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謝煜安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抓著容音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挲著的腕骨。
容音一開始覺得沒什麼,被他磨久了,慢慢嗅出了危險,小心翼翼的問:“夫君不?今晚想吃什麼?”
“隨便。”
“那吃酸蘿卜老鴨湯吧,這幾日又熱起來了,喝點鴨湯正好祛火。”
“嗯。”
謝煜安的反應冷淡,只差把不想說話幾個字掛在臉上,容音只好噤聲,免得吵到他讓他心更不好。
到家后,謝煜安先下馬車,卻沒有等容音,直接進去,容音提著擺小跑著跟上,進了院子卻看到蕭歆妍站在院子里。
周氏從廚房探出腦袋說:“你們可算回來了,快進屋看看。”
容音趁機挽住謝煜安的胳膊進屋,一進去就被晃了眼,容音下意識的抬手去擋,過指,看到滿滿兩大箱黃金擺在屋里。
蕭歆妍走到門口說:“這里是一千兩黃金,剩下的我會繼續想辦法籌齊,能否請夫人把玉佩先還給我?”
不過幾日未見,蕭歆妍眼可見的消瘦了許多,為了遮掩憔悴的臉,化了濃妝,但妝容再致,也掩不住眼底的、腫大的眼眶和瘦得有些尖的下。
說著話,蕭歆妍的子晃了晃,臉又白了幾分,像是暮秋樹上最后一片樹葉,風一吹,就會搖搖晃晃的墜落,委實可憐。
但玉一直都是謝煜安保管著的,容音想答應也沒用,偏頭去看謝煜安。
謝煜安冷眼看著蕭歆妍,反問:“你覺得蕭家的人還有信用可言?”
這話又冷漠又傷人,蕭歆妍的眼淚頓時滾了下來,絹帕,還想說些什麼,子卻的倒了下去。
容音本能的就想去扶蕭歆妍,手腕卻被謝煜安扣住。
謝煜安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像倒在他面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件兒。
冷得可怕。
容音下著急想了想說:“這里才一千兩黃金,要是蕭小姐出了什麼事,剩下的錢就拿不到了。”
“他們要的是這枚玉佩,只要玉佩還在,錢遲早都會給。”
“可是蕭小姐在這里出事,我們也會惹上麻煩的。”
“那就送回該回的地方去。”
謝煜安加重了些力道,容音的腕骨被得發疼,忍不住蹙眉,片刻后聽到謝煜安問:“你還要上幾次當才能學會不多管閑事?”
之前容音想幫謝梅雪假死逃走,謝煜安就提醒過,后來蕭歆妍求收留,容音幫說話,也被謝煜安懟過,從目前的況來看,謝煜安的判斷都是對的。
之前蕭歆妍被抓到拱月縣頗為蹊蹺,現在生病看上去也像是為了要回玉演的一出苦戲,按照謝煜安的思路,就不該對蕭歆妍有一一毫的同。
手腕被得生疼,容音也來了脾氣,迎著謝煜安的目反問:“夫君不是說會一直護著我麼,夫君不讓我救蕭小姐,莫不是怕了蕭家?”
容音的反抗讓兩人之間的空氣頓時冷凝,謝煜安眸如墨,寒意凜然,如同雪崩。
“怎麼回事,人都暈在這兒了怎麼也不趕大夫?”
周氏從廚房出來見蕭歆妍暈在地上無人問津,一邊問著一邊朝屋里走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謝煜安的怒喝:“滾出去!”
周氏這些時日已經完全把謝煜安當自己半個兒子看待,猛然被這麼對待愣了一下,而后大聲道:“你跟誰嚷嚷呢,我可是你岳母,你讓誰滾……”
“我讓你滾!”
謝煜安隨手一揮,一個茶杯挾裹著騰騰的殺氣砸到門上碎裂開來,周氏整個人都被嚇到,下一刻就見謝煜安暴的把容音摜到床上。
腰傷被磕到,容音痛得眼前發黑,卻顧不上疼,大聲道:“我沒事,不要進來!”
周氏怎麼會相信沒事,沖進屋拽住謝煜安的胳膊:“有話說話,打人算什麼本事……”
周氏的阻攔徹底激怒了謝煜安,他直接揮手甩開周氏。
薛恒那樣的練家子都打不過謝煜安,周氏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眼看周氏被謝煜安甩飛出去,容音想也沒想沖了上去,被周氏重重砸在地上。
容音痛到失聲,覺自己的背脊骨好像被砸碎了。
周氏還不知道容音沒有懷孕,嚇得手腳冰涼,眼淚都涌出來了,的抓著容音的手,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大聲喊道:“青霧、谷雨,快去請大夫!”
青霧和谷雨看到屋里的況也嚇了一跳,周氏又補了句:“你們一個人去請大夫就好了,另外一個去報,晉安侯位高權重脾氣大,我家音音福薄,高攀不起,這日子不過也罷!”
周氏的語氣很是決絕,青霧和谷雨卻不敢真的這麼做,小心翼翼的去看謝煜安。
謝煜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容音上,見周氏想去扶容音,冷冷道:“別!”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周氏氣得想罵人,容音緩過神來,倒吸了冷氣說:“我應該是又傷到骨頭了,你們都別我,要是不小心到哪里,我下半輩子可能就要在床上過了。”
這還真是有可能的,周氏連忙收回手,不敢再容音。
容音讓谷雨去請大夫,又讓青霧通知蕭家說蕭歆妍暈倒在這兒了,讓蕭家來接人。
兩人應了聲忙不迭的去找人,容音對周氏說:“一會兒蕭家要來接人,娘先把蕭小姐扶到床上去吧。”
周氏為容音擔心的不得了,聞言沒好氣的說:“你自己都傷這樣了,還管別人做什麼?”
“就是因為我都這樣了,才讓你去扶蕭小姐啊,我倒是想躺床上去,你看我敢嗎?”
周氏無言以對,哀怨的橫了謝煜安一眼。
容音也看向謝煜安,問:“夫君消氣了嗎?”
謝煜安繃著臉,喜怒難辨,容音癟癟說:“夫君,我好疼啊,你過來牽牽我吧。”
“你瘋了……”
周氏想罵醒容音,謝煜安卻已蹲在容音面前,抓住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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