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帶你出去玩吧。”

　顧綿綿看了看顧黎川，又看了看顧海，輕輕搖了搖頭。

　顧黎川有些詫異，妹妹最近怎麼和爺爺那麼好？

　“老婆子，我去水庫一趟。”

　吃過晚飯，顧海想起自己的煙斗忘在了那里，要去拿回來，還沒等他起，旁邊的小娃娃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一家人嚇了一跳。

　“綿綿，你干啥？”

　顧綿綿跑到堂屋門口，眼睛亮亮地看著顧海。

　當然是要跟著爺一起去啦。

　“綿綿，天都黑了，你爺自己去就，你在家等著，好不好？”

　周梅試圖勸住，但顧綿綿卻一改之前聽話的樣子，怎麼也要跟著顧海，那不，小手已經牽住了顧海的角呢。

　顧黎山沒心沒肺地笑起來，“弟，綿綿不跟你好了，跟爺爺好了。”

　顧黎川擰眉。

　他當然不會這麼覺得，妹妹還是和他最好。

　因為妹妹有什麼好吃的還會給他留著，睡覺之前也要來和他玩一會呢。

　看著周梅嫉妒的眼神，顧海驕傲地起膛：“就讓綿綿跟著我吧，也不遠，一會就回來了。”

　看著爺孫倆消失在夜中的影，周梅百思不得其解。

　回頭看向倆孫子，“你爺到底是給綿綿灌了什麼迷魂湯？不對，他肯定是上私藏錢了，買糖來籠絡綿綿了！”

　顧黎川：“，就算爺會藏錢，但妹妹如果有了糖，肯定會分給我們吃的。”

　是啊，綿綿可是一個懂得分的好孩子。

　那到底為什麼綿綿要跟老頭子形影不離呢，周梅百思不得其解。

　但過了一會就想明白了。

　估計是最近顧海整天帶，爺孫倆變好了，以前帶綿綿的時候，綿綿不也跟好嗎，估計過幾天這種就好了，到時候綿綿會發現，還是比爺爺好。

　可周梅卻萬萬沒有想到。

　幾天之后，這種況不但沒有緩解，反而還變本加厲起來。

　午后，顧綿綿是要睡午覺的。

　但的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跟著顧海轉，周梅費了好半天的力氣，顧海也坐在了床前，讓顧綿綿可以安心，這才慢慢地睡著，期間還驚醒了好幾次呢。

　周梅臉沉如水，關上里屋的門出來就給了顧海一拳。

　“你最近是不是帶著綿綿去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了，讓沾染上了什麼臟東西，要不然怎麼會變得這樣？”

　“沒啊，我倆就一直在水庫還有附近的山上，也沒去哪里啊。”

　顧海最開始的得意開心退去，也變了對顧綿綿的擔心。

　“算了，趁著大中午的人都在家休息，你去一趟牛棚，找牛老先生問一下陳先生到底愿意不愿意來教咱們綿綿，這都好幾天，一點信都沒有。”

　“行。”

　看著顧海出了門，周梅在廚房忙活。

　東部的人喜好面食，現在家里白面是不缺的，天氣也正好，東西放得住，周梅就開始做大饅頭。

　先面，到表面，等發酵之后再揪劑子，一個個的饅頭。

　就在周梅準備點火的時候，一聲巨響突然從里屋傳來。

　……

　“牛老先生說，陳先生不愿意教咱們家綿綿。”

　“他為啥不愿意教啊？”

　周梅板起臉，想到了上次的那個男老師。

　顧海趕搖頭：“不是的，牛老先生悄悄和我說，陳先生以前遭到的那些迫害，就是因為和教孩子有關，他有心理什麼影子，和他說起有關的事，他就會生氣，扔東西。”

　“這麼嚴重！”周梅驚訝。

　顧海點頭，輕輕嘆了一口氣，“我這麼一聽，更覺得陳先生是這方面的專家，肯定是能把咱們綿綿教習得更好，可是，唉……”

　周梅也覺得可惜，但沒辦法。

　他們不能為了自己，就讓陳先生再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沒關系，可能咱們家綿綿的老師緣分還沒到。”

　抬頭看向在院里和旺財玩的顧綿綿，想到半個小時前的事，心有余悸。

　“綿綿午睡醒來，看到你不在，急得直哭，還從床上摔下來把額頭給摔青了，這孩子我看著有點不對勁，晚上我去找四娘婆來看看吧。”

　顧海沉思片刻，點頭：“行，你的，別被人看到。”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

　秋季的樹林，落葉紛飛。

　孩子們多了一項工作，撿柴火，為不久之后的冬季做準備，冬天倒是也可以撿柴，但那時候的柴火都被雪浸了，不好燒。

　而且，他們這邊每年的雪下得老大老厚了，人都在家里貓冬呢，誰也不愿意出來。

　“弟弟，這邊有柴！”

　“好大一堆啊，快拿走！”

　大蛋二蛋撅著屁，一人抱起一堆，正要離開，屁上就被踹了一腳。

　“放下，這些不是你的！”

　顧黎山雙手抱在前，一臉不悅地盯著兩個蛋。

　兩個蛋：“這是你的？”

　“不是！”

　“那是誰的？”

　“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這堆柴就在這里了。”

　“那就是沒人要的啊，嘿嘿，那就是我們的了。”

　自從林民進了局子之后，他們家的伙食水平就直線下降，以前胖乎乎的看著還有幾分喜氣的臉蛋現在變得干癟癟的，出了臉上的骨頭，線條嶙峋崎嶇，看著令人難。

　可他們的自私不要臉沒變，這堆柴一看就是有人放在這里了，周圍還有痕跡呢，他們卻說是自己的。

　顧黎川聽到聲音，帶著妹妹走過來。

　看著一臉兇相欺負過妹妹的兩個人，他的臉冷了下來。

　顧家兩個，對上林家兩個，眼看大戰一即發。

　“咳咳！”

　有人踩著落葉而來，眼神冷漠，“你們拿走吧，這堆柴我不要了。”

　兩個蛋一喜，就要跑，氣得顧黎山，手就要攔。

　“你干啥，沒聽到這住牛棚的老黑子說的話？給我滾開！”

　大蛋用肩膀把顧黎川走，趁機跑了。

　顧黎川氣得跺腳，回頭朝來人怒道：“那是你辛辛苦苦撿的柴火，干嘛便宜他們！”

　顧綿綿回頭，就見陳奇面無表道。

　“我的一切都被拿走了，一堆柴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