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人皆有之,而趙瑚更甚。
所以傍晚,趙瑚就趕了過來,要和趙含章一同用飯。
連趙淞都跟他兒子跑來看熱鬧,于是本來只是給衛玠和王聿接風洗塵的普通晚餐了一場小型晚宴。
好在趙瑚不是空著手來的,他一直嫌棄趙含章有味不吃,一味的儉約,所以來時自帶了好酒好菜。
眾人分席坐下,趙瑚自傲的問衛玠:“南邊沒有這些菜吧?”
衛玠掃了一眼后點頭,“是,南方還是以烹煮和煎烤為主,見這樣的菜。聽聞豫州新出了廚,是為鐵鍋,以鐵鍋烹制食,別有一番風味。”
趙瑚就道:“這就是鐵鍋做出來的菜,三娘別的一般,但在吃上還有些天賦,想出了許多吃法,我一一試過,如今在我的酒樓大歡迎,衛公子若是覺得家廚子做的不合口味,可以去我的酒樓中用飯。”
衛玠要是肯去,他可以肯定能把對面酒樓,不,是一整條街酒樓飯館的生意都搶了。
哼,于三郎還想跟他打擂臺,也不看看他長那熊樣,配嗎?
衛玠沒有當即應下,而是看向趙含章。
趙含章笑道:“七叔祖,我們后天要啟程回去了。”
還多問了一句,“您要不要和我們同行回去?”
“不去,”趙瑚又不傻,他被坑一次也就算了,再去被坑一次算怎麼回事?
趙含章就笑道:“七叔祖,現在是播種冬小麥的時候,再過不久這一波農忙就結束了,到時候百姓們閑置在家沒有事做,正是紡線織布的大好時候。”
道:“您也知道,我們衙門人力有限,雖然努力一點也能把人都組織起來,卻不比叔祖得力,您要是肯去,百姓一定歡欣鼓舞,您也能賺不錢。”
趙瑚就嗤了一聲道:“你們衙門發那點工錢還得先記賬,等收上來的布匹賣出去才給錢,要等那麼長時間,他們自然不得力了。”
結賬的周期太長,又是和衙門做生意,即便趙含章信譽高,百姓還是有些擔驚怕,覺得在做白工,自然不夠熱,但也沒有拖進度就是了。
如果說衙門請他們紡線織布,效率是一百,那趙瑚請他們紡線織布,那就是一百二十了。
雖然趙瑚病很多,要求很多,總是想把價格往下,但他從不拖欠大家的工錢,基本上能做到一手貨一手錢,所以的百姓還是很喜歡和這位不太好說話的七太爺做生意的。
趙含章也想繼續把人坑去,為的經濟建設添磚加瓦。
但趙瑚不喜歡吃苦,更不喜歡吃虧,所以直接抬手拒絕再和趙含章討論這個問題,他依舊笑瞇瞇地看向衛玠,當著趙含章的面挖的墻角,“衛公子,如今已不同往昔,城中被燒了大半,全是殘垣破壁,你去那里就是苦呀,不如留在陳縣,這里如今是豫州治所,是除西平外最安穩繁華之地。”
趙含章:“……七叔祖,城只是城北被燒了一部分,哪里就被燒了大半了?”
衛玠微微蹙眉,問道:“是之戰中被燒的嗎?”
趙含章點頭:“是,劉聰逃出時放的火。”
衛玠忙問道:“那百姓如何?”
他道:“我們是在東海王后面逃出的,后來便一直顛沛流離,路上消息不通,真真假假的消息參半,難以分辨。”
趙含章就簡單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況。
衛玠斂神聽著,嘆息道:“乃大城,使君即便只能使它恢復從前一半的繁華,據地利就能攔住南下的匈奴,從此豫州無患。”
趙含章淺笑著點頭,“正是如此,只是此事艱難,還需諸位賢良幫忙。”
衛玠就趁勢問,“我能幫你什麼呢?”
趙含章立即道:“我想請公子做我的洗馬,不知公子愿否。”
洗馬是掌握圖籍,觀政后給出政治意見的職,也是主出行前先行安排考察的員,所以以前洗馬也先馬。
至秦時及往前都是的先馬,不知道是不是后世記錯了,從漢開始就變了洗馬。
這個職也不低,從五品,比肩一州郡守了。
衛玠一口應下。
一旁坐著的王聿羨慕不已,但他知道這羨慕不來,衛玠不僅長得好看,還有真才實學。
他肚子里的學問可比他多多了,在讀書這一途上,王聿和他爹王濟一個樣,都不太通,所以他低頭喝酒,掩下羨慕。
見他們聊起政事,趙瑚就不太興趣的移開眼睛,百無聊賴的聽著。
衛玠卻是和趙含章越談越投機,要不是夜深了,趙淞和趙瑚等人也都告辭,而趙含章又是子,衛玠一定要拉著徹夜長談。
衛玠惋惜的起告退,趙含章將人送到大廳門口,笑道:“表叔不好,還是應該早些休息,可不要談上來便熬夜,很傷氣。”
衛玠笑著應下,卻不住被挑起的談,他扭頭和王聿道:“趙含章實大才,有霸主之相。”
王聿一臉震驚和迷茫,“啊?”
衛玠就冷靜下來,談稍減,“罷了,睡覺去吧,明日我們去看看陳縣。”
但洗漱過后躺在床上,衛玠怎麼也睡不著,躺了兩刻鐘,最后他放棄睡,直接披著服走出去。
他也不做什麼,就在院子里慢慢的走,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思緒萬分。
想著想著,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走出了自己的客院,且靠近了正院。
衛玠看到自己的位置,苦笑著搖了搖頭,轉正要回去,就見旁邊的一個院子里還亮著燈。
這里距離正院很近了,住在這兒的人……
衛玠不由走進去,輕聲問道:“這里可是傅公子的住所?”
靠著門口打瞌睡的傅安一下驚醒過來,連忙抹了一把角,確認沒有流口水后立即爬起來,“是,衛公子怎麼走到這兒來了?”
書房里的傅庭涵也聽到了聲音,好奇的拉開門出來,“衛公子還未睡嗎?”
見他披著一件服到跑,他就側道:“請屋里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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