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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自重》 第27章

第28章 挖牆腳 小王爺的鋤頭揮得好

田七等到人都離開了,才從湖中爬上岸。戴三山就在邊遊,不知道在玩兒什麼,看到上岸,它也跟著要爬上來。

田七拍了拍它的大殼,“你先回去。”

戴三山彷彿能聽懂人言,昂著它的大……頭,緩緩退回水中。

田七找人打聽了一下,知道皇上帶著如意去慈寧宮了,才敢回乾清宮,,換了服,怕皇上回來,不敢久留,出了乾清宮,向著和慈寧宮相反的方向溜達。

溜溜達達地就來到花園。

花園里熱鬧,過節嘛,大家都出來玩兒。有些嬪妃其實期待和皇上來個偶遇什麼的,畢竟是過節,皇上也是需要放鬆心的。可惜們翹首以盼了半天,只盼來一個太監。

托皇上的福,大家都認識田七。凡是接近皇上的人,妃嬪們都會高看一眼,若是此人能幫著說上句話,比們自己苦等一天可管用得多。於是主子們對田七都客氣得很,紛紛給了賞。

著鼓鼓囊囊的荷包,田七一下就樂了。沒想到自己現在已經這麼有“威”,反正是別人主給的,又沒答應會怎樣,不要白不要。 轉過假山,路過一座涼亭時,田七看到涼亭中三五個宮伴著一個娉娉婷婷的宮裝子。便假裝沒看到,低頭猛走。

子卻住了,“田公公慢走些,什麼急事,也不怕日頭毒,當心中了暑氣。”嗓音甜,含著淡淡的笑意。

田七不能再裝看不見,一轉,走上前去躬說道,“奴才請婉嬪娘娘金安……只因怕熱,便想快些走到涼快,竟沒見到娘娘在此,還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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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嬪捉著手帕掩而笑,“本宮沒那個閒心置你的罪。大節下的,你們也不容易。這幾個錢拿去喝茶吧。 ”說著,向旁的宮看了一眼,那宮會意,取來兩個小金餅子遞到田七手裡,田七接過來,道了謝。

婉嬪雖見過田七,卻是第一次與他搭話,今天見他並不如傳聞中的那樣伶俐善言,還當是這小太監勢利眼看不起。畢竟最近一次承寵還是在兩個月前,奴才們慣會捧高踩低,風使舵,何況前這些天天被捧的閹豎。

因此婉嬪心中便有些堵,面上卻還保持著笑意,免了他的禮,放他回去了。

其實婉嬪猜錯了。田七不是那麼短視的人,再冷落的妃嬪,都不願意得罪或是顯輕視之意。

田七之所以不搭理婉嬪,是因為此人是孫蕃的表姐,孫蕃的娘是婉嬪的親姑姑。 婉嬪的爹爹兒當得不大,一家人仰仗孫家鼻息,田七既討厭孫蕃,自然也就不會喜歡這位表姐就是了。

這會兒婉嬪還不知道自己表弟被坑是因為田七,只是暗暗咬牙,心想有朝一日我若得志,定要將看不起我的小人們踩在腳下。

***

如意最終沒有告狀,因為父皇告訴他,如果他跟太后告狀,田七就死定了。

如意既不信又不敢,被紀衡強行抱著走進慈寧宮時,已經哭得直打嗝,話都說不利索,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向外蹦。 太后心疼得要死,把他攬在懷裡,急忙問是怎麼回事。

紀衡面不改地幫忙解釋道,“田七掉進水里,如意心疼,便哭這樣。”一番話每一個字都沒騙人,偏偏巧妙地把自己摘出去了。

太后著如意的後背,幫小傢伙順氣,一邊嘆道,“我們如意是個有有義的孩子,只是那個奴才也太冒失了,怎麼會掉進水里。” 如意抬手指著紀衡的方向,因為勇氣不夠,食指微微蜷著,“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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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瞇眼打斷他,“朕怎麼了?”

“你,你,”如意到紀衡威脅的目,他把頭靠在太后的頸側,說道,“你,四歲,還,尿床……”

紀衡:“……”

太后:“……”

看到父皇臉黑沉,如意終於解了口氣,雙手摟著太后的脖子,垂目不語。

太后覺得尷尬,低聲問如意,“不是說好了不許告訴別人嗎?”

“母后……”紀衡深吸一口氣,“朕最後一次解釋,那不是朕尿的,是娘灑的茶水 ​​,不敢告訴您。”

太后從來不信這個解釋。不相信四歲的孩子能把事記得這麼清楚,當然了,為了照顧皇上的面子,每次都假裝相信。

現在被如意急之下道出,乾咳一聲,低頭幫如意理了理頭髮,又用帕子乾淨他的小臉蛋,然後抬頭鎮定地看著紀衡,“不過是跟孩子幾句玩笑話,他當真,你也當真了?你也是個孩子?”

紀衡便不言語了。他就算是九五之尊,也是從娘肚子裡爬出來的,被親娘編排幾句,他還真是沒辦法。

太后又如意的小腦瓜,看著他一漂亮的小子,嘆道,“我的小如意,要真是個小公主該多可,”說著又幽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哀家還能不能活著見到小孫出生了。”

紀衡說道,“大過節的,母后何必說這樣的話。”

“哀家這樣說也是為了你,你年歲不算小了,還只有如意一個孩兒,這可怎麼是好。”

紀衡不聽這些話,著頭皮勸了太后幾句,之後便告辭了。

回到乾清宮,用過晚膳,紀衡去浴房泡了個熱水澡。浴桶裡盛的不是一般的熱水,而是用蘭草煮過的浴湯。端午節這一天素有用蘭湯沐浴的傳統,所以這一天又浴蘭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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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衡在蘭湯的熱汽蒸蘊中舒服地瞇著眼睛,看著眼前來去忙活的宮,不自覺地便想到白日里落水的田七。他不住哼笑,倒把一旁正在添水的宮嚇了一跳,手一抖,不小心濺起幾朵水花,落在皇帝陛下的臉上。

慌忙放下水桶,“皇上恕罪!” 紀衡毫不在乎地抹了把臉,“去給田七賜些蘭湯,讓他沐浴。”

得了旨意下去了,另有一個宮上前繼續添好方才未完的水,添好之後垂首侍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那宮梳著個雙椎髻,和白天如意的髮型有些類似。紀衡想到了打扮小公主的兒子,繼而又想到田七,接著腦便湧起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

田七要是穿裝會是什麼樣的?

他定睛打量眼前的宮,一,骨勻稱。不過,如果田七穿這一服,定然更添幾分風致。

意識到自己這想法不大正常,紀衡不自在地鼻子。

***

田七被賜浴蘭湯,知道皇上這是原諒了,於是神抖擻地洗了澡,第二天按時上值,假裝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下值之後出宮玩兒,這回又在錢莊遇到了守株待兔的紀徵。 紀徵這次不是來找田七玩兒的,而是有事要和他商量。

當然,在開口之前,他帶著田七逛了不地方,錢莊布坊,酒樓茶館,還有香料鋪,藥材鋪,等等。

田七逛得暈頭轉向,“王爺您到底想買什麼?”

“這些都是王府的產業。”紀徵答道。

田七果然瞪大眼睛,艷羨道,“王爺您真有錢。”

“哪裡。你方才看到的,只是十之一二。我還有許多鋪子和田莊,都是剛建府時置辦的,但是現在沒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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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管家年紀大了,要回鄉養老。”

“您再請一個管家不就好了。”

紀徵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他真誠地看著田七,“田七,你願意來寧王府嗎?”

田七自己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我嗎?”

紀徵重重點了一下頭。 “我不行,”田七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我從未管過這些,把您的買賣都賠了可怎麼辦。”

“沒關係,賠了算我的,賺了的話,分你三。 ”

田七的口齒頓覺酸酸的,口一下分泌出許多津吞了一下口水,激地問,“三、三?”

“嗯,你若不滿意,還可再商量。”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田七咬了咬牙,依然拒絕,“我沒那個金剛鑽,可不敢攬這瓷活。”

紀徵便有些落寞,“都說了,賠了算我的。再說,你很聰明,我是相信你,才請你來的。你我之間本不需如此客氣。”

田七看到他傷的眼神,心竟然有些愧疚,便問道,“那個,王爺,能容我問一句麼,為什麼偏偏是我?”

“我一時找不到能幹又可信之人,只好與你說了。”

“可我是前的人,這樣……”

“沒關係,皇兄是大度的人,一兩個奴才他應該捨得。”

您都想好了。田七撓了撓頭,還想拒絕,紀徵卻抬起食指擋住了,“你先別急著說不。我是為你好,鎮日在皇宮拘著,可沒我王府裡逍遙。你想賺多錢,在我這裡一樣賺,還能更多。我這裡也沒宮裡頭那些糟心事,你自己也清楚。說實話,也就是為了你,我才拉下臉來和皇上要人,我和你有緣分,也是認真地想請你。你即便拒絕,也認真想一想再說,就當是我的心意了,好不好?” 這一番話,讓田七再也說不出半個“不”字,只得先點了點頭。

紀徵便放下食指。他的指尖順著快速地向斜下方輕,在微微一頓,留下一點短暫而輕微的挲,繼而不著痕跡地垂了手。

田七兀自呆想,並沒有察覺。

紀徵輕笑,背著手與田七並肩而行。他見田七若有所思,便不帶他去別玩兒了,而是和他告辭,放他回宮去。

眼見田七的背影遠去,紀徵轉過,低頭看了看右手。

他抬起食指,緩緩閉上眼睛,小心地親吻了一下指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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