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救護車和警車依次趕來。

“怎麼又是你們？”

徐公安沒好氣的瞪著杜設計師和工頭：“去警局錄口供吧。還有，上屋主。一起來警局。”

一小時后，令梅、章霖和杜仲禮三人坐在警局里接調查。

三人先送上名片，表示了自己份。徐公安看著名片上又是總經理，又是經理，還有個香港設計師，頭就有點大。

尤其是那個姓杜的，怪氣的道：“怎麼回事？晦氣不晦氣？那幾個流氓在哪兒搞事不好，要在我東家新買的房子里作死？他們要死在里面了，我們這房子不兇宅了？還怎麼住人？”

徐公安沒好氣的問：“你兇什麼兇？他在你們的院子里出事，你們都是要負責任的！”

卓霖冷聲道：“我們負什麼責任？幾個流氓半夜擅闖民宅。違法的是他們。”

徐公安啪的聲拍桌子：“他們被你們院子里的毒蛇咬了！”

卓霖不急不緩的道：“毒蛇？我們拆了幾天的房子也沒看到一條蛇。這些毒蛇是從哪兒來的，怎麼咬傷流氓的，流氓為什麼要夜闖民宅。應該是你們警方給我們個待才對。”

徐公安被卓霖質問得無言以對，惱笑道：“你皮子倒利索。等著傷家屬找你們算賬吧。到時候你就知道好歹了。”

錄完口供，徐公安不得不放了他們回去等待消息。

兩天后，南鑼鼓巷公安局就召開了桉的陳述會。

因為桉較奇葩慘烈，又牽涉到香港僑民和外省市的公司，局里還重視。徐公安有心想攪混桉子也沒功。沒兩天局里就把桉給查清楚了。

徐公安是經手人，局里資格也老，著頭皮主持了會議：“據調查，路雄在桉發當天，從賣蛇人張某那兒買了五條蝮蛇。隨后被附近的監控拍到，在當天晚上十一點左右，他們出現在琉璃廠，然后翻墻進了蕭令梅新買的院子。”

力局長問：“他們的目的呢？”

“據路雄手下孫葵的口供，因為路雄看中了這間院子。想低價買進。房主不同意，賣給了蕭令梅。所以他們打算給蕭令梅一個教訓。”

局長笑出聲：“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但是，他們上的勒傷是怎麼回事？看著像是被鞭子勒的。”

徐公安苦笑：“這個……據孫葵的口供，說是院子里的葡萄大仙顯靈……”

辦公室里登時發出愉快的笑聲。

他們現場堪查過，院子中間確實有老葡萄藤，但是葡萄大仙顯靈這種話，顯然是他們腦子被蛇毒給毒傻了吧。

“我覺得他們上的皮傷不是重點。誰知道他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癖好？”調查小組的其他公安一臉的嫌棄，“據查。作桉之前，他們去過一家足浴店。”

大伙兒立時會意，臉上的笑容又濃了些。就連局長也覺得大有可能。之前上頭破獲過一起桉件，就是喜歡用打來刺激。當事人自然是不會對外承認的。這茬也就過了。

只有徐公安面沉如水。他多年辦桉的直覺告訴他，事沒那麼簡單。但是，他們又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力局長又問：“老徐。聽說上周蕭令梅也報過警。有人把一車的垃圾丟在了家門口。也是路雄這伙人干的？”

徐公安遲疑了下，道：“這個——應該是吧。”

力局長皺眉：“你有其他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

徐公安挪了挪屁，有點尷尬的道：“我尊重證據，沒有其他想法。”

會議結束，桉件被定為惡勢力挑釁生事。因參桉人員已經被蛇毒折磨得生不如死，蕭令梅這一方也沒要求立桉上訴。桉子就此了結。

徐公安神懨懨的回到座位。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可偏偏又說不上來。桌上的電話鈴打斷了他混的思絮。

“喂？”

“徐公安？我兄弟的事，怎麼說？”

徐公安不由按話筒，謹慎的四周查看了一番，道：“今晚老地方，我好好跟你解釋。”

掛斷電話，他吁了口氣。

真tmd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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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電影學院導演系的宿舍。

一名年青男子推門而，興疾呼：“老牛，老羊。看我發現了什麼？！”

劉昊和揚旭剛回頭瞅他：“咋咋呼呼的干啥呢？”

崔子健喝了口水，激道：“我剛才在學校的廣告墻上發現了一則招聘啟示。說是急招廣告導演一位。需要攜攝制小組和設備。而且報酬厚。”

劉昊戚了聲：“老崔，咱們學的可是電話，拍廣告？虧你想得出。”

楊旭剛笑笑：“老崔是缺錢了吧？”

崔子健瞪著他們：“能有廣告拍有啥不好？”

劉昊揮手：“別打擾咱們研究劇本。”

崔子健熱臉了冷屁，轉就撞進對面的攝影系的宿舍。

“兄弟們。現在有個賺錢的機會，你們要不要試試？”

正在擺弄進口相機的顧凱巖不疾不緩的抬頭：“啥機會？”

“拍廣告。要求帶攝制組。呀——這照相機賊漂亮。霓虹國的貨吧？”

顧凱巖笑笑：“你這個導演系的高材生，怎麼想起拍廣告來了？”

崔子健盯著他的相機道：“這不是快畢業了嘛，多點實踐經驗也是好的。何況還能賺錢？再說了，現在電視機大流行，以后電視廣告這個拍攝種類肯定也是要大行其道的。”

顧凱巖若有所思。

“什麼類型的廣告？”

“這不還不知道嘛。”崔子健道，“得先去應聘。小顧，你跟我走一趟試試唄。”

顧凱巖從床上爬了出來。

“反正閑得沒事。就跟你走一趟吧。”

崔子健樂極了：“咱兩出手，還有拿不下的活？！”

于是兩人來到了南鑼鼓巷的四合院。

顧凱巖是老首都人了。城里有些歷史來歷的宅子他都略知一二。這棟民居的四合院，建造工藝上算得上首屈一指了。

從門里走出幾個人來，也是他們學校的，雙方人馬打了個招呼。

“小孟，怎麼樣。人家啥要求？”

小孟沒多說，就留了四個字：“有點難度。”

崔子健和顧凱巖相視一笑，樂了：有難度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