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然和佑麟的婚禮辦的很盛大,薛晴然的嫁妝裝了足足十八輛馬車,睿親王府的迎親隊伍也是浩浩,敲鑼打鼓的沿著神武大街走了一圈,孝昭帝親臨睿親王府,為兩人主婚,薛晴然一時了天下子艷羨的對象。
容音和謝煜安沒去參加婚宴,傍晚卻接到齊王的游湖邀請,還特意點名讓容音也一起去。
容音雖然覺得奇怪,還是和謝煜安一起前往。
和容音想象中的有些出,齊王沒有包下豪華畫舫,只包下一艘不起眼的小舟,讓自己的護衛劃著,容音和謝煜安上船后,護衛慢悠悠的把船劃向湖心,完的夜幕中。
小舟里的空間不大,只有一方矮桌,一盞油燈,一碟油花生,齊王上染著酒氣,約莫剛從睿親王府吃完酒出來,眼底蓄著兩分朦朧的醉意。
“上回切磋本王輸了,這些年一直盼著有機會能與煜安再戰一次,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是此般景。”
齊王嘆了口氣,目及謝煜安無神的眼眸,忍不住出痛惜之。
謝煜安神寡淡,漠然道:“現在沒什麼不好的。”
不用一睜眼就想著要打仗殺人,什麼事都不做就有錦玉食的生活可以過,能有什麼不好呢?
謝煜安像是完全接了現在的生活,沒有任何的委屈不甘,齊王眸微閃,問:“煜安在班師回朝之前,曾派人給本王送過一封信,你可還記得?”
謝煜安抿不語,齊王繼續說:“本王此次就是為了煜安信里所言之事回京的,煜安若還有心繼續下去,本王可助煜安一臂之力。”
齊王說著不自覺直背脊,看謝煜安的眼神也充滿期盼。
容音不知道信里容是什麼,齊王緒染,不覺偏頭看向謝煜安。
今日所有人都到睿親王府看熱鬧了,無人游湖,周遭很安靜,小舟之外一片漆黑,唯有桌上的一盞油燈散發著昏黃的亮,謝煜安下顎繃,眉眼覆著薄霜,像是大雪紛飛的蒼茫大漠高高懸著的冷月,置事外,看滄桑變幻。
過了好一會兒,謝煜安清冷的聲音才響起:“王爺想指一個瞎子做什麼?”
“可你是謝煜安!”
“那又如何?”
謝煜安三個字沒有什麼特殊的魔力,扭轉不了他變瞎子的事實。
齊王噎住,皺眉頭看著謝煜安,眼底的期盼被失取代。
他記憶中的謝煜安不是這樣的。
氣氛慢慢冷凝,容音聲說:“夫君時離家,在邊關戍守了整整十二年,如今好不容易打完了仗,想安穩度日也是人之常,昭陵人才濟濟,王爺若是有心想找,肯定能找到別的人選做王爺想做的事不是嗎?”
謝煜安為昭陵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就算是薅羊,也不能總逮著一只羊薅。
齊王意識到自己失態,緩和了語氣說:“本王并非刻意為難,只是這件事,沒有人比煜安更適合,若煜安不愿追究下去,本王也無能為力。”
齊王雖然并非太后所出,這些年又一直在封地駐守,但他手握重兵,在朝中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能讓他無能為力的事委實不多,思來想去,也只有謝煜安率領的鎮南軍軍中之事。
齊王可以在瀚京留有耳目,卻不能把手到鎮南軍里去,不然會被人扣上居心不軌的罪名。
但仗都已經打完了,還有什麼事能為齊王的執念呢?
容音好奇卻不敢多過問,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哪里管得著軍中之事?
齊王等了許久也等不到謝煜安松口,嘆了口氣說:“等母后過完大壽,本王就會回封地,若是不出意外,下一次本王再回京就是十年后了。”
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足夠改變許多人許多事。
謝煜安始終沒有說話,齊王終于失,他揮手將桌上的東西掃落。
燈火熄滅,油花生咕嚕嚕滾得到都是,漆黑之中,齊王冷冷的說:“罷了,就當是本王看錯人了。”
護衛把船搖回岸邊,與齊王一起離開。
謝煜安坐著沒,不知為何,容音覺得有些抑,抓住謝煜安的手,低聲勸:“佛尚且渡不了眾生,人有無能為力之事也很正常,夫君這些年做的已經夠多了。”
……
齊王發了火離開,容音還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沒想到幾日后,宮里就來人通知,齊王要率眾人前往城郊春獵,讓謝煜安和容音也一起去。
“這天氣還沒暖和起來呢,哪里有獵出沒,齊王殿下自己閑不住想去山里狩獵也就罷了,怎麼還要拉上別人一起?”宮人離開后,謝秦氏便忍不住抱怨起來,不好直說是擔心謝煜安,沖著容音發火,“你什麼時候又勾搭上齊王了?狩獵是大老爺們兒的事,你跟著去拋頭面做什麼?”
“母親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齊王殿下份尊貴,這些年又不在京中,我若能勾搭上他,必是有一通天的本事在上的,母親不想我跟著去,方才怎麼不直接回絕那宮人?”
“你……”
謝秦氏氣得瞪眼,容音又說:“齊王殿下去狩獵,必然有很多護衛隨行保護,我倒覺得夫君能一道去散散心也很好,總在家里悶著也無聊的。”
侯府的護院跟齊王的護衛可沒法比,他們也沒膽子讓謝煜安進山里散心。
謝秦氏反駁:“上次元宵節你也說要出去散心,結果呢?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那母親覺得應該怎麼辦?”
“你馬上去洗冷水澡,就說你染了風寒,病得起不來床了,我就不信齊王還會讓人把你抬著去。”
齊王的目的在謝煜安,容音不過是他的附屬品,就算容音病倒了,謝煜安也還是要去的,謝秦氏分明是想借機整治容音。
容音正想說話,謝煜安淡淡的說:“讓洗冷水澡,不如你自己去洗,發妻病重不算什麼,親娘病重,邊才是離不得人的。”
謝秦氏:“……”
這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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