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來了?”
“沒事我就不能來麼?”
“媽,瞧你說的。你看咱家空調裝上了,電冰箱也有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怕你營養跟不上!”
“媽,你過來看。”楊落雁拉開電冰箱道:“現在咱家每天伙食費10塊錢,有魚有。”
“那這籃蛋,我提走了。”劉慧作勢走。
“媽!”楊落雁一邊拉住:“這都到飯點了,想走可沒門。”
不多一會兒,堂屋的玻璃門也搞好了。
不至于大白天關著大門,黑漆漆地吹空調了。
吳遠忙了一頭汗,就著藺苗苗打來的冷水洗了臉,洗了手道:“先這麼將就著用,等來年天暖,推翻重蓋,再統一規劃。”
楊落雁一臉幸福地道:“這已經很好啦,比城里人都不差了。”
劉慧心有戚戚焉地道:“這一天得耗多電?”
吳遠笑著說:“媽,耗電再多也得耗。什麼事,都比不上落雁舒坦重要。”
吃完中飯。
吳遠和劉慧、落雁說了聲,去了工場。
藺苗苗拿來涼席,鋪在堂屋地上。
沒多一會兒,就帶著熊文睡著了,格外香甜。
楊落雁心細,特地拿來薄毯,給這倆孩子蓋上。
然后靠在親媽肩上說著話。
夏天終于沒那麼難熬了。
現在就滿心希,給吳遠生個龍胎,兒雙全,再無憾。
劉慧不由唏噓。
一轉眼,親閨都要為人母了,這時啊,還真是毒藥。
它能讓你的一切掙扎,努力都趨于白費。
最后只能漠然接這一切。
吳遠提著兩個大西瓜,進了工場。
卻見仨徒弟倆師傅,正圍著兩臺新電刨,興地看個不停。
“都過來吃塊西瓜,歇歇吧。”
這大中午的本沒法干活,吳遠為老板,也是絕對夠意思。
眾人啃著西瓜,吳遠若有若無地問:“池師傅,你們下圩村,還有沒有缺活干的木匠好手?”
池師傅不假思索地道:“有,而且還不。”
這話雖然沒問老代,老代卻也搶答道:“你想找人,我也能找來。”
吳遠再次強調:“這人必須得靠得住,而且手藝不能太。”
池師傅以退為進:“吳老板,我回去琢磨琢磨。”
老代附和:“我也回去想想。”
一直休息到下午三點,暑氣稍散。
眾人這才起干活。
兩位師傅各忙各的,吳遠則是主要指導仨徒弟,教導他們一些新技。
時間過得很快。
一晃眼,一下午就過去了。
晚飯時,吳遠一家人正吃著,三姐兩口子過來了,還帶了倆西瓜和不的甜瓜。
熊文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爹媽地得不要太親。
可一聽說三姐要帶他回家,立馬躲到楊落雁后不出來,只個腦袋。
“三姐,你就別為難他了。小文在這邊,乖的。”
“可總在你家,也不是個事兒。何況你子一天比一天重了。”
眾人進了堂屋。
涼氣襲人,吳秀華瞬間明白過來了,看向熊文的目,一幅‘這兒子白養了’的眼神。
熊文不明白太多的道理,卻也知道自己有些貪圖舅舅家的涼快和好吃。
所有這些,只需要他乖一點、聽話一點而已。
吳遠招呼三姐兩口氣一起吃點喝點。
吳秀華左右不肯,熊剛自是不能上前。
結果啪嗒一下。
跳閘了。
這下好了,空調停了,電冰箱也停了。
眾人手忙腳地把滿桌的飯菜騰到院子里。
吳遠這下道:“三姐,三姐夫,過來一起吃吧。今晚夠嗆能來電了,這菜今晚必須吃完了。你們不幫忙,也只有倒掉的份。”
楊落雁也讓著二人道:“三姐,多一起吃點。否則這麼多菜,都得進了我肚子。我都怕養的太胖,將來不好生。”
這話在理。
吳秀華坐上來道:“落雁加強營養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吃太胖,而且要適當加強活。將來對你們娘仨都好。”
吳遠替熊剛滿了盅酒,一起喝了。
這才聽熊剛的道:“路上遇見池師傅,聽他說,你這邊人手吃。要再找幾個人?”
吳遠點點頭。
熊剛接著道:“依我看,招人也得慎重。如今你的高檔組合家和席夢思床,在咱們縣城那是蝎子拉屎獨一份。你找的人越多,泄的機率越大。”
“誰說不是呢?”吳遠又和他了一下:“我也正愁這事呢。”
熊剛搶過酒瓶,替他甄了一杯:“以我說,你寧愿錢掙得慢點,也別急躁冒進。畢竟你現在也不差那點錢不是?”
在熊剛看來,單單是一年五萬四千塊的利息收,都足以秒殺全縣城的人了。
何況還有100萬的本金。
吳遠失笑著打著啞謎道:“三姐夫,你也知道,這人的胃口一旦大了,小打小鬧就提不起興趣了。更何況,組合柜和席夢思床,就算我再怎麼保,也遲早會被人模仿的。所以,藏著掖著不是個事兒。”
熊剛也沒轍了,只說道:“反正你要是想繼續找人,我可以幫忙。但是可靠不可靠,人多了,我也沒法打保票了。”
“先喝酒,這事我再琢磨琢磨。”
晚上,月朗星稀。
兩口子躺在席夢思床上,由于停了電,有些難以睡。
外間堂屋里,藺苗苗和熊文依舊在水泥地上鋪席子,睡著了。
“晚上,你跟三姐夫說的事,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我媳婦高中畢業,啟發我這個完小畢業的,自然得聽。”
說著,吳遠上手,著媳婦因為懷孕而變大了一號的部位,不釋手。
著楊落雁俏臉緋紅,氣息都急了:“你再胡鬧,我不說了。”
“好好好。”
“我在想,你打一件家,是可以拆幾道工序的。何不把不同的工序分配給不同的木匠師傅,讓他們按時提半品,然后再由咱們工場最后組裝……”
一句驚醒夢中人。
吳遠思路頓時豁然開朗。
實際上,這樣的念頭,他之前也有過,雖然當時只是想用在工場部。
但是后來差錯的,吳遠選擇了信任老代和池師傅,而沒有落實。
如今把這套用在獨立而不同的工場上,既分散了人力,又能起到一定的技保作用。
起碼比單靠信任,穩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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