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和謝煜安回侯府第二日,謝梅雪便回了侯府。
吃過午飯,謝梅雪來到破院。
天氣暖和了些,穿了一桃紅春,戴一支鑲瑪瑙的金步搖,行走間,腰搖曳,骨子里散發出嫵風,勾人的,就是不大像大家閨秀,多了些風塵氣。
進屋行禮,謝梅雪扭著子坐下,關切的說:“我之前聽說大哥大嫂被人伏擊不知所蹤,擔心了好久,大哥大嫂能回來實在是太好了。”
謝梅雪眼底噙著笑,面也紅潤,和上次相比,了怯懦害怕,自信多了,可見這些時日在睿親王府的日子過的還滋潤的。
容音將的變化盡收眼底,的說:“多謝大妹妹關心,大妹妹是專程回府來看我們的麼?”
“我不過是個妾,哪能隨便外出走呀,這次回府還有一件事要做,”謝梅雪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封請帖遞給容音,“王妃的生辰要到了,姐姐要親自為王妃持生辰宴,我是回侯府來送帖子的。”
謝梅雪這聲姐姐得很是親熱自然,好像和薛晴然多好一樣。
容音睨了眼帖子封面,沒接。
“大妹妹也知道,侯府里外的事都是你二嫂在打理,帖子給就行了,不用給我。”
薛晴然大婚的時候,容音和謝煜安就沒去,睿親王妃又不是過大壽,去不去也沒什麼影響。
謝梅雪說:“姐姐之前與大嫂有些不愉快,想借這次機會和大嫂握手言和,這是姐姐嫁到王府后第一次辦宴席,還請大嫂給個面子,母親那里我已經說好了,大嫂不用擔心。”
容父還在大理寺沒有被放出來,薛晴然這個時候請容音去赴宴,哪里是想要握手言和,分明是要落井下石。
薛晴然讓謝梅雪來送請帖,明顯是威脅謝秦氏,如果不想自己兒回王府罪,那就得想法子容音去睿親王府赴宴。
容音聽出弦外之音,接了帖子,漫不經心的說:“我看大妹妹這次回家氣好了很多,想來世子妃對大妹妹還不錯。”
謝梅雪彎眸笑起,說:“外界都傳世子妃刁蠻跋扈容不得人,我也因此惴惴不安了許久,認真接后才發現那些都是謠傳,世子妃待人其實十分寬厚,我上的和釵環都是世子妃所賜,能與世子妃共事一夫是我的福分。”
謝梅雪的語調輕快,儼然以薛晴然馬首是瞻。
容音盯著看了一會兒,說:“大妹妹過的好就好。”
謝梅雪勾了勾耳發,說:“都是托大嫂的福。”
話里多帶著幾分恨意,只怕容音之前提點要想辦法懷個孩子自保在心里也了過錯。
容音沒有解釋什麼,客套的寒暄了幾句,讓谷雨送謝梅雪離開,又把青霧喚進屋說:“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我要給睿親王妃買生辰賀禮。”
青霧空著手回來,說:“二夫人說府庫里還有不東西,夫人可以先去庫房挑挑有沒有能眼的東西。”
容音手里有錢,姜氏不好直接拒絕,只能用這種折中的方式。
容音也不挑,和姜氏一起去了庫房。
庫房沒有窗戶,平時也沒什麼人進出,味道不大好聞。
姜氏站在門口不打算進去,的說:“大嫂進去慢慢挑,我就不進去了吧。”
謝柏楊之前從庫房里拿了不東西走,容音一個人進去要是丟了什麼東西就說不清了,容音挽住姜氏的胳膊,說:“大妹妹的聘禮也在里面,那些東西都出自睿親王府,若是我不小心拿去送給睿親王妃,怕是會得罪人,還是有勞二弟妹幫我一起看看。”
這個理由姜氏沒辦法拒絕,只好和容音一起進庫房。
庫房里的好東西確實不,容音掃了一圈,被角落里一柄大刀吸引。
那刀足有兩人高,刀柄漆黑,末端有鑲金的圖騰,刀落了灰,依然能讓人到凌厲的肅殺之氣。
大刀之后,是一套銀盔甲,盔甲蒙塵,融在影里,如果不細看還有些發現不了。
姜氏注意到容音的目,連忙解釋:“那是大哥之前用的東西,大哥生氣的時候還說要把它們燒掉,但母親說這些東西跟著大哥出生死,不能燒,就留下來了。”
留是留下來了,但無人打理,如同雜,似乎在所有人眼里,那段浴廝殺的本不值一提。
“母親考慮周全,這些東西是不能燒。”
容音說著收回目,最終選了一只花瓶做賀禮。
宴會當日,一早容音和謝煜安就坐馬車去了睿親王府。
睿親王妃雖然不是過大壽,但來赴宴的人也不。
男眷分席,容音還是和謝煜安一起去男賓席落座。
睿親王還沒來,佑麟在招待賓客,見到容音和謝煜安,佑麟吹了聲口哨,揚聲道:“本世子聽說晉安侯了重傷,這麼快就能下床走了?”
春獵的時候,佑麟在謝煜安手里吃了不苦頭,如今回了睿親王府,佑麟又囂張起來,語氣很是幸災樂禍。
這是他家,他就不信謝煜安還能拿他怎麼樣。
謝煜安沒有回應,佑麟又看向容音說:“城中最近出了一樁命案,夫人還有心思來吃席呢?”
容音早有預料,溫笑著說:“世子妃特意發了請帖,臣婦也不好辜負世子妃的一番盛。”
“親爹獄,生死難料,夫人還能做到面不改,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佑麟故意嘲諷,其他人也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容音垂眸,平靜的說:“大理寺辦案向來公正無私,自會把案子調查個水落石出,今日我賀夫君是來為王妃賀生辰的,若是世子有看人痛哭流涕的癖好,我也可以迎合世子哭一哭。”
別人都是哭死人,在生辰宴上哭,不是故意給人添晦氣麼?
佑麟眼眸微瞇,似笑非笑的說:“本世子沒有那種癖好,夫人既然是來做客的,還是好好今天的宴席吧。”
佑麟故意加重了“好好”這幾個字的發音,沒過多久,樂曲聲裹挾著一道悉的歌聲傳來。
容音先是一怔,而后咬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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