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撐腰 孫從瑞被打臉

紀衡本來就有點焦急，一看到田七哭，他的心都揪一團。強忍著立刻將拉進懷裡的衝，他轉走進暖閣，田七會意，跟了上去。

暖閣中只有他們二人，田七剛把門關好，紀衡便一把摟住，輕輕拍著的後背，低聲道，“沒事兒。”他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是只要有他在，他必然傾全力回護田七。

田七這會兒可算見到親人了，登時無限委屈，趴在紀衡懷裡悶悶說道，“皇上，有人要殺我。”

紀衡手臂一，“誰？！”

“暫時還不清楚。”田七說著，把今天的事講了一遍。

紀衡聽得後怕不已，又把田七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傷，這才放心。雖如此，田七了驚嚇，也讓他心疼不已，他輕著的臉頰，正，“你放心，我一定查出幕後兇手，給你報仇。”

田七點了點頭。雖然不是什麼彩事，但你不得不承認，有人罩的覺實在太爽了。又把侍衛和方俊的功偉績大大地描述一番，紀衡聽了，自然要重賞。不過他也有些納悶，他派出去的侍衛武功已經很高了，聽田七的意思，那個方俊的似乎更厲害？此人到底什麼來頭？

紀衡記下此人名字，決定回頭讓人好生查一查。

他之後又把那傷的侍衛過來問了一遍事件詳。倒不是他不相信田七，而是田七不會功夫，有可能會掉一些關鍵信息。侍衛是個實誠人，事無鉅細地講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沒放過，甚至把侍衛們想要剝田七以確認他份的事都說了。紀衡聽罷之後臉直接黑了鍋底，立刻下旨將此案從順天府直接轉移到刑部，責刑部連夜審理。

順天府是管民事糾紛和刑訟的，刑部則主要審理全天下的大案要案。當晚，直接負責審理案件的某刑部主事被人從被窩裡拎出來，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三更半夜凜凜寒冬裡離開溫暖的被窩，絕對會使人怨氣沖天。該主事到了刑部，把那幾個犯人分別嚴刑拷打一通，總算出了些氣。

經過一頓供，終於有人扛不住，招了。主事以為就此完結，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可是他一看到口供上那個名字，睡意就全嚇沒了。他終於明白這種本該在順天府就能辦完的案子為什麼要轉到刑部了，於是連忙把審問結果遞給了來監工的太監。

現在離開宮門還差一個時辰不到，那太監索又等了等，等到宮門開了才進宮稟報。正好在皇上上朝之前趕到乾清宮，把結果告訴了皇上。

紀衡一聽，冷笑一聲，當場寫了封旨，把它給盛安懷，吩咐了幾句，接著不聲地去上朝了。下了朝，別人都走了，獨獨孫從瑞被留了下來，跟著皇上去了養心殿，討論國事。

這頭盛安懷帶著旨出宮去了五城兵馬司，讓他們在城門設卡，接著去孫從瑞家捉拿孫蕃，果然撲了個空之後，又全城搜捕孫蕃。

孫蕃其實頭天晚上就沒回家。他本來在約定的地點等著殺手們去提著田七的人頭去找他領另一半酬金，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見人來，孫蕃便知事沒做，一時間憾的緒倒是多於害怕。

有些人，二代當久了，便很容易有恃無恐，潛意識裡就會覺得天大的事都有人撐著，無需害怕什麼。古往今來有無數的二代就是這樣坑爹的。孫蕃這次並沒有覺到危險的降臨，他不敢回家也不是怕事敗之後田七找上門來，而是怕他爹打他。

孫蕃買兇殺人也是經過仔細考慮和計劃的。他恨田七，尤其因為田七的事，他的蔭被毀之後，他簡直恨不得生食其。再說，孫蕃也知道，自家老爹和田七越來越勢不兩立，呈水火不容之勢，田七在皇上面前進讒言的水平卻又越來越高明，他爹漸漸地於劣勢。

孫蕃想幫他爹，就必須除去田七。想來想去，要做就做到底，永絕後患。因此他才花大價錢買了殺手。

本來嘛，那幾個殺手的武功都不錯，按照原定的計劃，想取田七的人頭並不難，就算有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看護，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一頭獅子是拖不過一群狼的。可是誰也沒想到，中途會殺出另外一個高手來，這才讓他們一敗塗地。

孫蕃不知道這些過程。他只知道他的計劃失敗了，他爹要是知道，一定會打他的。 後來他無比後悔沒讓他爹早點知道。

孫從瑞是最後一個知道此事的。沒辦法，他被皇上拖住太久，直到盛安懷進來跟皇上耳語，事都辦妥了，紀衡才面一霽，讓孫從瑞退下了。

孫從瑞回到閣，發現幾個閣臣看他的目著古怪。他淡定如常，換來旁人嘖嘖搖頭。兒子都那樣了，老子還坐在這裡穩如泰山，真不知道是該佩服他還是該鄙視他。

過了一會兒，孫從瑞的某員小弟來閣找他，嘰嘰咕咕地報告一通，孫從瑞大驚失，告假都來不及，連忙往家趕，出門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踉蹌。

另外幾個閣臣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還不知道呀……

孫蕃最終被抓走時，正躲在朋友家吃酒看戲。西城兵馬司指揮是個妙人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領會的聖旨，總之他奇妙地迎合了皇上的想法。他抓住孫蕃之後，沒急著帶回去，而是拷著孫蕃在京城裡游了一圈，有人問的話，手底下人也不藏著瞞著，直接告訴別人：這個人買兇殺人，然後就被抓住了……

孫蕃是京城裡的面孔，平頭百姓未必知道他的來頭，但是稍 ​​微有些份地位的，或是在紈絝子弟裡廝混過的，多半認識他。這回他的名氣可大了，連帶著他爹都被 ​​人拎出來討論一番。本來孫從瑞的聲名不錯，可是攤上這麼個罪犯兒子，說明了什麼？子不教父之過，至從子教育的問題上來看，孫從瑞是該接鄙視的。

再有，底層群眾對二代雖談不上有多仇視，但總歸隔著階層，不會分給他們太多同心。現在二代犯了事兒，很容易就激起民憤，一個忍不住就開始往孫蕃上丟東西，尤其是經過菜市場的時候，孫蕃收穫頗。

孫從瑞急上了火。他現在抓瞎了，本不清楚況，兒子到底犯了什麼罪，他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一聽說是買兇殺人，他 ​​馬上找到了關鍵：被殺的那個死了嗎？ 沒死啊？沒死就好……

可是孫從瑞又覺得不對勁。皇上為什麼留下他？明顯是想打他個措手不及，這表明皇上手了此事且不想善了！

這個意識讓孫從瑞到絕。但孫蕃是不能不救的，他雖有好幾個兒子，可嫡子就這麼一個。 孫從瑞份敏，不好直接去見孫蕃，底下的家丁給孫蕃去送了吃食和，打聽了事件始末，回報給了孫從瑞。孫從瑞一聽，心更沉重了。

又是田七！

他終於發現，皇上並不是此事中最棘手的人，最棘手的是田七那個死太監！只可惜這太監屢屢與他為敵，這下抓到了孫家的把柄，又怎會善罷甘休？

孫從瑞雖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不得要從田七手，最好是能與這死太監講和，也省了自己兒子吃苦。於是，孫從瑞趕著在此案開審之前，地宴請了田七，還請了鄭首輔作陪。鄭首輔是個專職和事老，兼職閣首輔。

田七欣然赴宴，去之前還跟紀衡報備了此事。紀衡著的腦袋，笑問道，“你就算去了，又想如何？難道要和孫從瑞索要好不？”這小變態貪財的形象太深人心了。

田七一本正經地搖頭，“我要告訴他，只要他自刎在我面前，我一定求皇上放過孫蕃。”

紀衡點頭，“原來你想氣死他。”

一個太監，以這樣的語氣跟閣次輔說話，堪稱霸道。不過田七知道這霸道是誰給的，勾著紀衡的脖子主吻他，“謝謝你給我撐腰。”

“跟我說什麼謝，”紀衡回吻，“我會一輩子給你撐腰的。”

一輩子太長，田七不太敢奢。可是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很。

紀衡著的角，低笑，“晚上早點回來。”

“……嗯。”

田七一轉頭，果然把那句話跟孫從瑞說了，只不過“他”變了“你”。孫從瑞氣得當場變了臉，宴會不歡而散。

再之後，就是對孫蕃以及殺手們的審判了。

殺手們幾乎每個人上都背著命案，所以沒什麼疑問，除了最早招供的那一個判流放，剩下的一律斬監侯。

孫蕃的況就是買兇殺人但最後沒功，孫從瑞估著這罪名，最輕可以判杖責，打一頓，撐過來就好了。只可惜孫蕃是被皇上重點照顧的，要判什麼罪名真不是孫從瑞能說了算。孫從瑞後來也拉下臉來去跟皇上求了，當然了，沒用。皇上還奚落了他一頓，說他徇私，有愧其清名，把孫從瑞說得臉上一陣臊得慌。

再然後，孫從瑞頂著個清介的名聲，也實在無法手此事了。

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判了流放瓊州，而且是流放裡頭最惡的一種：永流。也就是說，不僅孫蕃要流放，孫蕃的子子孫孫都不能再回來，這相當於永久定居在天涯海角、世世代代原生態的生活了。對於孫蕃來說，活那樣，活著真不如死了，也或許比死了更難過。

紀衡覺得不過癮，又加了一條：遇赦不赦。

行了，齊活！

孫從瑞氣得滿泡。他不敢怪罪皇上，他覺得皇上這樣做完全是了田七的蠱。田七這是要跟孫家槓上了，不死不休！孫從瑞不能坐以待斃，只好決定接招，從此把和田七的爭鬥放在了明面上，拼了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