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親疏遠近,對顧昀來說,顧清韻是自己的侄,他希好好的。但是,變了姐姐,他很高興,上蒼憐憫,姐姐能回來,是天不絕顧家啊!
他忍不住抱住顧清韻,像小時候一樣撒地說了一句:“姐姐,在匈奴奴隸營時,我就想你會不會來救我。”
“是姐姐不好,姐姐不知道你在那兒,不然,一定早就來接你了。”
顧昀哭了一頓,纔不好意思起,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長大了。他過去的十幾年過得懵懵懂懂,覺自己一下就從年跳到了二十多歲。失去神智的時候,他覺得記憶裡偶爾冒出來的那個小男孩和那些人事是陌生的,如今恢複神智了,又覺得失去神智時候的那些人事有些陌生,這種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顧清韻聽著他說完惶恐,也將自己的事說了一遍。
顧昀聽說竟然曾宮當過宮,才明白為何那順王老是喜歡纏著姐姐。
兩人一直說了近一個時辰,顧清韻回過神,“天都亮了啊。”
天邊啟明星落去,東邊出現了一抹亮,晨曦微現,殘破的顧宅也被灑上了一層亮。
“姐姐,我要跟著大軍出城,迎回父親和大哥、二哥的骸。”
顧清韻點頭,“那是當然,父親他們都等著我們去接他們回家呢。”
兩人起,走到顧宅門口,顧昀略一猶豫,還是問道,“姐姐,我……我若是你姐姐,會不會讓人懷疑?”
世人多愚昧,萬一覺得姐姐魂魄附乃是妖孽,要害姐姐可怎麼辦?
顧清韻一笑,“你以前失了神智,時好時不好,你隻肯我姐姐也無妨啊。隻是,揹著這個名頭,對你的前程隻怕有妨礙。”
“我不要什麼前程。”顧昀不在乎被人當傻子,而且,夏國的前程,他也不想要。顧家為夏家鎮守了一百多年的邊關,夏延平那個卑鄙小人,是如何回報顧家的忠心的?
被顧昀唸叨的夏延平——憲宗,此時在京城中,卻是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二皇子夏端穿了一太監服飾,走進大殿,看到睜著眼睛的憲宗,喜極而泣,一下撲跪到龍床前,對於床前的異味毫不介意,“父皇,父皇……您終於醒了。”
憲宗用力掙紮,卻未能起,額頭的青筋都蹦出來了。
“父皇,您不能急,太醫說您要靜養。”夏端連忙低聲勸道,上前將憲宗扶起靠坐起來。
“如今外麵,是什麼形?”憲宗隻覺自己下半僵直,兩條完全木了,“朕的,怎麼了?”
“父皇,黃太醫說您中毒太深,他用金針毒,先將毒到了您上,以後再慢慢排毒。”夏端生怕憲宗大怒之下,再引起毒發,委婉地說道,“父皇龍,暫時無礙了。”
“外麵如今是什麼形?”憲宗聽說自己冇事,又追問道。
夏端連忙將這些日子的事說了一遍。
其實,說起來也是憲宗自己太過大意。他幾次在早朝暈倒,揹回後宮後,謝皇後幾次親手照料。
誰也冇想到,憲宗最後一次暈倒後,林妃竟然與謝皇後聯手,兩人給憲宗下毒,又封鎖了宮中的訊息。誰也想不到皇後孃娘竟然會對憲宗下手,一時間眾人都以為是聖上不行了。
朝堂上夏端與鄭禹兩人聯手理政務,北地戰事在即,南方流匪猖獗,朝堂上眾位大臣們商討這些事,已經焦頭爛額。
這時,卻是鄭子詹從樂平公主那兒察覺到了異常。
謝皇後倒是慈母心腸,匆匆讓樂平離京,去自己的封地看看。本朝的公主是有食邑的,但是也隻管拿去食邑中的稅賦,不管食邑中的政務管理諸事。
謝皇後忽然催促樂平公主去自己的食邑看看,那時樂平公主剛與鄭子詹婚不久,為了討好這位駙馬爺,就高興地與鄭子詹說了。
鄭子詹心思敏銳,憲宗昏迷不醒,皇後孃娘夫妻深,一直親手照料不肯假手於人,太醫傳出的訊息卻是聖上病重昏迷。朝臣中有人都暗自猜測聖上會不會龍馭殯天。
這種節骨眼上,皇後孃娘難道不怕樂平公主離開京城後,錯過聖上的最後一麵?
皇後孃娘若是疼公主,這種時候就應該帶著公主一起在聖上麵前儘孝。有了這層孝道的名聲加,無論哪個殿下繼位,都要對樂平公主高看幾分,封賞就不能薄了。但若是公主殿下前腳離開,後腳聖上駕崩了,那樂平公主的名聲可就毀了。
畢竟這麼多人都知道聖上龍欠安,樂平公主為兒,怎麼能隻顧自己樂而離開京城呢?
皇後孃娘穩居中宮多年,可不是做事冇算的人。四皇子已死,皇後孃娘肯定知道樂平公主的日子好不好,就得取決於新皇。
鄭子詹是個仔細的人,聽樂平公主一說,就覺得此事不合常理,一邊穩住樂平公主,一邊就給左相送信,想藉著探貴妃娘孃的名號,讓丞相夫人進宮一趟。
夏競這位太子殿下如今不在京城,遠在北地,要是聖上有個好歹,皇後孃娘為中宮皇後,又是一直守在聖上邊的人,要是直接說憲宗臨終旨傳位給哪位殿下,誰能知道真假?自從夏竣死後,皇後孃娘將這筆賬記在了鄭貴妃頭上,是肯定不會讓太子殿下順利登基的。
可是謝皇後已經吩咐關閉了宮門,聖上的況不明,誰敢闖?
鄭子詹看二皇子夏端也是矇在鼓裏,提議與二皇子合作。
左相冇有辦法,隻能答應這個主意,鄭子詹求見了二皇子夏端,將憲宗昏迷的疑點與二皇子說了。
夏端本來也有些懷疑,如今一聽憲宗龍欠安之事真的可能有問題,連忙想法子往宮中送信,讓母妃探聽,他到底長於宮中,法子比左相父子多些,待到宮中訊息傳來,說謝皇後與林妃走得近,夏端哪裡還坐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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