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給每個人都分發了一張紙。

讓他們按上面寫好的容，好好練練，準備明天的表演。

從現在開始。

他們都要化演員。

在明天上午的大規模推銷中，各司其職。

“這...”

王東岳看了一會兒，“這能行嗎？不得讓人家笑話死？再說了，我還得挨打？你這是鬧劇吧！”

“表哥。”

余天認真看向王東岳，“你只管照做就是。挨頓打怕什麼？只要能快速回款，這些都不是問題吧？”

“呃...”

王東岳沉默片刻，看向手下的員工們，“你們同意嗎？你們覺得，這樣做能行？”

“可以試試！”

“科長，我覺得有門兒，新鮮的，這種銷售手法，我還從沒見過，興許能有奇跡。”

員工們倒是都同意試試。

王東岳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對于他自己臺詞上的問題，又提出了一些看法。

“表弟。”

王東岳直皺眉頭，“這臺詞不是詛咒我們春風織廠呢嗎？這要是被李廠長知道了，他肯定會狠狠收拾我一頓。”

余天好言安，給他鼓勁，“表哥，大事者不拘小節！去吧，好好演練，只有今晚這麼一點時間了！明天一早，可就是你們銷售科大展手的時候。記住，臺詞千萬不要背錯，喊話的時候，聲音要大，別在乎什麼恥心！”

搞銷售的人。

恥心早都被磨沒了。

王東岳‘領命’下去，和手下人開始演練。

余爽不明所以。

湊上來也想摻和其中。

余天搖頭拒絕。

這種事兒，只適合搞銷售的人去做，像余爽這種老實人，完全不適合。

長夜漫漫。

無心睡眠。

明天就是見證能否功的日子。

說實話。

余天的心里，也難免有一擔憂。

他不知道。

用21世紀的銷售手段，在現今到底能不能一戰功。

人們都睡去時。

他還在小院里孤獨落座。

只有李婉陪著他。

托著腮幫，靜靜地盯著他的臉龐。

“婉，你睡覺去吧。”

余天的聲音很溫。

“我陪你。”

月下，李婉溫如水。

拉著余天的手，給他信心。

“婉。”

余天如實說，“其實這次，有些冒險。要是不的話，我可能會栽個跟頭。別人都不相信我，你相信我嗎？”

“相信。”

李婉的眼中閃爍著芒，“只要你能變好，無論是功失敗，我都愿意陪著你，我不怕苦。”

話不用多。

真心足夠。

余天沒再說話。

站起，拉住李婉的手，將抱在懷中。

良久。

兩人分開，各自回到房間睡去。

翌日一早。

一行人在余天的帶領下，拉著兩板車的品小棉，匆匆趕往省城。

李婉和豆豆則是去了醫院，準備先看看余海明，然后再去省城。

今天是星期六。

恰逢有大集，余天特別挑的就是這個日子。

百貨大樓周邊，熱鬧非凡。

買家賣家齊聚，人頭攢。

各個縣城，乃至臨近市縣，都有不人來湊熱鬧。

八十年代。

沒有網絡。

網購說起來和天方夜譚差不多。

人們大多還是去往集市，逛個熱鬧，順便買些心儀的品。

孫恒超的攤位位置最好。

余天直接將它占據下來。

不白占。

給了他十塊錢的占用費。

鋪好布單兒，卸下子，一雙雙棉堆疊小山的樣子，展現在眾人近前。

“今天不用我們幫著賣了嗎？”

孫恒超的話語中帶著一些玩味彩。

最初。

他還以為余天是個有頭腦的人。

可經過這兩天的銷售。

現在的他，對余天失去了不信心。

說的這句話，也不過是客套一下而已。

“老哥。”

余天笑相對，“今天不用你們賣，附耳過來，我告訴你一會兒怎麼作。放心，一雙子一錢的利潤，事之后，一分不！你們要做的也很簡單，我現在傳達你，你讓他們立刻做好準備！”

“啥意思？”

孫恒超懵了，“兄弟，你這是要玩哪一出啊？”

“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不難，簡單得很。”

余天拉著他到一旁，囑咐一番。

片刻。

孫恒超半信半疑，去找人準備。

此時。

市場也開始上人了。

七點鐘不到，整個百貨大樓周邊，便滿了來逛街找熱鬧的百姓。

人洶涌，肩踵，熱鬧非凡。

各個小攤位前都滿了人，生意不斷。

還有那些小餐館，煙火蒸騰，更是火。

忙碌一周，花些小錢，買些東西，再吃點兒家里做不出的味道，生活。

這是百姓們來逛街的主要原因。

“表哥，準備好沒？”

見人上得差不多了，不人路過攤位時，還看向棉問了價格，余天便問了王東岳一句。

“表弟，我已就緒，可以開始！”

王東岳回答一聲。

現場人群眾多，燃起了他這個銷售科長的斗志。

要是今天真能一戰功。

那他這次回去，也有和廠長吹牛的資本了。

“那就搞起來！”

余天大喊一聲，退居后，指揮大局。

“得嘞！”

王東岳給員工們遞了個眼神兒，讓他們等一會兒找準機會，便立刻開始自己的表演。

“啊！！！”

他啥也沒說，先是大喊一聲。

聲音嘹亮，惹得不人駐足圍觀，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這是第一步。

必須吸引足夠多的眼球。

見人群注目。

他開始按照余天所寫的臺詞，充滿，大喊起來。

“江省義城，江省義城，春風織廠倒閉了！老板李德民吃喝嫖賭，欠下了3.5個萬，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我們沒有辦法，拿著子抵工資！原價都是三塊、兩塊、一塊八的棉，通通一塊三，通通一塊三！李德民你不是人，我們辛辛苦苦給你干了大半年，你不發工資，還我汗錢，還我汗錢！”

來往的人群懵了。

他們哪里見過這種奇葩的場面！

這是在賣貨？

還是在喊冤？

不多時。

整個子攤，便被人包圍起來。

“子看起來不錯...”

“一塊三一雙，好像還可以吧。”

“你們的老板真跑了啊？那可太慘了吧！”

廣告詞過于直白刺激。

很快便了整個市場上最矚目的畫面。

人們都有看熱鬧的心態。

轉眼間。

原本圍在其他攤位的人，也開始朝著這邊聚攏。

甚至不吃飯的人，也都放下碗筷，匆匆結賬，想一睹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