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心裏有了這個念頭，卻沒有衝的說出來，他打算先在鋼鐵廠里打聽一下吳天康的況。

兩家人吃了頓飯，悉了不，之後的日常走也會增多。

這頓飯吃到晚，小孩子覺多，回家的時候，珠珠已經睡著了，陸建國和張翠翠帶回房。

葉則挽著陸乘的手沿著小巷散步。

在飯桌上，陸乘可沒有喝酒，走走路能散點酒氣。

「阿乘，你明天開車帶我去探一下孫瑩瑩的家人，我今天收到回的電報了。」

葉小聲地把自己這幾天發現的疑點說了一下。

陸乘眉頭皺起，握著的手了：「好。」

在商場上也混了這麼多年了，陸乘見過的黑暗事比葉要多太多了，只是聽說了一遍，就大概猜出了其中的幕。

外面溫度低，陸乘覺自己清醒了不后，就帶著媳婦兒回家了。

第二天，兩人開車到了孫家。

孫瑩瑩家住在廠里的家屬單元，大院整的格局和葉家在北河市的那個家屬院差不多。

不大的院子，六棟五層樓，孫家分到的是五樓。

敲了門之後，孫母來開門，看見葉的時候還驚訝。

「自從我們家出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上門了。」

孫母放下熱茶，笑著說了一句。

「真是不好意思。阿姨，我剛知道您家的況……」

「沒事，沒事，我聽瑩瑩說過你，你和同一批下鄉的。瑩瑩這些年麻煩了你不，現在能有一份穩定的工資也是你幫的忙。」孫母趕忙擺手。

「沒有。是瑩瑩自己能力強。」葉捧著茶杯，說起幾年前的事。「我們食品廠招工都是公平公開的，瑩瑩跟您學過不會計方面的知識，考試的時候分數最高。」

「是啊，瑩瑩一直很聰明。」孫母有點慚然地低下了頭，「是我們拖累了。」

看孫母緒低落，陸乘開口說道。

「我和孫瑩瑩同志雖然不是很，但是也聽說過的格，很好勝、很能幹、家人在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肯定不會覺得你們是拖累。「

孫母苦笑地嘆氣：「我現在不太好，沒辦法繼續工作了，只能在家照顧瑩瑩的大哥。如果不是瑩瑩定期寄錢回家，我們早就撐不下去了。」

孫母之前是在廠里當會計的，現在眼睛不好，看不清賬面上的數字了，工作自然沒辦法繼續下去。把自己的崗位賣了，賺了點錢，但是，這些錢也進葯里了。

孫瑩瑩的大哥了重傷，腰部以下無知覺卻有傷口，每天都需要換藥，抗菌消炎類的藥在這個年代可是天價。

葉斂下眉眼，突然忐忑起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這個消息，是否會打破孫家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

孫瑩瑩家太困難了，如果呆在下河村可能還有一份固定工資。一旦恢復學籍，到大學讀書了，可能家裏會更困難。

「阿姨，我想問您點事兒。」

無論孫家人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都應該由他們自己去決定。

葉已經下定決心。

「什麼事？」孫母疑地看過來。

葉道：「阿姨，您收到過瑩瑩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嗎？」

孫母眉頭微皺，不明白葉為什麼這麼問，但是依舊老老實實地回答。

「沒有啊。瑩瑩不是沒有考上嗎？這次回家還沮喪的。唉，我本來還以為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

陸乘眨了下眼睛，是他想得太過暗了，他還以為是孫母把名額賣了呢，畢竟孫瑩瑩現在是孫家唯一的收來源。

「是這樣的。」葉把自己在學校里發現的事說了一遍。

孫母震驚地站起：「你是說有人頂替了瑩瑩的學資格？！」

「媽？！你說什麼？！」

房門半掩的臥室傳來杯子落地的聲音，男人的怒吼聲傳了出來。

孫母趕忙進屋。

葉和陸乘也跟了進去。

「亮子，別，傷口又要崩開了！」孫母趕忙按住他的，驚慌地看見他部的繃帶已經沁出來。

孫亮瘦得近乎相，本來剛毅的臉頰凹陷，顯得他的雙眼特別大，眼睛裏的紅也格外醒目。

「葉同志，你能形容一下你見到的那個孫瑩瑩長什麼樣嗎？眼睛下面是不是有一顆痣？比普通的淚痣要大上很多。」

不知為何，葉總覺得這句話是從孫亮的牙齒里出來的，他的緒很激，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

陸乘不悅地皺眉，上前兩步，護在葉側。

葉拉住陸乘的手，輕輕了，安完他的脾氣，這才回憶了一下那個孩的樣貌。

很普通的長相，梳著現在很流行的麻花辮，垂在兩肩……

當時上臺競選班幹部，演講的時候很自信……

「好像是有一顆痣……」葉說的很不確定，「我需要回去再看看。」

「不用了……」孫亮彷彿渾的力氣被幹了一般，他仰躺在床上，苦笑著。「媽，你把我屜里的那張相片拿出來。」

孫母正在給兒子換繃帶，聞言手上作頓了頓。

孫亮知道母親的糾結，搖了搖頭：「媽，你拿出來吧，我不會再想不開了。」

「好。」孫母手腳麻利地把繃帶綁好，走到床邊，從書桌屜里拿出一張照片。

孫亮道：「葉同志，麻煩你看看是不是照片上的這個孩。」

葉接過照片看了一眼，震驚地瞪大眼睛。

孫亮已經從表中看出了端倪……

「原來真的是頂替了我妹妹的大學資格……難怪高考前也沒見看書，竟然考上了京大。難怪那天我見到去收發室，想跟過去看看，拒絕了我……」

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孫母著葉遞迴來的照片，聲音抖：「怎麼能這麼做，是瑩瑩的嫂子啊……」

「什麼嫂子，把我們的聘禮都退回來了。」

葉這才知道原來頂替孫瑩瑩大學名額的是孫亮的未婚妻，化廠廠長的兒，他們家好幾個親戚都在教育局，難怪能輕而易舉地改掉錄取通知書郵寄地址，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頂替掉孫瑩瑩的資格。

「葉同志，我聽小妹說過，你是很有本事的人。你能不能幫我們家一個忙？」

孫亮撐起，盼地看過來。

「您說。」葉毫不猶豫地點頭。

「把這件事舉報到京大的校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