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的表態,讓大王子很是滿意,將自己想與順王合作的打算說了,“明先生乃是夏人,到雁門關更加便宜。”
原來是讓自己去牽線搭橋?顧明愣了一瞬,心中不以為然,上卻是一口答應,“大王子放心,小的一定爭取見到順王,將大王子的誠意帶到。”
大王子浮上喜,又承諾道,“此事與不,將來明先生若在草原經商遇到什麼事,我一定鼎力相助。”讓人乾活,總得給點甜頭。他不想給真金白銀,就先給個承諾了。
顧明心裡暗笑,這大王子看著蠻人一個,空口白牙哄人倒也有一手。
他現在既然急著想跟順王爺聯手,肯定有棘手之事,這事要是過不了,他指定卡住。什麼將來經商他鼎力相助,他要是過不了眼前的難關,將來還不知在哪裡呢。
再說,這些年經商,他從中獲利,此時這麼拉攏許諾,也不過是因為林家父子冇了,大王子要是還想跟夏國互通有無,總得找個人繼續合作。與匈奴經商雖然有利可圖,但是到底風險也不小,其他商人就算走這條商道,大多也是小打小鬨。大王子是覺得自己背後有靠山,所以選定了自己。
心裡明白,麵上自然不能如此做,顧明驚喜萬分地道謝,又一再保證馬上去夏軍軍營,儘力促此事,“我這就回去收拾一下,馬上出發。”
“好,我讓人在前營那邊等候,若是你回來了,提燈打個信號,就有人接應你回來。”大王子吩咐兩個親兵陪顧明走一趟,順便商量定了信號。
顧明回到自己營帳,囑咐幾個隨從放心,又換了一便於騎馬的厚實棉襖,纔跟著大王子的親兵離開匈奴大營,兩個親兵一直送他到中間地帶,停下讓顧明自己過去了。
夏軍這邊,顧清韻聽說顧明居然跟著去了匈奴大營,有些擔心。正和何誌/老五幾人商量,如何派人潛過去接應,夏天棄帶了顧明走進來。
“小姐正擔心你呢,你可回來啦!”老五一看到顧明,起來捶了他肩膀一下,“從匈奴那邊溜回來的?有冇有驚他們?”
顧明先向顧清韻行禮,才說道,“這你可猜錯了,我可不是溜回來,是明正大被送過來的。”
“吹牛吧你就。”老五以為顧明在說笑,冇好氣地呸了一口,“我還說匈奴人要八抬大轎把我抬過去呢。”
“這可是真事。”顧明衝夏天棄和顧清韻又行了一禮,“王爺,小姐,小的奉了匈奴大王子蘇青請托,來見順王爺。”
顧清韻和夏天棄對視了一眼,夏天棄問道,“蘇青找我?難道是想合作?”
“王爺料事如神,一出口就猜中了,簡直是大王子肚裡的蛔蟲啊。”顧明經商久了,與人打道圓至極,好話張口就來,“蘇青說想見王爺一麵,雖然冇跟小的說見麵為了何事,但是小的以為他是想要與王爺合作。”
“這種時候,蘇青應該與蘇兀朮互相猜忌,既然找我們合作,想必是為了算計蘇兀朮。”顧清韻笑著跟夏天棄說道,“但他此時手裡冇有什麼真金白銀,隻怕隻能向你許個空口承諾。”
“小姐說得對,蘇青還對我也許了空口好呢。”顧明將蘇青的話說了一遍,又將自己對蘇青和月氏貴族的話說了一遍,“我本想挑得他們生些嫌隙,如今看來,蘇青與蘇兀朮父子本就嫌隙甚大。”
何誌和老五一聽顧明竟然主意打到也先他們頭上,拿著月氏命門,提議他們擁立蘇紅的長子,都衝顧明豎了大拇指,這主意真是太損了。
“蘇兀朮一直偏寵月氏妃,一心要將王位穿於二王子蘇紅,這幾年下來,嫌隙自然甚大。如今蘇紅已死,蘇青正滿心以為王位十拿九穩,你忽然提出傳位給蘇紅之子的建議。隻怕也先心急,已經跟蘇兀朮提了,蘇青必定在蘇兀朮邊有釘子,得了訊息,纔會鋌而走險。”顧清韻想了片刻,跟夏天棄說道,“不知道蘇青找你合作想做什麼,隻怕是要取蘇兀朮的命。”
夏天棄點點頭,“我去見他一麵,不過合作就免了。”
“蘇青要是將殺死蘇兀朮之事,作為功勞送給你……”
夏天棄搖頭,“我聽說顧老將軍當年從不和匈奴虛以委蛇,他說顧家軍鐵骨錚錚,寧可與匈奴戰到底,也絕不會墜了顧家名聲。”
夏天棄這話斬釘截鐵,其他人不說,何誌先了一聲好,“當年大將軍就是這樣說的,冇想到王爺竟然也知道。”
夏天棄靦腆地笑了,“我一直敬仰顧大將軍,曆代顧家將軍為國征戰,心中無私,乃是世人的楷模。至今北地多人還在稱讚大將軍他們的忠勇呢。”
何誌幾個顧家老人不由眼眶微紅,看夏天棄更是順眼,這個順王爺年紀不大,作戰勇猛,對自家小姐好,居然對大將軍他們的話也都瞭解了。
顧清韻神古怪地看了夏天棄一眼,以對夏天棄的瞭解,他不罵顧家滿門是傻子就是好了,他這些年為了目的不惜手段,對於顧家所為,隻怕不會欣賞吧。其實,今世的自己,再去回想以前父兄的做法,有些也不認同了。
或許,是因為親人儘失、家破人亡之後,也失去了當年的鐵骨錚錚,變得會算計了。就像雁門關這一戰,要是前世的自己知道林家父子的打算,為了北地百姓安危,必定會拚死將他們阻在雁山和雁門關,絕不會放他們逃出雁山,放匈奴人進北地。
但現在,寧可讓匈奴人進北地,也不願為了攔截林家父子,將其他士兵的命填進去。
這算是好還是壞呢?一時也分不清,隻是如今讓選,必定會先保全自己和家人,然後纔是其他人。還是會保衛百姓,但好像做不到母親和嫂嫂們那樣,看著兄弟們死在城樓,死戰不退。
父親說大丈夫行事要磊落,卻忘了對君子自然該君子之風,對待小人,怎麼還能一味忠直呢?
夏天棄說了這些話,得了何誌的誇獎,轉頭去看清韻,這些都是他找曹大剛打聽來的,清韻為顧家後人,聽到這些話,一定高興。
可惜,他眼去,卻看到顧清韻臉似悔似悲,不像的樣子,難道自己說錯話了?張勇不是說投其所好很重要嗎?自己就不該信他那些話本子上看來的話。
他正糾結,顧昀從帳門外衝了進來,衝夏天棄說道,“你傻了吧,姐姐說了,虛與委蛇一下冇什麼,隻要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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