誰我們就打誰。”

許遷……兄弟，謝謝你誇我啊！

夏天棄有些著急，自己說這些，是告訴他們為自己拚命未必能有收益啊。

曹大剛看夏天棄張言，搶在他前麵說道，“王爺，我們都是大老，就像錢濟說的，也就許遷讀書多點。我曹大剛說不出大道理，但是當年在涼州城，您為了救錢濟、張勇這些軍中同僚，還有百姓們，冒險出城。現在在雁門關，您帶領我們大敗匈奴。”

“以前我聽人說，越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心眼越多。您比我們心眼多，那都是小時候吃苦換來的。錢濟他們欠了您救命之恩，為您賣命是應該的。至於我老曹，我就知道一條，不論您當初為何救人，也不管您現在為何打匈奴，至那麼多皇子殿下，隻有您為了家國百姓、為了驅逐蠻夷拚命。”

“我平生最佩服的是顧大將軍，最服的就是顧家人。就衝顧小姐都幫您，我就知道您跟那些皇子們不一樣，您心裡能裝進百姓。跟著您做事，我心裡踏實。以前我聽顧大將軍和肖大將軍說話時唸叨‘一將無能，不止累死三軍，還要苦了百姓’，我覺得皇帝也是這道理。隻要您心裡裝著百姓，我就跟著您乾，生死無悔。”

夏天棄一震，清韻跟自己說的家國百姓，原來這些將領們都掛在心中嗎？京城裡皇帝都未必想著，他們竟然為了百姓可以生死相托？他退後一步，衝曹大剛等人長揖到地。

曹大剛等人嚇了一跳，剛想避開，夏天棄已經行完一禮，目一一看向眼前眾人，朗聲說道，“曹大將軍，許副將，錢副將，張勇，諸位弟兄們，你們放心，本王發誓：從今以後，必定以蒼生為念！”

“末將等代百姓們多謝王爺！”曹大剛等人衝夏天棄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