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招還是不招 走劇

田七渾如五雷轟頂，慌忙從紀衡懷中跑出來跪在地上，“皇上……”

皇上在笑瞇瞇地看著，“你想怎麼解釋？”

“奴才、奴才……”田七嚇得面如土，汗如雨下。

紀衡雖氣，看到這樣子卻又有些不忍心，“起來吧，好好說話……你到底是誰？”

田七還於份被揭穿的震驚與恐懼之中。提心吊膽瞞了七年的，一下子就被人給破了，這人還是決定生死的那個人。渾無力地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紀衡嘆了口氣，強行拉起又攬懷中，“又裝可憐，就知道朕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皇上您……您不殺奴才嗎？”

“殺你做什麼？”紀衡說著，突然湊到耳邊，低笑，“朕想吃你。”

“……”田七剛才只覺自己像是從萬丈懸崖之上墜落，現在發現剛掉下去沒多遠，就又被拉了回去。這心臟一上一下的，已經出了兩層汗。低著頭，眼珠翻，飛快地回想著自己到底在什麼時候出了破綻。皇上發現多久了，又為什麼到現在才說？

……想不通！ 看到懷中人不安地擰，紀衡總算出了口氣，就該這樣嚇一嚇才好。他的被蹭得一陣發熱，剛剛消停的某個地方又蠢蠢起來。紀衡真不了這一驚一乍的玩弄，小兄弟負擔太大。他按下心中綺念，突然打斷的思緒，說道，“你又想怎麼騙朕？”

“我……”田七是真的慌了神。以前遇到種種危機，那都是在有準備的條件下，也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可是現在不同，就像是毫無防備地突然被人用劍抵住了嚨，彈不得。

紀衡淡定掏出手帕，一點一點地給田七著汗，“嚇這樣，你到底是什麼人？”

田七看著那樣談笑自若的皇上，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到底是被水煮了還是被油炸了，總之就是一沖，突然就捧著他的臉不顧一切地親他，堵著他的，好像這樣把兩個人都拉混的激與衝中，就能暫時拋卻那些無所適從，他也能暫時忘卻對步步。雖然這只是暫時。

紀衡果然忘記了這些。突然被田七這樣襲擊，他心中甜得要死，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於是本來一場懸疑問事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轉化為激擁吻事件。

田七現在的緒猶如一鍋大燉，驚慌，恐懼，無助，慚愧，心虛，抑，放縱，甜，痛苦，……這些五花八門的緒像是一隻隻大手，把向四面八方撕扯，真的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更不知該如何收場。

紀衡用力吮吻著田七，他像是能到的痛苦與無助。他把抱得更，靈活的舌頭捲進的口腔纏綿，他想把的痛苦都吸走，不該痛苦，也無需痛苦。

一吻畢，兩人都氣吁籲。田七雙目泛著水，低頭看到紀衡兩眼熾烈地，想也不想地推開他，撒開跑了。

紀衡沒有去追。他知道，跑不遠。他已經把他的態度表明了，他等著的坦白。

***

紀衡所料不錯，田七確實沒跑遠。主要是也沒出宮的牌子……

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頭埋進了被子裡。好像這樣埋一埋再鑽出來，就能把剛才的事變一場夢。

皇上他知道了。他知道是人了，雖然還不知道是誰。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田七發現想不出怎麼辦，本原因在於不知道皇上打算怎麼辦。

按理說這種事一旦發生，假扮太監的人必死無疑，不僅，連當初經手的人、驗的人，都會到牽連。

可是現在皇上明明白白地告訴，不會殺。

這是不是可以表明，皇上有點喜歡呀？

唉，想到哪裡去了……

不過皇上明知道是人，也聲稱沒讓別的太監JJ……

怎麼又想那裡去了！

田七出手，抱著被子按得了一些，然後就不過氣來了。只好從床上坐起來，把被子抱在床上發呆。

冷靜，冷靜。剔除個人因素，總結一下現在的況。皇上發現了是人，皇上不知道的份。皇上表示不會殺。

以上，是不是可以找皇上主招認了？

田七有些搖。

這時，外面有人猛烈地拍著的門，“田公公，不得了！皇上要打盛公公，您趕去看看吧！”

田七便開了門，跟著那人跑出去。一路問他是什麼況，那人也說不清楚，就知道盛公公被皇上傳過去問話，說了幾句話就讓人把盛公公拎出來打板子。

田七突然想到了皇上方才說過的一句話。 “盛安懷的賬朕會找他算。”

可是這算得也太快了吧……

他們走到乾清宮前，看到月臺上，盛安懷已經被人按在了條凳上，兩個行刑的太監舉著板子往他屁上招呼，他被打得啪啪響，口大呼冤枉，“皇上，奴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啊……”

盛安懷到現在都還不太清楚狀況，只知道皇上把他過去狠狠地罵了一頓，為什麼罵，皇上又不，總之就是莫名其妙。盛安懷現在也有點相信田七當初的話了，皇上的腦子可能確實出了點問題。

紀衡正黑著臉站在屋簷下。周圍人嚇得噤若寒蟬，沒人敢求。

田七噗通一聲跪在紀衡腳邊，輕輕扯著他的角說道，“皇上，一切只因奴才的一句戲言，盛公公是無辜的，請皇上息怒！” 紀衡冷著臉，就衝盛安懷的胡說八道，他一萬個不無辜。

田七隻好砰砰砰地在地上磕頭，現在真是後悔得要死，怎麼就一不小心說了出去。雖然不明白盛安懷為什麼要撒謊，可現在就因為，他要挨一頓結實的打……

想著想著，田七很沒出息地哭了出來。

周圍人都暗暗咋舌，皇上盛怒之下，也就田公公這種分量的有膽量去釘子了。

“起來！”紀衡不了田七把額頭磕得砰砰響。

田七固執地磕著頭，“請皇上繞過盛公公！”

“都住手！”紀衡道了一聲，下邊的太監立刻停了手。

盛安懷趴在條凳上，“奴才謝主隆恩。”他其實沒被打多疼，行刑的太監手裡都悠著勁兒呢，要把盛公公打壞了，他們以後還混不混了。 紀衡沉著臉拂袖離去。田七從地上爬起來，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紀衡其實在生悶氣，氣的是田七不跟他坦白，卻跑來給盛安懷求。盛安懷那樣胡說八道，打兩下又怎麼了！

田七跟在皇上後，言又止了半天，終於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來打破這尷尬的是如意小朋友。 天氣漸漸冷下來，戴三山進了冬眠期。如意怕把戴三山凍壞了，就想把它弄到慈寧宮的暖閣去。紀衡覺得不像話，萬一烏把太后嚇到怎麼辦，於是他乾脆讓人把戴三山搬到了乾清宮。

現在如意想找戴三山玩兒，就去乾清宮，當然了，先要給父皇請個安，還要把田七借過來。 紀衡這次尾隨著那倆小伙伴，一起來看戴三山了。他真不明白，這烏都已經睡著了，如意對著個大殼看什麼勁。

如意拉著田七的手，指著戴三山背上一串葫蘆，笑問道，“田七，好看嗎？”

田七看到那件，登時一僵。金線編的藤上，綴著各寶石雕刻的小葫蘆，還有翡翠葉子。葉子青翠滴，小葫蘆晶瑩剔。

這東西七寶仙葫，以前見過，就在自己家裡。田七一瞬間想到許多事，手不自覺地攥。如意的手被田七攥得有些疼，但是他堅強地沒有喊出來。

紀衡沒有發現田七的異常，因為他也很異常，“這是哪裡來的！”

娘連忙回答，“回皇上，是寶和店的太監獻給殿下的。”

寶和店的人討好如意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只是這葫蘆……紀衡突然嘆了口氣。

田七聽到皇上嘆氣，便問道，“皇上，您認識此？”

“這是當年朕季先生的。季先生家中遭遇重變，此幾經輾轉，竟又讓朕見到。只是寶雖在，人卻……”說著，又嘆了口氣。

田七試探著問道，“季先生是哪一位？奴才竟不曾聽說朝中哪位大人姓季。”

“你可聽說過季青雲？”

“……奴才孤陋寡聞，沒有聽說過。 ”

“季先生曾是朕最信任的人，後來為陳無庸所害，之後在流放遼東的途上不知所終。朕本想為他平冤，奈何無論如何追查，一直活不見人死不見，更有人說他投奔敵國。朕只好把此案一直著，到現在懸而未決。”

田七心中一，差一點就跟皇上說出了實。可是轉念一想，無憑無據，若妄稱是季青雲之，皇上未必相信。而且皇上剛剛一番剖白，顯見爹在皇上眼中分量，若這時候自稱是此人的兒，皇上大概會懷疑別有用心才冒稱忠臣之。再說，孫從瑞賣友求榮之事，也是無憑無據，這種事無法找皇上冤。想要收拾孫從瑞，只能暗地裡進行，這個時候就更不能讓皇上知道的份和目的，否則皇上大概會阻止“陷害忠良”。

想到這裡，田七隻好把邊的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