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皇桑的憂桑 你還是不相信朕，朕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麼？

田七又做夢了，夢到自己回到小時候，一家人元宵節的晚上出門逛，站在護城河邊看煙花，千萬束煙花齊放，點亮了半個天空。父親和母親牽著手，另一手分別領著和弟弟，他們在河邊站一排，當時想什麼來著？哦，對了，煙花真漂亮，希永遠都能看到。

煙花年年有重放之日，人卻再無團圓之時。

田七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次早醒來時，看到枕頭上下一片淚痕。有些悵惘，仔細回想前夜夢境，早已忘了大半，只依稀記得幾個畫面，總歸是不太好的回憶。

扶著頭，輕輕按了按太。並不是活在過去的痛苦中無法自拔的人。父親生前曾說過，死去的人永遠不會再活過來，活著的人卻終將死去，所以活著的人該好好地活著，不該活在死人的世界裡。那個時候的外祖母過世，母親過於哀痛，父親這樣勸。

當然了，仇恨永遠不可能消除。田七活著的一大目標就是報仇，只不過自己也沒想到，剛進宮不到兩年，還沒有機會下手，陳無庸就已經被新皇帝幹掉了。田七知道自己父親是新皇帝的僚屬，也曾想過表明份，為父冤。可是想來想去，既無法證明自己的份，也無法證明父親的冤——骨找不到。自己又是為孩兒卻當著太監，份尷尬，到時候若皇上不信，反倒把搭進去，父親沉冤怕是再無昭雪之日。

事就這麼一直拖下來，田七一開始的打算是在皇宮攢幾年錢，之後出宮去尋找家人骨，或是尋找當年參與謀殺之人，以為人證。只不過現在出宮之事又拖了下來，倒是當年的殺手有了眉目。雖然方俊現在失憶，但總歸是一線希，實在不行讓王猛多扎他幾針，大概就能恢復了。 胡思想了一會兒，田七匆匆洗漱完畢，去給皇上請早安了。

皇上顯然也沒睡好，田七來到起居間的時候看到他在打哈欠。不過看到田七，紀衡又神了，目意味深長，隨著的影移。

田七低著頭不敢看他，請完安就退出去了。盛安懷昨天被打，今天不能來，大家都以為隨伺候的差事該落在田七這個二把手頭上，可是田七偏偏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隨大流地走了。紀衡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小變態絕對是故意的，真是好大的膽子。

田七倒是覺得這事兒無關乎膽子大小，又不是閒差上的人，本來頂替盛安懷的人就由皇上說了算，皇上沒點，才不會主往前湊。從昨兒皇上說了那些話開始，就很不想看到他，有多遠躲多遠。

皇上黑著個臉去上朝了。他剛一走，盛安懷就捂著屁鬼鬼祟祟地到了田七的房間。他雖沒被打狠，但也了些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田七看到盛安懷來，想起自己昨天一時失言害他被打板子，於是疚地道歉。

盛安懷想聽的不是對不起，他就是有點不明白，“你跟我說實話，皇上到底為什麼打我？”

田七便實話實說。

盛安懷覺得自己冤的，他說那些話時自己也很噁心好吧，只不過為了幫皇上，他才豁出去不要臉，這下好了，皇上本不領，還打他。盛安懷不敢抱怨皇上，便忍不住對田七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事兒不能跟別人說。”

田七問道，“那皇上到底有沒有……嗯？”

盛安懷知道了皇上現在的意思，果斷搖頭，“絕對沒有。”

田七有些奇怪，“那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話？” “我說著玩兒呢。”

田七：“……”

盛安懷不等田七再問，便轉離開，只留下一個高深莫測又略帶憂傷的背影。

走出田七房間，盛安懷邊走邊尋思，他終於發現一個要命的問題：皇上八是要玩兒真的了。要不然同樣是太監，田七他就高高興興，別人說一句有點的話就值一頓板子，這明顯是在跟田七表真啊。盛安懷有些擔憂，皇上要只是玩一玩田七還好，可一個皇帝對太監了真，這怎麼看怎麼覺得前途兇險。不說別人了，單太后那一關就過不了，田七又不會下蛋，還霸著龍床，后宮人哪一個能忍？

總之田七的境越來越危險，皇上要是能護著他還好，可是皇上又不能護他一生一世，再說了，皇上會不會費盡心思去維護一個太監，這也說不準。

想著想著，盛安懷不住為田七掬一把同的眼淚，自此之後對田七更加和藹可親，溫和殷勤到讓田七覺心裡的，總以為盛安懷在攢力氣收拾。而皇上也發覺到盛安懷的異常，頓時警惕起來，覺得盛安懷很可能才是真正的終極大變態，看上了他的可口小田七，於是皇上看盛安懷的眼神總有些不懷好意，恨不得一掌把他拍到天外天去。盛安懷後來咂出皇上的意圖，驚出一的冷汗。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且說眼前，田七又不傻，盛安懷走後，也想明白了，覺得盛安懷胡編造應該是了皇上的指使，目的是能讓心安理得地給JJ。有一種被戲弄的覺。

好吧，雖然被戲弄，但是敢怒不敢言。

現在田七又要去養心殿了，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養心殿裡的那個男人。不得不承認，雖然不想見他，卻也有一些想他。

真是莫名其妙，怎麼就喜歡他了呢，田七都不知道自己第多次嘆這個問題了。

紀衡早就去了養心殿，他比平常到的時間早很多，田七還沒來，於是他在龍椅上正襟危坐地等著田七。他昨晚沒睡好，因為田七終於沒有向他坦白任何事。紀衡覺得他和田七之間不該是這樣，有所瞞，有所猜疑，有所防備。他們該是坦誠相見的、無話不談的。 可是現在，他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捧給田七，田七本不要。

紀衡一陣氣悶，他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田七經常站的那個地方站定，背著手沉思。

田七走進養心殿的書房，看到皇上霸占了的位置，……

太監們待的地方都很固定，哪怕是靜站，也有固定的位置。那塊方磚是的地盤，這麼大個書房只有那一尺見方的地方是獨屬於的，皇上現在還霸占了，真是不可理喻。走過去，給皇上請了安，站在相鄰的方磚上，與他面對面。兩人靠得太近，田七的鼻子幾乎到皇上的口，垂著目，看到他的膛因呼吸而一起一伏，一不小心就想到了皇上躺在床上坦著膛任的樣子……

“咳咳。”田七紅了臉，心虛地輕咳。

紀衡不知道在想什麼，如果知道了他大概會當場再給表演一番，保證看個盡興個夠。他現在看到田七這副油鹽不浸的樣子就有點來氣，於是著的下抬起來，迫和他對視。

田七的臉還是紅的，眨了眨眼睛，看著他。真是奇怪，田七發現，自從喜歡上他，的膽子就變得大了，很多時候該怕他，卻並不真的怕他。比如現在，就這樣坦盪地和他對視，想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很快知道了答案。皇上給了一個深吻。

這個吻，一開始一點也不溫，像是故意在發洩怒氣，但是當田七主出舌頭追逐紀衡時，他終於還是擁住，放輕作與纏綿。

一吻畢，紀衡額頭抵著田七的額頭，低聲問道，“為什麼不相信朕？”

“我沒有……”

“說謊，要罰，”紀衡低頭咬了一下的，接著問道，“現在告訴朕，你到底是誰？”

田七摟著紀衡的腰，臉在他的膛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嘆了口氣道，“皇上，您不如先別問了，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向您說清楚。”

紀衡便有些失，“你還是不相信朕，朕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麼？”

田七的鼻子有些酸酸的，背負得太多，喜歡的人又要用這種理由質問的。覺得眼眶一陣發，答道，“我真的很喜歡你。”說到最後一個字，聲音有些哽咽。

紀衡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打敗，他徹底心了，低頭看田七，白淨無暇的臉上又出了淚痕。他於是心疼了，一手幫田七著眼淚，一邊說道，“好了，別哭了，朕不問便是。”

田七“嗯”了一聲，也自己出手帕眼睛。

紀衡又挑了些開心的事兒說與田七，“最近香山上的楓葉正到紅時，不如我們去那裡游玩一番，散一散心？”他覺得兩人最近緒都有些不穩定，大起大落的，確實需要出門散一散心。 田七點了點頭。

紀衡便高興起來，吩咐人下去做準備。盛安懷很神奇地接過了這個差事，他才剛被皇上打了，太需要好好表現一下，以重建皇上對他的信心。而且，這事兒讓他辦最是可靠，因為只有他深刻地了解著皇上與田七之間的-。

後來的事實表明，盛安懷這趟差事辦得很好，非常好，好極了。

以上是皇上基於自己的需求滿足狀況給出的主觀評價。

另一個當事人給了盛安懷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