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謝明肅語氣堅定。

　保附和：“對, 不回，必須把北域奪回來。”

　藺參將道：“為死去的士兵報仇！”

　“為呂將軍報仇！”溫將軍道。

　幾人緒激昂，云照到染道：“為大慶的和平而戰！”

　謝明肅、保、藺參將、溫將軍一起向云照道：“對！”

　五人心思一定, 便一心趕路，謝明肅、保和藺參將想要快些到達護州，所以有意無意間加快速度, 四日后, 他們到達護州軍營。

　謝明肅和保傷口都滲出了跡。

　護州軍醫趕醫治。

　云照面不悅地坐在旁邊。

　軍醫道：“太子殿下，不可再了。”

　謝明肅看云照一眼，心里虛虛的，道：“其實也沒什麼，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是吧？”

　軍醫并不買賬：“并非如此，你這口傷勢極重, 反復流，便可能反復染，繼而流膿、潰爛、波及……”

　“咳！”謝明肅重重咳嗽一聲，打斷軍醫的話, 讓這家伙不要再說下去了，繼續看一眼云照。

　軍醫毫沒有明白謝明肅的意思, 問：“太子殿下, 可是還有傷？”

　謝明肅黑著臉道：“沒有。”

　軍醫認真地思考原因：“那太子殿下為何突然咳嗽？”

　“被你的話噎著了。”謝明肅直接道。

　軍醫愣了一下。

　“孤無事，若是包扎好了, 就出去吧。”謝明肅道。

　軍醫又待了一堆注意事項，然后離開。

　謝明肅看向云照, 輕輕喚：“照哥兒。”

　“不讓你騎那麼快, 你偏不聽。”云照不悅地說道。

　謝明肅心里實在著急, 慢慢悠悠也不是他的格，所以有意無意就加快了速度，靠近護州軍營的時候，更是飛一般地進來了，結果傷口出了，當時就看到云照生氣了，他心里瞬間忐忑起來，現下弱弱道：“這次一定聽。”

　云照起。

　“你去哪兒？”謝明肅立刻握住云照的手，一副做錯事的小孩子模樣道：“這次絕對不會了。”

　云照低頭看一眼謝明肅的手，握的他手指暖熱，心里一片道：“我去看看保的傷勢。”

　“馬上就回來。”

　云照道：“馬上就回來。”

　謝明肅放了手。

　云照出了軍帳，看了保的傷勢，接著又回去陪謝明肅。

　謝明肅這次是真的聽話了，不，不吃，不喝，五日之后，除了口的傷口外，其他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也可以自由活了。

　他當即投到對胡人的戰略部署中。

　謝明肅、云照、保、藺參將、溫將軍、護州的薛將軍和泗郡的衛將軍一起商討。

　地形、天氣、風向等等全部考慮在，進攻計策提了一個又一個，否了一個又一個，沙盤推演一次又一次。

　云照真沒想到一個計策日日討論，討論一個月，依舊沒有得出定論，眾將軍非但沒有覺得厭煩，反而對謝明肅的欽佩直線上升。

　又過了五日，終于敲定一個進攻計策。

　跟著又花了半個月集結士兵，終于在夏季結束時，敲定出兵時間——秋季出兵。

　不耽誤農時、糧草充足、天氣穩定、馬兒健壯，確實是極好的出兵時機，謝明肅卻有些遲疑地看向云照。

　“怎麼了？”云照問。

　“你也去嗎？”謝明肅問。

　云照自然回答：“當然去。”

　“戰場十分危險。”

　“我難道不知道嗎？”云照之前在山上見了那麼多殘酷畫面，他早就知道上了戰場是意味著什麼。

　謝明肅其實是不愿意云照涉險，可他覺得照哥兒有自己選擇的自由，他不能拘著照哥兒，不然照哥兒會不高興的，他只好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也是。”云照道。

　謝明肅著云照，還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到底沒說出來，而是道：“準備出發吧。”

　“好。”云照點頭。

　大軍快速向北域行進。

　五日后，抵達北域附近駐扎，再次觀察地形，次日溫將軍到北域城門口罵。

　胡人一支隊伍出來迎戰。

　溫將軍一行人，將胡人隊伍打的落荒而逃。

　又過了一日衛將軍重復溫將軍的套路，又將出城門迎戰的胡人隊伍打的狼狽不堪。

　跟著薛將軍、藺參將紛紛到城門前罵一遍，每一次小隊伍戰，大慶士兵都占了上風。

　胡人那邊況如何不知道，反正大慶這邊士氣高漲，又隔了一日，謝明肅親自到北域城門前。

　胡人將軍那邊學會了，站在城墻上罵謝明肅。

　謝明肅是何等心理強大之人，他微笑以對。

　云照和保也不接話。

　大慶士兵們本來就因為太慶太子殿下親征而信心滿滿，這幾日日日勝利，他們本不忌憚幾句罵，一切以太子殿下命令為主。

　胡人將軍罵的沒有效果，還累個半死，氣的不得了。

　謝明肅高聲道：“你看你，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不如死了算了。”

　“混太子，你可知數月前，我們剛斬殺了你們的呂大將軍！”胡人將軍囂。

　謝明肅并不跟著胡人將軍的思路走，而是道：“數年之前，我們割掉過你們國主的首級！”

　胡人將軍當即怒道：“放你娘的屁！”

　謝明肅態度輕飄飄的：“你現下敢下來，孤同樣可以割了你的首級！”

　“狂徒！老子今日便教你做人！”胡人向來彪悍又直接，可是最近數日不知道為何接連輸給大慶朝將軍們，胡人將軍等人心里早就窩了一團火，他們干不過一個大慶的將軍，還干不過大慶朝養尊優，毫無戰爭經驗的太子嗎？

　當下便吱吱呀呀地開了城門，出來迎戰。

　與此同時，數里外的溫將軍等人立刻派騎兵沖來，在胡人將軍出來與謝明肅、云照等人戰之時，沖過來，并沒有做什麼。

　但是胡人將軍心里一慌。

　謝明肅揮槍割掉胡人將軍的首級。

　一瞬間城墻的胡人士兵呆住。

　謝明肅立刻下令：“攻城！”

　弓箭手、云梯、攻城錘、騎兵按照布局各就各位，齊向北域進發。

　一個個士兵從城墻上掉下來，一個個士兵中箭，一個個士兵中槍，有大慶的，也有胡人的，攻擊與守衛持續了半日。

　尸橫遍地，狼煙滾滾，喊殺聲不斷，眼看著大慶士兵難以攻之時，北域城門忽然撞開了。

　云照驚訝。

　謝明肅道：“北域乃我大慶重地，胡人占領北域的地，占領不了北域人的心。”

　意思是有應？

　云照大喜。

　“沖！”謝明肅一馬當先，沖進城門。

　將士見此景，士氣瞬間達到頂峰，山呼海嘯一般跟著沖進去，云照也拔出長劍，打馬跟上，他已經有了殺敵經驗，這一次不管是砍殺還是閃避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只是他沒想到這樣直面的戰爭可以打那麼久。

　從天黑打到天亮，又從天亮打到天黑，又再次打到天亮，足足打了三天三夜，零散的一些胡人夾著尾逃回老家外，其他胡人全部殺。

　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徹徹底底地打敗胡人的主力力量，靠的是大慶士兵，靠的是大慶太子殿下的攻心部署，也是靠的太子殿下先士卒帶著的士氣。

　戍守北方許久的溫將軍、薛將軍和衛將軍，喜極而泣，大聲喊：“我們贏了！我們終于贏了！”

　將士們歡騰一片。

　藺參將開口問：“太子殿下呢？”

　溫將軍環顧周圍道：“剛剛還看到太子殿下在附近的啊！”

　藺參將等人四看。

　太子殿下謝明肅剛剛將胡人的幾個將領殺了，就聽到將士們歡呼的聲音，他心中喜悅，轉頭就尋找云照。

　恰好看見云照拿著一把劍，頭發微，上是斑駁的跡，但是臉上帶著笑，眼睛出奇的亮，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年郎。

　“小黑！我們贏了！”云照跑過來。

　謝明肅一把抱住云照。

　云照愣了一下，沒想到迎面就是一個擁抱。

　謝明肅又迅速放開了云照。

　云照一頭霧水。

　謝明肅直直地著云照道：“我要回答你的話。”

　云照不解地問：“我沒有問你話啊。”

　謝明肅篤定道：“問了。”

　云照疑地問：“什麼時候啊？”

　“八十三日前。”

　八十三日前？

　八十三日前發生了什麼？

　謝明肅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云照完全不記得八十三日前自己說過什麼了。

　謝明肅鄭重地說道：“云照，我謝明肅喜歡你。”

　云照一怔，驟然想起來，那時他和謝明肅坐在茅草屋前曬太，他向謝明肅明確了自己的心，然后問“你呢，喜歡我嗎”。

　當時他還沒有等到謝明肅的回答，保、藺參將和溫將軍前來，他和謝明肅的心思都轉移到他們上，又是驚喜又是擔心，后來到了護州，又是全心全意都在戰事上面，他也想要攻下北域，不然沙城郡以及大慶的百姓都十分危險。

　是以他就把那個問題扔到了腦后，沒想到謝明肅一直記著，待到戰事勝利，便迫不及待地說了出來。

　他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一樣，喜悅蔓延周，直直地著臟兮兮的謝明肅。

　謝明肅道：“我喜歡你，很早就喜歡了。”八十三日前，聽到云照說是那種喜歡他時，他激的心戰栗，只是諸事纏，他也怕自己無法安然活著，所以今日才說出口。

　“多早？”云照笑著問。

　謝明肅輕輕笑道：“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算早？”

　“不知道就是對你一見鐘。”

　“瞎講。”云照低頭笑。

　“照哥兒。”謝明肅深地喚一聲。

　云照抬眸看向謝明肅。

　謝明肅捧著云照的就吻了下去。

　云照睜大眼睛。

　“太……”前來尋找謝明肅的保，驟然看到這一幕，驚的睜圓的眼睛，張大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七：？？？你們這樣不合適吧？

　小黑：有什麼不合適的？

　小七：我的話還沒有和照哥兒說呢。

　小黑：不必表白了。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