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
諸葛大夫手里的大煙袋用力敲在了自家兒子的腦殼上,在屋里頭看了一圈,發現沒人,問道:“小陳氏呢?”
“說自己坐不住,去田里了。”諸葛山隨口回了句,正打算繼續晾曬手里的藥草,卻看到自家老爹抬腳朝他踹了過來,“去什麼田里,還不快把人回來!”
外頭這麼大的太,若是小陳氏真的懷了孕,怕是要出事。
諸葛山不明白自家老爹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也顧不上手里的草藥,急匆匆朝外頭奔了過去。
他在田里找了半天,都沒看到小陳氏的影。
正疑的時候,他看見自家媳婦臉蒼白的躺在田地里,下似乎有星點的跡在往外滲。
諸葛山被嚇了一跳,連忙飛奔上前,將自己媳婦攙扶起來,跌跌撞撞往家里跑。
諸葛大夫正急得來回打轉,瞧見諸葛山抱著虛弱的小陳氏回來,他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急忙趕過去,吩咐諸葛山將人抱去一旁的榻上放好,出手替把脈。
“爹,俺媳婦咋樣啊。”諸葛山手,替小陳氏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雙慘白的止不住的打著哆嗦。
諸葛大夫也心驚跳。
從脈象上顯示,小陳氏的確懷了孕,但是分辨不出懷了幾個,只是這子骨實在太虛弱了,現在又中了暑,不知道孩子還能不能保住。
諸葛大夫看向一旁的蛋,連忙道:“你去隔壁家借點紅糖回來,再把蛋煮了,看能不能保住孩子!”
諸葛山愣了一下,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家爹說的什麼。
諸葛大夫急得不行,恨不能上掌他。
諸葛山這才找回自己已經斷了片的意識,急匆匆跑了出去,半晌后,才端著一碗紅糖蛋回來,一口一口喂給小陳氏吃。
有了紅糖蛋,小陳氏的臉有了許好轉。
諸葛山看向小陳氏的肚子:“爹,你是說,紅英懷了俺的孩子?”
諸葛大夫點點頭。
諸葛山喜極而泣:“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菩薩保佑,我們諸葛家終于有后了!”
看諸葛山跪在地上向天祈禱,諸葛大夫的腦海中又浮現起粥粥那張笑容燦爛的小臉。
【叮——收到來自諸葛大夫的好度:
聽見提示音,正抱著碗吃蛋羹的粥粥笑彎了眼睛。
看來那個老爺爺已經救下了他的兩個孫子。
有了諸葛大夫的藥,蘇辭軒已經醒了,看到妹妹沒事,又看到屋里的一堆吃的,蘇辭軒驚呆了。
“這些都是妹妹的功勞哦。”
蘇辭雨抱著粥粥,怎麼膩乎都停不下來。
蘇辭安無奈的看著他這個妹控狂魔,開口道:“既然老二醒了,一會兒我去修房頂,老三去井邊打水。”
“欸!”
看到蘇辭軒沒事,蘇辭雨干勁十足。
他們村久旱不下雨,村里只有一口井里還有水,每家每戶都得過去打,由里正負責分發每日的固定份額。
蘇辭雨挑著個水桶,一蹦一跳去了水井旁。
因為里正家唯一的小兒子病了,這次他沒有來看著取水。
雖然機會難得,但水留在井底更不容易蒸發。
大家也都明白頓頓飽和一頓飽的區別,也都遵守規矩只挑一桶水,只有幾家人口多的,平日里水一直不夠用的趁著機會多挑了一些回去。
眾人看著水井里越發深的水位線,都慨后怕,生怕連這口井都枯了。
蘇辭雨排在人群后面,剛挑了一桶水準備離開,就看到有人攔在了他的前。
“站住!”
“把你手里的水出來!”
面前的年和蘇辭雨差不多的大,卻比他壯實很多,此刻正盯著他手里的水桶不放。
這人是蘇家二房的大堂弟蘇小虎,平日里在蘇家的時候一向囂張跋扈,喜歡欺負他們幾個堂哥。
父親在世的時候,總教育他們不要惹是生非,凡是都要忍。
三個人從沒有和蘇小虎起過爭執,就算蘇小虎來欺負,他們也都忍忍過去,害怕給家里人添麻煩。
可是現在,蘇小虎卻要搶他們家救命的水。
“你休想!”
蘇辭雨抱水桶,頭一次強勢起來。
蘇小虎一愣,沒料到平日里像是柿子似的三堂哥會突然朝他發火,頓時氣不打一來:“小兔崽子,你還敢跟我板!”
“你們打傷了,我還沒跟你們算賬呢。”
“不是我,他要丟了妹妹,是壞人。”蘇辭雨咬著牙,眼底燃燒起怒火。
聽了這話,蘇小虎嗤笑:“就那個不會說話的賤蹄子?”
“說了,就是個賠錢貨,只有我才能傳承蘇家的香火,屁都不是,留在家里也是浪費糧食,活該被丟!”
“聽說你們還把撿回去了,真是閑著無聊。”
“就該被丟在野地里死,或者干脆賣掉換點東西回來吃。”蘇小虎冷笑著,學著蘇老太平日里的模樣叉腰罵道。
說的果然沒錯,他們大房都是不會的賤骨頭,一個撿回來的也當個寶。
“不對不對,妹妹不是!”
聽到蘇小虎居然在罵粥粥,蘇辭雨實在忍不住,丟下水桶揚起拳頭來揍人。
蘇辭雨比蘇小虎瘦很多,看起來小小的一只,可面對蘇小虎對粥粥的辱罵,蘇辭雨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橫力氣,小拳頭一下跟著一下,砸在了蘇小虎的臉上。
“不許你說我妹妹的壞話!”
“粥粥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
蘇小虎拼命掙扎,卻發現敵不過,臉上挨了好幾下,瞬間被蘇辭雨打了個鼻青臉腫。
蘇小虎疼得嗷嗷,一邊哭一邊連滾帶爬的往蘇家跑:“蘇辭雨,你給我等著!”
蘇辭雨著氣站在原地,雖然他也挨了幾下,心里面卻不似從前那般憋屈,反而多了幾分驕傲。
家里,粥粥閉著雙眼,雙手合十,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全上下閃耀著和的微。
的腦海中,一副畫卷徐徐展開,逐漸變得清晰。
粥粥激得睜開雙眼,直胳膊朝屋的蘇辭軒歡呼:“三鍋鍋,粥粥找到爹爹和涼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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