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王強拉著全家往山上跑。

“咱山上有紫杉樹，可貴呢。馬建軍出價五元收購一斤樹皮！咱得趁別人還不知道這事，先把錢賺到。”

吳珠疑又興：“樹皮都能賣五元一斤？還有這麼好的事？沒騙我吧？”

“騙你干嗎？落霞村那邊已經有人拿到錢了。我親眼看見的。”王強眼睛一寸寸的在林子里掃描。“我小時候見過這種樹，應該就在這方向。”

王貴川也道：“確實有。我也記得。”

吳珠見兒落在后頭，起手就掐了一把胳膊：“沒聽你哥的話？什麼懶呢？快點找啊！”

秀娟一連幾天的勞作，吃得又，平時全靠早上令梅投喂吃頓飽飯，今天連早飯也來不及去田里吃，只在家里喝了點面湯就出來了，已經得腳步虛浮還得打起神爬山。

幸好哥力不足，吳珠才不得不停下來候著兒子。

一家子走了一上午，終于在山路邊發現一壯的紫杉。

王強欣喜若狂，提起斧子當的聲就砍了上去。

令梅的腦門突然刺疼，金元寶發話了：“有人在砍紫杉樹。”

令梅大吃一驚。好在在自個房里溫書，立即進空間查看。

放大山間地圖，看到了王強一家三口正瘋狂的刮著紫杉樹皮！

眼看一棵百年老樹就要被他們毀了！

令梅怒極。門路的找到上次使喚的蛇窩，下達指令：“趕走他們！”頓了頓，“別傷到那個姑娘。”

秀娟率先發現了蛇影。草叢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一凝神，就看見一條臉盆的大蛇率領著龐大的蛇群游向他們。

一聲尖：“蛇，好多蛇。”

都是山里的老人，王貴川早有準備，拿了包雄黃正要灑出去，陡然間得差點摔倒在地。

“走、快走！”他一把拉住兒子，指著草叢，“咱們踩到蛇窟了！快逃！”

貴川母子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嚇得屁滾尿流，狼狽不堪得一路滾落下山。

“兒子。這可怎麼辦？”吳珠拍著，服破了頭發散了，上都是割傷和淤青。

王強也沒好到哪里去：“媽的。到的鴨子飛了。”

“要不再多找點人一塊兒上山？”王貴川也舍不得那些錢。“一斤樹皮五元，二十斤就能賺到一百元。那棵大樹至有三五十斤的樹皮啊。”

錢帛人心。

王強遲疑：“可是那麼多蛇——我看那些還有毒蛇。”

王貴川想了想，盯著秀娟，“秀娟再上山去探探。”

秀娟魂不附，本來就已在強撐，聽了爹這話，嚇得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

吳珠然大怒，一腳踹在腰上：“裝什麼裝！再裝死我送你喂蛇！”

“干什麼呢？”王貴川拉住妻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吳珠左右四顧，原來他們已經跑到村口，不遠就是朱大夫的院子了。

王貴川掐了把兒的人中，還不見醒來，有點嚇著了。

吳珠嫌棄道：“放心。肯定沒事。就是早上吃得太了著了唄。回去灌點米湯就行。”

王貴川只好扶起秀娟回家。

不想才到家，洪村就上門了。

洪村看著他們把秀娟隨意往椅子上一甩，問：“秀娟這是怎麼了？”

吳珠忙陪笑：“丫頭膽子小，在山上被蛇給嚇暈了。”

洪村瞧著面黃瘦的孩，心中不忍。但他知道王家人的秉，自己要是多替秀娟說兩句話，只怕轉頭他們變本加歷的待姑娘。

“你們上山去干啥了？”洪村直接說正事，“我聽人說，你們是帶著斧頭上山的？”

王貴川父子對一眼：“就是想砍點柴什麼的，捉個野兔打打牙祭。”

洪村哦了聲，不咸不淡的道：“我可提醒你們。仙云山是有山神庇佑的。前些年災害這麼嚴重，咱們都靠這座山的產出活了下來。山上有些東西，你們可不能。小心壞了自家的福運。”

王貴川腮幫子一，想到詭異的蛇群，不住點頭：“洪村說得對。說得對。”

洪村負手離去。

他已經聽到風聲，外頭有人開始收購紫杉樹皮了。

令梅方才來村委提到王貴川一家子帶著斧頭上山，八就是去砍紫杉樹的。可是哪，國家現在雖然封山但保護的是野生，也沒有把紫杉列為保護植，他平白無故的阻止人家，師出無名嘛。但是上回章書派來送稻花魚養手冊的孫干事特意提醒過他，還是要繼續注意紫杉的保護。沒法子，只能著頭皮嚇嚇他們了。

沒想到他沒走幾步，楊干事騎著自行車刷的停在他邊：“村長，不好了。你快去山底下看看。”

洪村吃驚問：“怎麼了？”

“好多人，鎮上的、隔壁村的，正往咱仙云山來呢。大包小包的，不知道他們要干什麼！”

洪村跌腳：“糟糕！快，你把村里的壯漢子都糾結起來，咱們不能讓他們上山砍樹！”

田里的漢子聽見廣播，放下手頭的活一塊兒趕到了山腳。兩方人馬形了對峙。

李清江依舊是隊長，他似笑非笑的道：“洪村。仙云山又不是你們云來村的。憑什麼我們不能上去？”

洪村滿臉親切的笑：“李同志啊，最近山上天氣多變，李同志帶這麼多人來，不怕再遇到危險？”

李清江面皮一紅：“咱們會盡快下山的。”

洪村皺眉，覺得事不對勁。上回這些人驚嚇而歸，怎麼又不怕死的卷土重來了？

“你們上山堪測地形也好，尋找紫杉也好，都沒問題。”洪村直接道，“但是不能禍害咱們山上珍貴的資源。”

李清江不由訝異：洪村居然知道紫杉值錢？

“咱們山上有神靈。”村里的老人緩緩走來。“紅豆杉是仙人所栽。不能，不能啊。”

李清江角輕扯：“老太爺，咱們現在是新社會，都80年代了。不講鬼神。”

“鬼神在心間。”老人指指心，“舉頭三尺有神靈。”

李清江怎肯放棄？五元一斤的樹皮，找到一棵紫杉至凈賺150塊錢。150塊啊，他家得賣多魚苗？要是能多找到一片紫杉林，他就發達了。萬元戶指日可待！

他瞅到蕭越山也在阻攔自己上山的群里，心中一。

“實話告訴大家吧。”李清江輕輕一嘆。“我們確實是為了紫杉樹而來。因為紫杉有藥效，可以治病。所以現在有人收購紫杉樹皮。一斤，五元！”他出手掌，“一斤五元哪。鄉親們！”

蕭越山越聽眉頭皺得越。邊已經嘩然。耳邊充斥著此起彼伏的、激興的議論聲。

“真的假的？紫杉這麼值錢？”

“我也聽到點消息，鎮上確實有人收樹皮。沒想到是真的。越山，咱們山上有紫杉不？”

人心浮。

王強也在人群中，立即提議：“與其讓其他人占了咱們村的便宜，不如咱們自己把樹找出來賣掉。”

“對啊。貴川說的有道理。”

越山握拳頭，大聲的反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